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场闹剧,孟头他带着衙役们四散搜索一下。

没搜到任何痕迹,可是除了李教授之外,又有几个人说他们也看到了一道黑影。

看的人多了,自然不可能是人撒谎。

孟头只好草草地让大家收拾,赶紧上路。

证明这里不安全。

而刘屠夫的尸体就那样被扔到了山沟里,衙役们也懒得挖坑去埋,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干这种活儿。

反正死了一个犯人,没人查这件事。

这只能算是正常的损耗。

大家连夜上路,这会儿才能感觉到天更加冷了,如果是昨天晚上天阴沉沉的以为下雪,这雪硬是没下下来。

但是风却比昨天还要更大。

几十个人顶着风走,差一点儿被风吹得摔倒在地。

走出去十几里路,就走了差不多一天。

四个衙役也叫苦不迭,孟头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再这么走下去也走不了多少路。

只好早早地让大家找了一个破庙休息。

还别说这山半腰的这一座破庙,今天可派上了大用场底,比他们宿在荒郊野外好。

破庙虽然没有门窗,但是好歹能挡住点儿风。

只要躲在墙后面也算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衙役们给他们解了绳子,让他们去捡柴火。

不大一会儿功夫,破庙里就生起了三堆火。

这一天顶着大风走路,别看路没走出去多少,可是人人都精疲力尽。

顾聿安和李教授他们几个人也累得够呛,主要身上衣服单薄,这阵儿他们脸都冻青了。

顾聿安知道不解决衣服的问题,迟早得冻死。

先别说动不动的死,就算没冻死,可是衣服这么单薄,一旦感冒发烧估计也是个死,这重重的风险加在一块儿,让他不得不有一些冒险的行为。

可是得避开衙役们的目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尤其这破庙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他随随便便从包袱里拿出衣服来换,衙役还不得盯上。

这也说不过去。

考虑了一下,立刻来了主意。

“孟头,咱们在庙里正好能再做昨天的山药粥,可是没水了。

要不然您把桶借给我们,我找两个人一起去找水?

没水不行,喝点儿热乎的,晚上也能睡好。”

“尤其今天咱们在庙里要是再打点水,吃饱喝足,给几位烫烫估计更舒服。”

孟头儿犹豫了一下,刘屠夫刚死,他押着这三十几号犯人那是有数字的。

损耗是必须控制在一定的数字之内。

不然的话是到了交差的时候,上风是会责罚他们的。

那道黑影他也说不清是这些人杜撰的还是真的,但是万一这些人出去再遇到危险死了怎么办?

这些人死了他倒不担心,但是最大担心自己受责罚。

可是一想到有热乎的汤饭吃,再加上用热水泡脚,的确是个好主意。难得找到一个破庙能宿下来。

孟头儿回头打量了一下,用手点了几个人,

“你,你,你!你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打水。”

是为了防备有人逃跑,为了让他们互相之间能够彼此监督。

当然更是考虑到四个人在一块儿,那人要是再来犯案的话,必然会被人发觉。

总不能四个人一块一息毙命。

顾聿安拎两只木桶,这是马车上备的物资。

也只有衙役们能用,另外一只递给了其他人。

心里还算是安稳。

点的其他三个人,除了李教授之外,另外两个居然是玩家,也算是阴差阳错。

要是点了那一些普通人,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毕竟出去外面刮着大风水还不一定能找见。

要想分散开避人耳目的确是难了点,但是玩家的话就好办。

只要给对方一点儿甜头,想必对方绝对不会作妖。

四个人拎着木桶走了出去。两个玩家跟在顾聿安身后。

有人低声说道,

“我刚才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按照方向应该不出500m就有水源。”

顾聿安不由得面露喜色,倒是没想到有人还有这样的本事,人家说听到说明听力很好。

五百米自己可听不到。

“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张绍白。已经参加过三次游戏,这是第四次。顾大哥,你呢?”

顾聿安在这些人里很显眼,主要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强了。

他们还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主要是这一次面临的游戏状况是和人相处。

平日里他们哪怕递根烟或者吃顿饭,喝一次酒,大概和衙役们也能混个脸熟。

可是这种情况之下身无分文,就算是想上去贿赂都没机会。

可是这位顾先生显然是很有两把刷子。

不管人家是用什么方法贿赂的对方,但是起码顾聿安在衙役们面前很有面子。

“我这是第三次进入游戏。咱们先去打水,找个避风的地方,我这里有几件衣服。

咱们先换上。”

身后的俩人一听这话,惊讶地低呼。

“啥,有羽绒服还是棉袄?”

谁不冻得慌,除了衙役们身上有棉袄,他们每个人都是单薄的单衣,最多里面多套了两件。

包袱里根本没有御寒的衣物。

饿着肚子就算了,这天气他们是怕冻死。

尤其听说押解他们流放的地方是漠北。

光是出发的地方就已经这么冷了,可想而知那漠北更是能冻死人。

如果是他们印象中知道的那个漠北的话,

就他们以现在这个状况,到了漠北估计能活着到了那里还真是老天爷开恩。

“想什么呢?棉衣肯定不行,容易被人看出来,里面套上保暖秋衣秋裤。

应该还能顶风寒,大不了多套两身。”

顾聿安也想穿上羽绒服,棉衣,棉裤,可是想也知道这玩意儿第一不属于这个朝代。

第二拿出来太扎眼,衙役们看到了能放过他们才怪。

他刚刚跟衙役们那里算是混了个好印象。

有一些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不能一下子就直接揭了自己的老底儿。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突然拿出来棉衣,想一想怎么解释。

孟头虽然目前来看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可是人的贪婪往往是这样助长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对方就会对他们动手。

毕竟他们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

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把棉衣拿出来,就需要到人多的地方。

其他俩人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们忘了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