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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见到宁卿的时候,听他提到自己夫人,便是一种恭敬之意。如今看来,也绝不是寻常那样的夫妻关系。既然他不能休了自己,那自己这样的身份,休了他总是可以吧。哪有什么地方,是夫妻强制要过一辈子的道理。

听了薛冷玉这话,宁卿的脸色竟是一变。微垂了眼帘:“公主对宁卿,有什么不满?”

“没有没有。”薛冷玉见他竟是有些惶恐凄然的神色,连忙道:“我没有对你不满……只是你知道的,我们虽然有夫妻之名,可是并没有感情,而我也早有了心上人。而宁卿你……我既然没办法喜欢上你,你还那么年轻,也没有理由这么耗上一辈子啊,难道你不想再找个真正相爱的姑娘。”

薛冷玉只能暗暗猜测,做了公主的夫婿,再纳妾室,只怕他绝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权利。

宁卿道:“宁卿此生,只有公主一人,绝无二心。”

真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柔顺,薛冷玉抱了枕头在怀里,想要好好的跟他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宁卿,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我想,以你自身的本事,即使不依附公主的身份,也应该能出人头地才对。”

宁卿皱眉道:“公主以为,宁卿是为了这权势地位?”

这话说的就太赤露o裸了,薛冷玉有些尴尬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还年轻,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你没有理由便这么死心塌地的非要跟这我啊?”

宁卿的表情瞬间郑重起来,想着薛冷玉并不知道这个中过往,又稍微柔和了一些:“宁家先祖曾受皇室大恩,许下重誓,宁家世代皆须效忠皇室,守卫淳于家的后人。宁卿七岁成为公主夫侍,也曾在祖先灵位前发誓,绝不背叛。”

“这不是背叛啊。”薛冷玉苦笑,也就这人性纯朴的年代,才有这样死脑筋的老实人。会世代的去遵守一个什么誓言。这要是她自己,就是自己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如今有人给了台阶,那还不乐滋滋的把身上的担子都卸了。

“不能守护公主,这便是背叛。”宁卿低了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薛冷玉听宁卿如此坚持,不由的也不痛快:“那怎么办?本来我还想,虽然我对做公主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好歹也是这身子的来处,能帮的忙,我也愿意帮些。可按你这样说,我回了国,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宁卿一愣:“冷玉,难道你不担心你的国家,一旦女皇地位受胁,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国家势必要陷入混乱。何况,女皇毕竟是你的生母啊,她从未放弃的找了你十几年。”

薛冷玉撇了撇嘴,洞彻的道:“要不是因为我有这特殊的用处,你们会找我十几年?”

别傻了,薛冷玉又不小孩子,哪里还会以为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单纯的感情。何况是皇家之中。

宁卿面色一沉,有些尴尬。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薛冷玉有着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再受宠的王子公主,也许找个几年也就罢了。要说十几年投下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遍布各个国家的去找,只怕是不大可能。

薛冷玉见宁卿不说话,知道自己说的不假,便干脆有些没心没肺道:“宁卿,我对你说的幕渊,你说的女王,都没有一点影响,你让我把这当做自己的家来守护,实在是不太可能。我只能在不妨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尽力去帮些忙,可你要我为此放弃自己的爱情,这我做不到。”

她薛冷玉,虽然不是个狠心的人,可也从来没有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肠。若是自己心愿都不能保,其他事情便不需多谈。

宁卿想了想,明白薛冷玉最大的纠结还是在殊离,便道:“公主在意的,便是因为殊公子?”

“不错。”薛冷玉道:“我是与他许了终身走的,不过十天半月,回去便带了个夫婿,这样事情,莫说他不能接受,便是我也接受不了。”

宁卿道:“其实殊公子和宁卿,并无矛盾?”

薛冷玉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她身边这位子,只有一个,宁卿占了,殊离便无处可去,这还没有矛盾。

宁卿道:“公主可能不太明白幕渊的国体,幕渊皇族男女皆可为王,幕渊国情,也是如此。男子若有权势,可纳三妻四妾。女子,也是一般。”

薛冷玉睁大了眼:“就是说,我可以有好多好多的夫婿?”

宁卿点头:“便是如此。”

薛冷玉讪笑:“别闹了……”

宁卿表情认真:“宁卿对公主所言,不敢有半句虚假。”

看着宁卿那认真的样子,薛冷玉终究是收了笑意,也板起了脸:“宁卿,我不能说责怪你,你是那样环境中长大的,自然觉得理所当然。可我不一样,在我的意识里,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便该都是一心一意,只有对方。我不能接受我的相公有别的女人,我自己,自然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找几个老公,一三五,二四六,周日公休?这要是在认识殊离之前,薛冷玉可能还跃跃欲试的欣喜一番美男环抱,可是如今心有所属,她真不敢想象,殊离那样冷清的男人,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掐死她的心都会有了。

宁卿看了薛冷玉半响,见她全不似过往的随意,那脸上认真的没有半点转圜,便在桌边坐了,道:“我也明白,如此这样,是难为公主了。宁卿也不敢强求公主接受,只希望公主再给宁卿三个月的时间,待到祭祀仪式结束,公主再休宁卿。”

这么一个俊雅的男人,求着自己留下。薛冷玉真是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抚了额头叹息。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该是怎么样难熬啊。而这样温柔的男人,三个月的小心翼翼,温和体贴,真怕是到了最后,她不再忍心。

见薛冷玉仍面有难色,宁卿叹了口气:“冷玉,殊离此时,人在莫国天牢。”

昨天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