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采群夫

伍子扬一个人在街上到处乱晃,心里却是沉重不堪,几年前,他被人陷害杀了,县老夜草草的结了案,因为人证物证确实都已经齐了,不管他怎么喊冤,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在下令行刑的当日,宋之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撕烂那张他还没签字的判决书。

伍子扬抬起头,看着如神谪降世的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这个美如神仙的男子是老天派来救他的吗?

他跪在地上猛磕头,“求你帮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宋之秋轻扶起他,“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了我才来的。”他抬眼冷冷地看着坐在上坐的县大人,眼神和看他完全不同,声音仍是如玉般温润,却让人不寒而栗,“大人,在下宋之秋,今日起在下就是他的状师,还请大人宽限十日,十日之期如果之秋没有拿出铁证,大人再判决不迟。”

伍子扬眼中含着泪,他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愿意当他的状师,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他是凶手,喊冤枉喊得久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真凶,可是现在,素不相识的他却愿意帮自己。

“好,本官就给你十日,如果十日之期没拿出证据,本官就判斩立决。”县官声音森冷,这个是国家的法例,如果有人愿意替还没判刑的囚犯伸冤,是可以宽限些时间的。而且这个宋之秋他也早就听闻他的大名,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轰动京城的状师。

十日之期尚未到,宋之秋就出现在县衙,浑身是伤,后来伍子扬才知道是在查案的时候被人偷袭,还好有人救了他。当时他心里就暗暗发誓,如果可以活着,他一生一世也要保护宋之秋,从今后他就是他的主子。

宋之秋真的拿出了铁证,推毁了原先的证据,伍子扬被判无罪。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自愿为仆,终身跟随伍子扬左右。

可是,现在的他变了。

心情烦闷的伍子扬被一个浑身上下充满浓浓脂粉味的女人拉进了青楼,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没有反对,跟着走了进去。

一个小二上来把他带到了二楼厢房。

“给我上几个小菜,多拿几壶酒来。”伍子扬闷着声,坐在桌前。

“是,大爷,小的这就去。”

酒菜很快就送来,房间又恢复了平静,他拿起酒壶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倒酒,后来干脆拿起酒壶往里灌。

‘吱’一声,有人打开了房门,淡淡的脂粉味传到了他的鼻腔,伍子扬头也没回,“滚出去。”

门口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怒骂声、哭声、求饶声,吵得他心烦不堪,打开门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他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在骂一个哭得梨花带泪的女子。旁边还站着两个打手样子的魁梧男子手持木棍等着。那个女子跪在地上,抱着中年女人的脚,拼命的求饶,“妈妈,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思烟知错了,思烟知错了,妈妈,不要再打了。真的是那位大爷不要思烟陪啊。”

“大爷不要你陪你就真的走了?那我养你是做什么吃的?做我们这个的,就是要哄得那些大爷开心,他说不要,你就要哄得他要,这才是本事。别人一说不要,你就走?死丫头,真真是让人不省心,给我狠狠的教训她,省得她老是记不住。”老鸨转过脸,一蹬脚就把那女子踢得老远。

伍子扬上前,一脚踢飞那两个打手,拉起那个女子,冷冷地看着老鸨。

“妈妈,就是这位爷,思烟没有说谎,大爷你快给妈妈说说,让她不要再打思烟了。”叫思烟的青楼女子楚楚动人,水水的杏眸中满含热泪。

“哎哟,这位大爷啊,不好意思我们吵到你了。还不快把她给我拖下去。”老鸨使眼色吩咐那些手下把思烟带走。

伍子扬手上并不松力,拉着思烟,“刚才是你来陪酒的?”

“正是思烟。”

“好,现在进去陪我喝一杯。”这种做法有些不像他的性格,但他一听说这个女子每次都被客人冷落还害得被老鸨打,于心不忍,必竟他的心情不好也不能牵连无辜。

“多谢大爷替思烟解围,谢谢大爷。”

伍子扬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月眉星眼,顾盼生辉,薄粉敷面,杏面桃腮,眉似新月,素齿朱唇冰肌莹彻。柔弱无骨。皓如凝脂。肌若凝脂。她身上并无一般青楼女子身上浓重的脂粉味,而是自然的馨香暗溢。

“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两个人相对无言,伍子扬就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两年前思烟家也本是谷丰县的大户人家,因为我爹生性耿直得罪了高官权贵,后来那人陷害我家,并且还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下旨将我们抄家,并将我的家人全部贬为奴籍,而我与几个妹妹则被贬到了青楼。两年了,我们家人全都失散,再也找不到了。”说着说着,思烟就痛哭失声。

原来她与他一样有一段心酸的往事,默默的倒了一杯酒给她。

思烟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伍子扬伸手出去愣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刚来这里我自杀过,逃跑过,一次也没有成功,而且还次次都被他们抓回来毒打。后来我认命了,开始接客,可是那些大爷们又嫌我不够风情,不够妖娆。为这事我成天被妈妈关在后院不给饭吃,还要被他们毒打。”

“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样一个弱女子流落青楼已经够惨了,还要遭人不停的毒打。

“王法?呵呵,我们这些被贬入青楼的女子身份就连一个给青楼扫地的也不如。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打骂。而这些是我们的王法默许的。”

伍子扬冷静一想,跟随主子这么多年,他也听说过这样的事。同情的看了思烟一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宋之秋见伍子扬居然走了另一个方向心里也是气得不行,就往河边走想去散散心。

却见一个女子神情恍惚正径直向河边走去,他定睛一看,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个赵秋儿,她不是应该去给家人下葬的吗?怎么又跑到河边来了?宋之秋觉得她的神情不对,正准备开口唤她,赵秋儿已经一头扎进了河里。

