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蔡添贵,成柚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一些。

“以后住这么近,他估计得经常来找我。”

成柚觉得有些麻烦,原来平时陈勤处理起这些事来都是这么令人烦躁。

戚承晏摸摸她的头发,比起蔡添贵,那个对成柚虎视眈眈的蔡晓晨让他更忌惮。

三月底,孙小婉的孩子平安降生,是个儿子。

成柚特地带着礼物去了一趟医院,看看自己的第一个干儿子。

刚生出来的孩子皱巴巴的,说实话一点都不可爱。

但生了孩子的孙小婉,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看着孩子的眼神充满了喜爱。

“虽然生他的时候痛得我死去活来,但现在看到他,又觉得一切都值了,女人可真是奇怪。”

难怪这么疼的事,却依旧这么多人前仆后继。

成柚说道:“丽萍寄了信回来,说买的礼物不好拿回来,让我帮她包了红包。”

孙小婉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她能在我生孩子之前回来呢。”

说好去半年,没想到都三月了,还不见人影。

成柚没说的是,段丽萍估计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总会回来的,时间问题而已,你养好身体,别想太多。产后会有很多遗留问题,得好好保养才行。”

说到这个,孙小婉皱起了小脸。

“我现在最惆怅的就是我这松松垮垮的肚子,还有妊娠纹,你有办法配个药给我去掉吗?”

其他都还好,就这肚子上看起来可真丑。

成柚笑着安抚:“我试试看,回头配好了拿过来给你。”

孙小婉身体虚弱,说了一会儿话便想睡觉。

成柚便不再打扰她,起身离开。

四月的雨水淅淅沥沥,给出行添加了许多不便。

到四月中的时候,冯耀军已经做完了手术,准备回家休养。

没几天,便忍不住来军区找冯家二老。

病去如抽丝,他整个人瘦骨嶙峋,瞧着状态非常差。

他原以为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折磨,后来出了院才知道,家中的生活条件更差。

保姆的工资发不起,被辞退了。

但朱艳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没了保姆寸步难行,什么都不干。

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和动手能力。

这几天,家里已经乱得不行,让他忍无可忍。

“妈,以往都是我不孝,没能在您二老膝下伺候。现在病了一场,我脑袋醒悟过来,决定和朱艳搬过来照顾您和爸。”

这算盘打得,估计地底下的祖宗十八代都听见了。

老太太哼笑一声,动作娴雅端起杯子,轻啜一口。

“我之前让冯雪转告你了,和朱艳离婚,让那个女人从我冯家滚出去。以后你是要钱,还是想搬过来,我都答应。”

冯耀军面露难色,瘦弱的背佝偻着。

他今天是过来卖惨的,却不想老太太根本不吃这套。

“妈,朱艳跟着我几十年了,还给您生了这么优秀的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老太太冷冷睇着他,“她只管生,不管教,确实只有苦劳,但嫁入冯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还不够抵消吗?要不是嫁给你,她朱艳现在指不定在哪块地里干活。”

她不是一个苛刻的婆婆,但朱艳嫁给冯耀军的事属实不光彩,让老太太对她难以用不带偏见的目光看待。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是和她离婚,还是继续过这种苦日子。”

冯耀军难受地抱着头,“妈,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老爷子从楼上走下,厉声道:“这不仅是你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还想让我们认你,朱艳这个媳妇你就不能要!”

冯耀军这时候倒是挺硬气,愣是不低头说一句软话,也没想过要和朱艳离婚。

要是为了钱就把媳妇抛弃,那他成什么人了?

成柚开口道:“大舅,你既然没打算离婚,那就请回吧,别在这里惹外公外婆生气。”

冯耀军从军区走出来,朱艳和冯雪早早在门口等着。

她们没跟着进去,是怕惹得冯家二老愈发不满。

“事情怎么样了?”

冯耀军脸色苍白摇摇头,让她们心生失望。

尤其是冯雪,她觉得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如和阮天阳在一起的时候。

实在太难熬了。

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冯耀军赌他父母不会忍心看着他不管。

冯家二老则是赌冯耀军肯定受不了这种生活,迟早会妥协。

端看谁更耐得住性子。

冯耀军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真在这时候把媳妇抛弃,那他不成畜生了。

知道家里越来越乱,垃圾如山,他心里才有一丝后悔。

他开始见天出去遛弯,看公园里的老大爷们下棋,怎么都不愿意回那个脏污的家。

直到有一天,因为下雨,他提早回了家。

刚进屋,便听到房间传来说话声。

起先还以为是冯雪和朱艳在说话,走到房门口,竟然还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姐,你把我带到家里来,不会有事吧?”

朱艳哼笑一声:“能有什么事?那老头每天出去下棋,起码要晚饭才回来。这个点,指不定他在哪个公园呢。在我和他的**做,不是更刺激嘛?”

男人嘿嘿一笑,“那倒是真的,就是我这段时间手头有些紧,不知道……”

朱艳:“上次刚给了你两千,这个钱够普通人家用几年了,你就花完了?”

冯耀军气得额头青筋突跳,原来他存折上的钱,都被朱艳拿去养野汉子了!

他再也忍不下去,抬脚哐哐用力踹着门。

“朱艳,把门打开!贱人,花着老子的钱养野男人,你当我是绿王八呢!”

里头的朱艳哪里敢开门,慌慌张张穿着衣服。

见男人还想走正门,她连忙拉住:“你疯了!从这里跳下去,不然他得杀了你。”

男人爬上窗户,吓得腿软。

“姐,这可是三楼。”

朱艳白了他一眼,“三楼不高,起码不会死人,你要是从大门出去,必定是躺着离开的,快跳!”

见男人迟迟不下去,朱艳伸手推了他一把。

也来不及看男人如何,连忙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