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亲爱的你在哪(二)
那次邂逅只是一段小插曲,我依然每日上班下班,偶尔出去采购食物,洗衣做饭像个主妇。一个人生活这么久,已经学会怎么照顾自己,好像也不需要别人在身边。
只是回住处的路上,总会装作不经意地看一下,那个牵着大狗的男人会不会突然出现。正当我快忘记这段小风波时,他却出现在我必经的楼梯上,身边没带那只狗。
他侧身为我让了路,揉揉头发苦恼道:“那个,我是萧阳。”
“我记得,大飞的主人,你好。”我冲他笑笑。
“不知该怎么说,可以请你帮个忙吗?一时找不到其他人帮这个忙。”他不自在地笑笑,两颗虎牙隐在勉强的笑容下。
“什么事啊?能帮我一定帮。”两人边走边说到了住处,我掏出钥匙开门,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进去,请他进来。他却只站在门外,挠挠头发,半晌才下了决心说道:“我心血**买了一大堆东西,结果根本不会煮,在厨房弄了半天弄得一团糟,想请你帮个忙。”
我莞尔,可爱的男人,想必在厨房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对着一堆食物干来气。
一向防卫心极盛的我居然想也没想跟他去了,进了厨房,果然不出所料,青椒切得乱七八糟,胡萝卜滚落在地上,一条活鱼在水盆里乱跳。
“去把鱼宰一下,会吗?”我支使他,“在肚皮那切一条口子,把内脏清理出来。”
他面带犹豫,还是卷起袖子捞出鱼。
我把青椒重新切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胡萝卜洗净,还没动手切,就听他的惊叫传来。
一道菜几乎都在他的叫声中做出来,等那见鬼一样的凄厉叫声停止,我才见他端着清理好的鱼送过来,脸色发青,脚步虚浮。接着做出更失风度的举动,他居然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好像孕妇害喜的症状。
等他飘飘摇摇出来,我的糖醋鱼都出锅了。坐下一起吃饭,听他夸奖我的手艺,把菜吃得一点不剩却唯独不碰那条糖醋鱼,我忍不住逗他,拨了一块鱼肉在他碗里。
小小的玩笑害得他差点又吐出来,白我一眼,自嘲道:“今天我是丢到家了。”
“不喜欢吃鱼为什么买?”
“谁不喜欢吃了,只是刚刚看到血淋淋乱七八糟,怎么也吃不下。”他委屈。
这一下午我们熟悉起来,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起喝茶看碟,才发现彼此都是周星驰的忠实爱好者,午后暖洋洋的屋里,笑倒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心里的一角软下来,原来自己寂寞这么久。
就这么相爱了,柴米油盐,嬉笑怒骂。突然觉得自己年轻起来,在他面前丢掉所有的稳重矜持,打打闹闹,笑到开怀。
“晓蓓,晓蓓……”他喜欢隔着厚厚的棉衣抱我,像抱着一只大毛熊,偶尔大飞来争宠,对着我吹鼻子瞪眼。我已经不怕这个大家伙,兴致来了还会在它脑门上扎根冲天辫,直接把它变成傻二妞。
这个冬天并没下雪,仿佛比以往还要暖和,我们就这么细数着时光走过,迎来我的二十八岁年华。生日那天有些落寞,爱上他才发现自己老了,恨不得能年轻回去,我二十八岁,他却正当好年华。
看着他在我厨房里瞎捣鼓,我走过去,静静站在他身后。还是个孩子呢,阳光、年轻、可爱,而我,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一颗心粗糙不堪。我配得上他吗?
“晓蓓,去陪大飞吧,我一定会搞定,来吧。”他对着面前一堆食材信誓旦旦。
我转身回屋,大飞正用爪子扒拉一个纸箱,鼻子不停嗅来嗅去。纸箱里有轻轻的叫声,软软的,颤巍巍惹人怜。我赶走大飞,打开纸箱,一只小小的猫咪坐在里面。
原来他说的神秘礼物就是一只猫,不过,我真的很喜欢。我们为它取名阳贝,本来准备用我们名字的末字组合起来,但我觉得此蓓不如彼贝,就改了过来。
阳贝的存在让我感到时光易逝,它长大一些,就觉得自己老了一些,偶尔跟萧阳抱怨到这个,他就笑得露出小虎牙,刮刮我的鼻子凑过来说,老了也好,我们一起老。
被他逗得满心欢喜,却也隐隐不安,相距四年的时光,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迈过去?
萧阳,我老了,等不及要嫁人了。我常常半开玩笑地大叫,只有心里明白自己很希望他给我一个承诺,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什么。萧阳只是笑,弯了两道漂亮的眉毛,俏皮的虎牙露出来,看得人心痒。
“让我摸摸看。”我伸手过去。
“什么?非礼吗?”他故作一本正经,冷下来的表情像冰雕,突然又大方地笑笑,将脸送过来道,“摸吧,务必尽兴。”
“去你的,没正经,”我瞪他,“两颗虎牙真像吸血鬼。”
“嚎嚎,第一个吸干你。”他张牙舞爪凑过来,在我脖子上咬下去,轻轻的厮磨,让我满心幸福。只是,麻木着甜蜜,我阔步走向我的三十岁,我爱的人却不肯给我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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