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生活如乱麻

这之后的两天苏夏有的时候甚至就守在蛋清的家,可是从早到晚就看不到他们父子两人,偶尔看到家里的佣人出来,也问不出什么,他们只说是出国去了。

出国倒是有可能,但是没理由电话什么的都打不通吧!苏夏掀开前额的头发,摸不到头脑的感觉糟糕透了。一个个的疑问在脑海里打转,闷热的温度下,苏夏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忍不住问自己,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好像魔咒一样笼罩着她们几个。

又是周一,即使心情很不好,可是苏夏还是要收拾好准时去上班,同事很多都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每天都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一样。可是苏夏就是不习惯和不熟的人笑逐颜开,而且她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摆在脸上,有的时候那锐利的眼神就像是光要穿透一个人的脊梁一样。

芳离以前说过,如果长时间没有人去打扰苏夏,苏夏一定会被自己的冷活活冻僵掉。可是苏夏一直不这么以为,苏夏之前一直把自己那样定位成潇洒霸气,而且她的性格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不喜欢笑,总是一副冷酷的脸,再加上厉害的拳头,自然更让人敬而远之。

可是苏夏是改变不了了,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有多么根深蒂固,而是越来越多的遭遇让她觉得世界本来就这么冷酷,每个人都好像上帝掌中的玩物一样。现实毕竟不是童话,不是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就是大结局,之后还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像是一团乱麻一样。

可是苏夏恍然想起来,她不是公主,又没有灰姑娘的好运气,所以或许注定没有完美的结局。而梦溪和芳离。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伤痛,但结局都是一样的。

苏夏和魏明远还是幸运的,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伤害。没有像安俊黎和芳离一样,中间隔着鲜血和仇恨。也没有像梦溪和蛋清一样隔着说不清的小三小四。他们之间只有两个人的互相的赌气和彼此的软弱。

其实苏夏和魏明远都是敢作敢当的人,平时做多大的决定都不会含糊,可偏偏在爱情这件事上,非要赌气的争个你死我活。上次因为慕晓的事情两个人彼此闹得很不愉快,可是当事情渐渐冷却了之后,两个人都后悔了。

因为这件事情与他们的爱情无关,可是他们却因此和彼此都不联系。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苏夏和魏明远一旦有什么麻烦,那可是件大事。当初魏明远追求苏夏的时候,苏夏刚开始是因为不喜欢而拒绝,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魏明远的时候依然选择狠狠地伤害和拒绝。当魏明远决定死心的时候。他也是真的下定决心,他再也没有找过苏夏,虽然会在苏夏有事的时候出现,可是他甚至很少和苏夏多说一句话,身边的女朋友换得很快。

梦溪以前就说过。这就是两个奇葩碰到了一起。

芳离想,“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多久苏夏才能和魏明远握手言和,或许谁也不会去找谁,就等到哪天突然的相遇好了。”

其实芳离已经无暇顾及他人,自己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这几日的时光她几乎度日如年。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她的眼眶总是黑黑的,好大的黑眼圈,因为如果不吃安眠药的话,她可能整晚都睡不着觉。

其实她心里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安俊黎,她如果走出家门的话真的想去看看他,远远地望着就好。芳离真的想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虽然知道他一定是伤心欲绝的,可是她就是奢望,希望看到他一面,看到他一切安好。

可是,芳离的妈妈总是看的很紧,即使做饭的时候都要不时的回头看看。上次跑出来,是因为芳离接到电话的时候,一时心急于是直接跑了出去,芳离妈妈从厨房出来没来的及阻止。

这次芳离想到几天后自己有一个表哥要结婚,到时候爸爸妈妈都要去,自己也也要去,到时候婚礼上那么多人,他们总不能把自己绑起来,一定是有机会跑出去的。

芳离找出日历,在上面画了大大的红色圆圈,还有三天。

和芳离一样预谋在那天做事的还有她的父亲沈梓贺,沈梓贺是个阴险狡猾的老狐狸了,那天他安排了一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那天到来的时候,他会携自己的妻女来赴亲戚的婚礼,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他也是在婚礼现场,日后败露也好给自己准备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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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清的自从上次突然的晕倒,病情急剧的恶化了,现在他不得不每天待在医院里。岳建一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如此的悲惨,他推掉了公司的那些工作,放手把他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只一心陪着儿子。

