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

小家伙鼻尖一酸,又哭了出来。

他用小肉手揉了揉眼睛,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看模样伤心极了。

“爹爹怎么了?他如何欺负我们家玺宝了?”

说到这。

月流铃好看的眉眼微眯。

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玺宝每次去见爹爹都是高高兴兴的,这一次怎的还被逗哭了?

“玺宝听闻爹爹方才回府了,就赶忙过去找他,可是爹爹根本不愿意见我!”

“娘亲,你说……爹爹是不是讨厌玺宝了?”

“玺宝回头也仔细想了想,最近没做错什么事情的呀!”

“呜呜呜——”

小家伙说得认真极了。

到最后,还把自己搞崩溃了。

他窝进娘亲的怀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更是伤心了。

月流铃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脊,柔声地安慰,“玺宝最乖了,玺宝没有做错什么,爹爹无缘无故不见玺宝,都是爹爹的错,我们一起找爹爹说理去,好不好?”

“好!”

在娘亲的安慰下。

玺宝才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小脑袋瓜,认真地看着娘亲,重重点了点。

“娘亲,放玺宝下来,玺宝自己走。”

小家伙知道自己沉,还怕娘亲抱不动自己,他便自己下了地。

月流铃牵着孩子的小肉手儿。

就往院子外走。

准备去找宣日朗。

母子俩刚走出没两步。

就见浅黛的身影匆忙地进来。

浅黛找到小姐,她赶紧说道,“小姐,方才奴婢出去买吃食,发现沐江城内,大家都人心惶惶,说是这几日修建水渠的筑地坍塌,压死了好些匠人。”

“那些人还都神叨叨的,说什么是天老爷报应,天老爷不要他们活之类的话。”

“竟还有此事?消息可准确?”

浅黛重重点头,“嗯,奴婢亲耳所闻。”

听到丫鬟带来的消息。

月流铃心中诧异。

牵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莫不是——

那个男人今日不见玺宝,是因为被此事困扰?

水渠筑地,正是宣日朗在管理。

前两日就听轻峂说,水渠筑地出了大事。

如今想来,恐怕就是此事了!

“你先带玺宝回去,我找小侯爷问问情况。”

按理说。

西边的水渠已快完工了,再垮塌便不正常。

此事非同小可。

水渠之事关乎整个沐江城。

思及此。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娘亲,玺宝和你一起去。”

玺宝见娘亲就要离开。

他赶紧唤住了。

月流铃转过身来。

就见孩子挣开了浅黛的手,正朝着她跑来。

月流铃担心孩子会摔倒。

她往回走了几步,蹲在孩子的面前,柔声说道,“玺宝听话,娘亲去找爹爹是有要事商议,你先和浅黛姨姨一起回去,等娘亲和爹爹商量完事情了,再一块过来看玺宝,好不好?”

哪知孩子这次根本不听她的。

只摇摇头,“不,玺宝和娘亲一起去。”

“玺宝!”

月流铃心里面着急。

见孩子还不听话,她不由得大声了些。

但小家伙瞪大了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月流铃当即心软了。

她脸上挂着歉意,赶紧给孩子道歉,“对不起玺宝,方才娘亲语气重了些。”

“水渠关乎整个沐江城的安危,如今筑地坍塌,这是大事,玺宝听话,不要给大家添乱,好不好?”

小家伙撅着嘴儿,十分委屈,“玺宝不会添乱,玺宝就想去看看爹爹。”

“爹爹已经整整三日没有回来了,玺宝担心。”

“好,那玺宝就一起去。”

听到玺宝如此说。

月流铃鼻头一酸。

便也不再坚持,牵着孩子一同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达书房外面。

轻峂把守着门口。

“小侯爷可在里面?”

说完。

她就要直接迈步进去。

却被轻峂拦下了。

“月二小姐,属下失礼了。”

“王爷在书房中,但他今日身子不适,谁也不见,月二小姐还请回吧。”

“你个坏叔叔,我和娘亲要去见爹爹,你不让我们进去!方才就是你拦着我了!哼!”

玺宝看到轻峂。

一脸地不高兴,指着他就是一番控诉。

“我和玺宝有要事找小侯爷商议,烦请你进去通报一声。”

月流铃拉回了孩子。

示意他不可无礼。

这才将视线放在轻峂的身上。

“小侯爷今日公事繁忙,当真不见人,月二小姐还是莫要为难我这做下属的了。”

轻峂拱手,恭敬地挡在门口。

就是不让他们进。

月流铃清楚轻峂只是奉命行事。

里头的人不下命令,他是绝不会让开的。

她便不再理会轻峂。

直接抬眸,望着紧闭的书房大门,大声喝道,“小侯爷,烦请你开门,我今日为玺宝之事而来。”

片刻后。

书房内才响起男人的声音。

但明显听得出来。

他的声音中略显疲惫。

“轻峂,让他们进来。”

“月二小姐,小少爷,请——”

听到小侯爷吩咐。

轻峂这才恭敬地让到一旁。

月流铃牵着玺宝来到门口,直接推开了大门。

绕过屏风,里头的一幕让月流铃都大吃一惊。

只见一向风度翩翩的宣小侯爷,此时胡渣拉茬的,好似许久都没有打理。

她神色微变。

还是牵着孩子来到案前,质问出声,“小侯爷,你既然在府邸,为何不愿见孩子一面?玺宝几日未曾见你,想你担心你,你却不见他,你知道孩子有多伤心吗?”

“小侯爷若是不乐意我们住在府中,我们搬走就是了,不会让小侯爷为难的。”

书案前。

宣日朗手指撑着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好似如此能让他缓解一些痛苦。

他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二人,眼神有些闪烁。

见到孩子来了。

他强撑起身子,疲惫地说了一句,“玺宝来了。”

“方才是爹爹不对,爹爹给玺宝道歉。”

“只是我现下这幅模样,实在无法见人,我也是担心玺宝嫌弃爹爹。”

听到爹爹如此说。

玺宝从娘亲的大手抽出自己的小肉手。

他来到爹爹的身旁,站上一旁的凳子,给爹爹揉脑袋上的穴位,“不管爹爹变成什么样子,玺宝都不会嫌弃的。”

“爹爹,现下感觉可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