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雇主放心,我等保证完成任务!”

几个打手挥了挥粗棍棒,异口同声。

月流铃满意地点点头。

领着两个丫鬟出了柴房。

她们刚踏出柴房的那一刻。

就听得棍棒与皮肉接触的声音响起,紧随而来的是麻婆嫂痛苦的嘶叫。

主仆三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月流铃坐在院子里。

静静地喝茶。

浅黛和素心则在一旁尽心伺候。

好似这一切,都与她们三人无关。

一杯热茶下肚。

月流铃心情十分舒畅。

她朝着一旁的浅黛吩咐道,“去,报官。”

“是,小姐。”

浅黛领了命令,便立刻办事去了。

素心留在一旁伺候。

听到小姐的吩咐,她不解地蹙眉,“小姐,咱们直接将麻婆嫂打死扔去喂狼算了,为何还要报官,官府若是查出来小姐您指示这些打手殴打麻婆嫂,岂不是也会跟着下地牢……”

“指示?我何时指示这些人了?他们手里拿的银子,可是麻婆嫂自己的,我只是凑巧路过,又凑巧被麻婆嫂拐卖了,凭着一己之力回来,又顺便报了官而已。”

一番话落下。

月流铃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若是将人弄死去喂狼,那才真正脱不了干系!

素心听了这句话。

再见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还是小姐机智!”素心当即对着小姐竖起根大拇指。

“你去,找些纸墨来。”

“是,小姐。”

素心很快就在老婆子的房间里找到了笔墨。

月流铃快速写下了一张诉状,摁上了手指印,摊开放在晾干。

便静静地等待。

“小姐,这天儿太冷了,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月流铃一边品着茶茗。

一边在心里头掐算时间。

听着柴房的动静越来越小。

月流铃轻轻放下茶盏,暗道一声,时候到了。

就在此时。

一众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回眸望去,就见是官兵到了。

而与县令走在一起的,正是被她派出去的浅黛。

“何人在此地闹事?”

县令踏进院子,威严地扫了一圈。

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月流铃的身上。

“就是你派人报的官?”

“回县大人,没错,是民女报的官。”

月流铃微微福身见礼。

随后抬眸正视着来人。

她的一举一动不卑不亢,尽显大家风范。

如此风度,竟是连璃井城的县令大人都大吃一惊。

他看向此人的眼神中,多了几丝钦佩。

就连态度也变得柔和了些,“何事报官呐?”

“屋内有个老婆子,叫麻婆嫂,近几年来,到处诱拐良家妇女和少女贩卖,无恶不作。”

“里头有群恶霸,正在教训她,被民女撞见了,所以请来县令大人做主,希望可以帮忙找回那些失踪的妇女和少女,让其能与家人团聚。”

听到月流铃一番言辞。

县令大手一挥,立马命令一队人进了柴房。

他这才重新将视线放在女子的身上,“那你又是何人?”

“民女是被麻婆嫂拐卖的,有幸逃了出来,想着还有那么多姐妹都遭她毒手,就报了官,希望县令大人可以明察。”

此时。

柴房里的人都押出来了。

那些打手看到县令,吓得腿都软了。

县令看到他,也是一惊。

“五个月前,才将你们一干人从牢中放出来,如今又到处惹是生非,通通都押回去!”

“县大人,冤枉啊,我们只是拿了钱办事呐。”

为首的猛汉听闻又要蹲大牢。

他吓得双腿一软,赶紧跪在地上。

“上回你也是如此说,明知此事触发律法,你依旧再三犯下罪名,你殴打人一事已成事实,有什么就回公堂上再说!”

“都押走!”

猛汉一个劲地喊冤。

县令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哪怕猛汉想要拉月流铃几个下水,县令都不相信他的话。

待人都被押走了。

浅黛转身就去牵马车要离开。

县令见了,赶紧对着月流铃说,“姑娘是此事的见证人,还请随本官公堂走一趟。”

“县大人,民女还有要事在身,已写下了诉状,还请县大人可以体谅民女。”

话落。

月流铃恭敬地双手递上诉状。

县令大致扫了眼诉状上的内容,包括时间,地点,以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十分清楚。

他当即点点头,“行,姑娘一路慢行。”

“撤,回衙门!”

所有人都离开了。

院子终是恢复了一片安宁。

月流铃示意浅黛牵上马车。

几人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

月流铃隐约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

眼看就要踏出院落了。

她赶紧顿住步伐,回头扫了圈院子里面,一脸严肃。

“小姐,怎么了?”

见小姐突然不走了。

素心满脸疑惑。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啊?什么动静啊!”

听到小姐的话。

素心当即吓了一跳。

她赶紧一跳,躲在浅黛的身后,抱着浅黛的胳膊瑟瑟发抖,“小姐,这光天化日的,您可别吓奴婢呀,奴婢胆儿小,不经吓的。”

“嘘——”

那声音越发明显。

素心还一直聒噪。

月流铃赶紧示意她噤声。

素心再不敢嘀咕。

赶紧闭上眼,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小姐,好像是有动静,应当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浅黛是个胆大的。

她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才听清楚声音传出来的方位。

指着三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

月流铃顺着浅黛的手指看去。

是一间住房。

月流铃紧紧盯着那个住房,还能看到房门在轻轻颤抖,“那个房间,你们昨夜可查看过?”

浅黛赶紧应道,“昨晚奴婢原本是要睡那个房间的,但是素心害怕,非要拉着奴婢一起睡,所以奴婢们都不曾去看过。”

“原本以为只是一间普通的住房,没想到竟会有异常。”

浅黛也看出了那个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在撞门。

她的一颗心紧紧悬起。

那门抖动地越发厉害。

里头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月流铃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朝着那个房间靠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