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铃心里正想着。
那些伤者就惊呼出声。
“好了好了,我的伤口愈合了,我亲眼见到它愈合在一起的,速度之惊奇。”
“当真,我的也在好了,方才我的胳膊上明明被划了一条口子,现在不仅看不出来痕迹,而且皮肤也和四周的一模一样,看不出来任何的诧异。”
“神了,当真是遇到神仙了!”
那些人说着说着。
纷纷将目光转向月流铃。
见月流铃坐在一旁。
他们立刻垂下头,恭敬地开口,“参见神仙,神仙救了我等性命,我等万分感激。”
“各位都做什么呢,我只是普通的大夫,哪来的神仙。”
“快都躺好,你们身上都还有伤呢,就别瞎折腾了。”
月流铃赶紧过去将他们都扶着躺下。
“就算你不是神仙,你也是神医,才会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我们能得到神医的医治,见神医如此医术,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我用的药稍好一些,见效比较快,像你们受伤严重的,还需静养。”
听到这些伤者的言辞越发夸张。
月流铃赶紧解释。
小老头在旁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探究。
不过很快,便就消失不见。
“漂亮姐姐,方才你的一番肺腑之言,我相信你。”
这个时候。
一个小女娃出现在木棚门口,睁着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小巧,就像瓷娃娃一般。
月流铃笑着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柔声地说道,“小姑娘,这里是筑地,你一个小女娃娃,为何会在此处呢?”
“我是来看爹爹的,娘亲说,爹爹被埋在了地底下,让我来找爹爹。”
“那你的娘亲呢?”
听到小女娃此话。
月流铃鼻头一酸,硬生生忍住了哽咽。
“娘亲她说要去找爹爹团聚,喝了药以后,就睡着了,然后就没醒过来了。”
小女娃奶声奶气地开口。
她的年纪和玺宝不相上下。
听这话。
月流铃心头一怔。
她赶紧将小女娃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温柔地哄道,“娘亲和爹爹已经团聚了,你要好好儿活下去,爹爹和娘亲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像星星那样吗?”小女娃眨巴着大眼睛。
“没错,爹爹和娘亲变成了星星,永远守护着他们的小宝贝。”
“大丫,大丫,你怎的到这里来了,筑地危险,可别乱跑。”
这个时候。
一个老者出现在门口。
看到木棚里的小女娃,他心里面可算松了一口气。
“这位老伯,你是?”
月流铃站起身,牵着孩子,看向来人。
老伯见到陌生面孔,还有些诧异。
他当即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宣日朗身上。
“小侯爷,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我寻来的大夫。”
搞清楚眼前女子的身份。
老伯才叹息了一声,缓缓出口,“我是这村子的村长,大丫的爹死在水渠下面了,她娘伤心过度,也喝药自尽随着去了,现在就留下这么个可怜的小女娃,我见她无依无靠的,就收留了她。”
“村长当真是仁善之人,小女娃不懂,总是在筑地上也不安全,还请村长日后对她多关照些。”
月流铃将孩子交给了村长。
“漂亮姐姐,我爹爹他是为了沐江城才被埋在了地底下,鬼兽之说,都是假的,对吗?”
小女娃被村长牵着。
她还一直盯着月流铃。
“对,这世间没有鬼神,有的只是人心不足。”
“大丫胡说什么呢,快跟爷爷回去了。”
“小侯爷,大夫,告辞。”
丢下这句话。
村长便牵着孩子离开了。
月流铃望着村长和小女娃离开的背影。
心中感慨万千。
瞧着天色不早了,木棚里的伤者都医治差不多了。
她便看向一旁的宣日朗,说道,“小侯爷,要不我们去水渠边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宣日朗抬眸看了眼天色。
直接拒绝了女人的提议,“现在天色已晚,水渠边危险,不可轻易靠近,我们改日再来。”
“好,也行。”
月流铃想到临走之时,答应了玺宝今日一定要回去的。
她不能食言。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便转身就离去。
木棚里的伤者见人离开,他们都高声大喝,“小侯爷,我们都相信你,会等一个结果!”
他们的声音气势磅礴。
俨然没了之前的消沉。
看到大家的变化。
月流铃十分欣慰。
同宣日朗一起出了木棚。
二人正要上马车。
就一个身影从眼前快速闪过,先他们一步直接钻入马车。
月流铃觉着此人眼熟。
掀开车帘一看。
果然就是方才那个小老头儿。
那老头惊奇地打量着马车,东摸摸西瞧瞧,嘴里还不停地感叹,“真有钱呐。”
见小老头如此不客气。
月流铃直接大喝,“喂,老头儿,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是我们的马车,你赶紧下来!”
“不下!”
听到声音。
小老头被吓了一跳。
他转身就看见是月流铃。
当即一屁股坐在车凳上,还双手环胸,一副高傲地模样。
“这是小侯爷的马车,那边才是你的!”
月流铃指向一旁还在吃草的驴。
气呼呼地出声。
小老头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驴还在吃草。
他脑袋一横,满脸不屑,“我早都不想要那驴了,跑不能跑,还吃得多。”
“正好现在有这么豪华的马车,我坐一下怎么了。”
“再说了,这西边水渠离沐江城那么远,等我这把老骨头走回去,怕不是都深更半夜了!”
“你不心疼一下我,我还心疼我自己呢!”
“欸,你个老头儿怎么还不讲道……”
月流铃指着老头儿,还要说什么。
被一旁的宣日朗给拦下了。
“月二小姐,这老大夫心善,别人都对此地避而远之时,他每日都会准时来此处医治伤者,他如此年迈,拉他一程也无妨。”
“全凭小侯爷做主。”
听宣日朗如此说。
月流铃点点头。
她这才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挑了个离老头儿最远的位置坐下。
二人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互相瞪了一眼,便扭过头去,气呼呼地。
宣日朗则是吩咐轻峂,“把那头驴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