云彩会经常来看蛋清,可是她总是忍不住泪眼模糊,有好几次她都是突然跑出去。岳建一没有让蛋清去外国治疗,不是不愿意而是已经没用了,自从知道了蛋清的病,岳建一把原本为蛋清治疗的医生都请来过,可是每个人都说无能为力了。

蛋清说想留在这个城市,这是岳建一最后能够答应蛋清的事情了。岳建一也经常在医院的走廊处擦眼泪,好几次他都和从洗手间出来的云彩相遇,云彩也美美都是红着眼睛。

他们都不在蛋清的面前哭丧着脸,因为蛋清总是会责怪他们这么早就为他哭丧,然后很不高兴。岳建一很感激云彩愿意一直陪着蛋清,他充满伤心却和蔼的说道,“还好有你,不然我一个糟老头子只会让我临风剩下的日子过得很无聊。”

“不不,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亲情了。”云彩揉揉眼睛,慌张的说道,“我以前没有机会和您说话,原来您这么平易近人。”

蛋清有偷偷的拜托过云彩,他希望云彩可以在他死后多多照顾一下他的爸爸。岳临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位老父亲,他已经老了,可是却还要遭遇失去儿子的痛苦。说道这里,这么多天蛋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云彩答应了蛋清,她保证一定会像照顾他一样,帮他照顾父亲。

另外,蛋清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包括苑梦溪和芳离他们,所以他拒绝接他们的电话,却不愿意换了电话号,他还是希望可以知道一点他们的消息。可是这样也是残忍的,他们以为他消失掉了,以为是他抛弃了他们。

还有那么一段解释不明白的爱情纠葛,终于也会这么不了了之,只有误解和仇恨会一直存在下去。

云彩趁蛋清去厕所的时候,想帮他整理一下床铺,受无意间触到枕头底下,被锐利的东西扎了一下。原来是几张照片,看起来很暂新,难怪边缘会扎到云彩的手。有一张云彩认识,是梦溪的照片。而另一张是一个男孩子的照片,看起来比蛋清小的样子,笑的很阳光,看得人心里很暖很暖。

云彩赶紧把他们放了回去,然后看到蛋清回来了。云彩已经不去工作了,虽然蛋清一直劝她不要刚刚适应就放弃了。

云彩一边给蛋清削苹果一边说,“我照顾你也是工作啊,我现在变得细心多了吧,脾气也很好,上班也不迟到。再说了,我是因为照顾你,难不成到时候你爸爸人心卸磨杀驴啊,没准会因为这样给我涨薪水呢?”云彩一边说一边做出数钱数到流口水的幸福样子。

这样蛋清就不好说什么了,他心里当然清楚云彩不是回答如意算盘的人,她只是想要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把苹果塞到蛋清的嘴巴里之后,云彩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团线,云彩其实真的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她也真的没有细心过,而且对很多事情没有耐心,但是现在蛋清似乎看到了云彩不同寻常的一面。

因为云彩从包里拿出一团线,或许因为是胡乱塞到里面的,所以很多都打结缠在了一起,云彩一点一点的把他们解开,竟然没有露出心烦意乱的表情。终于解开的时候,云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开心极了。

蛋清看到云彩手里拿着织了一截的东西,因为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他看不出来是什么。蛋清皱着眉毛凑过去看,“这是什么啊?围巾,毛衣,还是披肩,还是……”

“哪有这么抽象啊,这是个帽子啊!”云彩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手上还在不停地摆弄那些线,看起来很专注。

蛋清嫌弃的拿起云彩手上的东西,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个东西成型之后会变成帽子,即使是帽子相比也不是能戴到头上的那种。“你这哪里看得出来是个帽子啊,我差点以为你是要织个棉手帕用来擦眼泪。”蛋清故意说的不找边际,来嘲讽云彩的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