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的声音刚落下。
月生海就立刻站出来,否认了她们的请求。
他转身看向老村长,尊敬地说,“还请村长喝茶稍等片刻,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稍后给村长一个答复。”
“嗯。”村长点点头应了声。
月生海领着几人到了屋外。
这才说道,“我和夫人先去打探一下情况,浅黛和素心,你们两个就留下保护小姐和小少爷。”
“爹。”
月生海说完就要进屋去。
月流铃赶紧唤住了他,“爹,我去。”
“不行,你还要照顾玺宝,不能去干活。”
“我和你娘还身强体壮的,去干活儿补贴些家用,你们就在家里头好好待着。”
“可是爹,若是苦力,你和娘的身体怎能吃得消。”月流铃非常担心。
“我以前可是尚书大人,他们应当会优待我们的,此事就这样决定了。”
说完。
月生海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直接进了屋。
“老爷,奴婢跟着夫人一起去,素心在家里照顾小姐和小少爷就够了。”
最终,浅黛提议。
众人觉得这法子好。
就让浅黛陪着梅氏一道,这样一来,他们二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翌日。
一大早。
月流铃就起床了。
因为爹娘都要去做工,所以她得早起给二老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后,才能有力气干活。
简单吃了几口东西,三人就跟着离开了。
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
月流铃一脸担忧。
看出小姐心情不太好。
素心来到小姐的身边,轻声地安慰,“小姐,可是在担心老爷和夫人?”
“嗯,也不知村长会给他们分什么活儿,万一是一些苦力活,他们怎么……”
话到此处。
月流铃的声音有些哽咽。
素心赶紧扶着她入屋,倒了一杯热水,继续安慰道,“小姐放心吧,等老爷和夫人回来了,自然就会知晓他们是做什么了。”
“而且老爷说得没错,老爷以前可是户部尚书,那村长再怎么,也会多照顾些的。”
“嗯。”
月流铃轻轻点头。
收起了脸上的担忧神情。
便转身进了屋,叫孩子起床了。
“玺宝,该是习字读书的时候啦,莫要赖床。”
月流铃轻轻推了推孩子。
玺宝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
她开始挠痒痒,玺宝才笑嘻嘻地翻身坐起来。
“娘亲,好痒哦——”
“就知道你装睡,行了,快起床穿衣裳吧,莫要着凉了。”
“好,娘亲!”
小家伙非常兴奋,三两下将衣裳套好,就出了房间。
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到处望了望,疑惑地问道,“娘亲,外祖父和外祖母呢?”
“他们做活去了,你快些洗漱昂。”
“好。”
玺宝将自己收拾干净,吃过早饭后,就乖乖坐在了桌前。
他拿起狼毫笔跟着字帖临摹了一整页,这才得以歇息片刻。
他就望着娘亲,乐呵地笑道,“以后外祖父和外祖母出去做工时,玺宝也起来习字读书。”
“行,只要你能起得来。”
“玺宝当然能起来啦!”玺宝一本正经,出口的话信誓旦旦。
他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外祖父和外祖母出去做工很辛苦,他也要逼迫自己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早日考取功名,带家人回京城!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月流铃在家中等了一天。
才盼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回来。
她赶紧上前去,扶着二老进屋,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
“怎样,分得什么活儿?可累?”
月流铃目不转睛地盯着爹娘,脸上疑惑极了。
对上女儿眼中的不解。
梅氏轻声笑道,“我今日去采茶了,一点都不累,很简单的。”
“我被分了个文书的工作,无非就是写写画画的,和以前为朝廷效命差不多的,一点都不苦。”
但众人没有看到。
月生海在说出这话时。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听到爹娘如此说。
月流铃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不是苦力。
在她的印象中,若是被流放的罪犯,都是会做苦力的,什么上矿山背石头之类的。
或许……这次又是萧政帮了他们。
思及此。
月流铃心中的担忧彻底放下。
只是——
她抬眸。
就见父亲额头上满是大汗。
她赶紧扯出手帕,给父亲擦了擦,“爹,天气这般寒凉,你怎会满头大汗,莫不是……”
爹骗了大家?
“我下工后,着急赶回来见你们,一路跑回来的,竟是还跑热了。”
月生海笑着应道。
月流铃紧紧盯着父亲,见他不似撒谎,这才放心了。
她赶紧让素心去灶房,烧了一大锅热水,给爹娘洗漱。
她自己做着手开始准备晚膳。
爹娘回来时,手上提了一些米面,还有一点点野菜。
今晚倒是有新鲜的菜吃了。
她非常熟稔地洗菜,择菜。
只为能让爹娘赶紧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娘,洗完了?”
见娘从屋子里出来。
月流铃笑着关心了一声。
“嗯。”
梅氏从喉间深处应了一声。便回了堂屋。
这时。
月流铃才发现,母亲的脚好像……
她再仔细观察了片刻,母亲果然受伤了!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母亲的身边,搀扶着母亲坐下。
就赶紧给母亲检查。
“铃儿,你这是作甚?”
梅氏被女儿突如其来的行为吓着了,看着女儿捏着自己的脚踝,她神色有些慌乱。
莫不是……被发现了?
“娘,你的脚踝怎么受伤了,为何回来时都不赶紧说一声,好在我及时发现了,若是这样拖延下去,以后伤势严重了,可就麻烦了!”
月流铃出口的语气带着责备。
但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赶紧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挖出一些药膏,涂抹在红肿的脚踝上。
“夫人,你受伤了?”
月生海从屋子里出来。
就见女儿在给夫人上药。
他担心坏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盆子帕子,就来到夫人的跟前。
见夫人一双脚踝变得红肿,他可心疼了。
“就是一点小伤罢了,瞧你们父子俩担心的。”
梅氏扯出一丝笑容来。
见亲人如此关心自己,她的心里面非常感动,但是,她又不想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都这么严重了,哪里还是小伤!”月流铃生气地说道,“娘,你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