宋之秋来不及多想,赶紧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跳下河,虽然开春之后天气有所回暖,但是泡在这河水当中仍然觉得刺骨,把赵秋儿救上岸之后,忙用刚才脱下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等赵秋儿吐出口中的水,醒来之后见救了她的居然是宋之秋,更觉得难堪,便一掩脸就痛哭起来。

“赵小姐,你家逢剧变伤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怎么可以把命看得如此轻贱呢?动不动就寻死,你这样对得起我之前费尽心思为你家人找证据吗?”宋之秋被风一吹冷得打哆嗦,但是他仍不忘先训赵秋儿一番。

“宋状师,你就让秋儿死了吧。我家里的人全都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做什么?秋儿也要下去陪他们。”赵秋儿的情绪有些失控,“我爹娘从小就疼我如心如肝,但他们仍是狠心将秋儿送去外地,就是不想秋儿和其他女子一样,这一生就只知道相夫教子,他们希望秋儿还能知文识墨。可是,如今秋儿回来了,他们却都已经……”赵秋儿声音已经哑得说不话来了。风吹过的时候还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宋之秋见状,这里离他的家也不远,只是这孤男寡女的……

赵秋儿又打了几个喷嚏,还带着几声轻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小姐,我家就在前面一点,如果你不介意,先去我那换身干净衣服吧。”怀中地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宋之秋低头一看,赵秋儿已经昏迷了过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抱着赵秋儿就向家里奔去。

与门

毒蝎子被白莫尘下了软骨散,一身内力全消,虽说他现在人活着,但就算是想自杀他也做不到。

清清笑笑的坐在他的面前,那笑却丝毫未到眼底,楚傲天则蹲在他的身旁,手上把玩着一把寒气外溢的小刀修着手指甲。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毒蝎子冷冷地看着清清,并不想作答,楚傲天手中的刀子白光一闪,毒蝎子的腿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子。在他本来就受了伤的地方划上一刀,痛得他头上冒冷汗,但只能用牙齿紧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毒蝎子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逼出。

“不知道?”清清反问。

楚傲天正欲下手,毒蝎子忙叫“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的主子你会不知道?”楚傲天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快说,大爷可是没什么耐性。”

“是真的,主子每次来都是有软轿抬入老大的门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老大跟主子见面,我除了知道主子是个女人之处其它的一无所知啊。”毒蝎子声音都在颤抖,看着那把冒着寒光的小刀,它的锋利自是不在话下。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卓文纬?”清清往前倾了倾,低下头刚好可以与毒蝎子直视,她的嘴边扬起一抹笑,狠戾的笑。

“我不认识什么卓文纬。慕容门主,既然你已经灭了我们‘夺命’什么仇也得报了?你还留着我有何用?”

“然后给你机会可以投靠卓文纬?”清清直接接住他的话头,“你可是真会算计啊?说,你们为什么会认识卓文纬?”

楚傲天刀光一闪,他的腿上立刻多了两道血口子,往外翻着肉。

毒蝎子痛得‘嗷嗷’直叫。

“我说,我说,主子吩咐我们抓住你的手下,逼他在你的酒楼里面投毒,阴错阳差我们抓到了他的娘,可是,他娘却被你们救走了。老大说主子是故意要放走那个女人,因为她要的不是清风酒楼关门,而是要慕容清清的命以及整个与门陪葬。”

“然后呢?”清清面不改色。

毒蝎子望了她一眼,她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猜到了。

“后来卓文纬派人找到我们,原来那天我们抓那个女人的时候被她的人刚好看到,并跟踪到我们。她与我们来了一个交易,说她有办法可以置你于死地。就是由我们出面去刺杀皇帝,以无隐楼的名义。她说慕容清清曾经奉命去铲平无隐楼,如果现在出来一个无隐楼的人报仇,皇上肯定会龙颜大怒而降旨怪罪,说不定会以欺君之罪斩立决。”

“所以,你们就潜入了皇宫行刺皇上?”

“是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无隐楼的人原来一直潜在与门,我们和卓文纬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那个寒非雪不仅功夫高强,而且眼线甚多,他一听说有人利用无隐楼刺伤皇上,很快就追踪到我们的行迹。

后来老大告诉我们主子的意思,一定要活捉寒非雪,将来如果那个卓文纬没能整死你,就把寒非雪交给皇帝,而寒非雪被赤霞下了毒针,到时候我们只要让他去死,他绝对不会反对。”

清清大笑出声,“莫尘。”

白莫尘走进来,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进了毒蝎子的嘴里。

“呸,呸,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慕容清清,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你还给我吃的什么?”毒蝎子拼命的向外吐,可惜,他吃了软骨散哪怕是想吐口水也没有力气。

“这个是幽炽国的毒圣制不死人的药,不过,我已经改良了,这种药会在七日之内慢慢毒发,如果七日之内再服食另外一颗。”白莫尘指着瓶子里另一颗红色的药丸,“就可解毒,而且还能增加功力。”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清清衣袖一挥,拉起白莫尘就往外走去,“给我把他看好了,多派点人手过来守着,半个时辰之后我们进宫见皇上。”

“是,属下领命。”

“莫尘,等一下宫里又有好戏看了。”清清淡淡的笑着。

卓文纬最近总觉得眼皮跳得特别厉害,上官萱敏那个死丫头,最近老是找她的麻烦,她都已经能躲就躲了,不是怕她,而是因为太后六十大寿在即,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那可是跟太后过不去。在她和上官萱敏之间,太后肯定不会帮她。

“纬妃娘娘,皇上命奴才请你过去尚书房。”一个太监冲冲忙忙地走了过来。

“尚书房?”那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妃子能够进去的地方,卓文纬也确实因为上官萱敏的捣乱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皇上的龙颜了,“你等着。”她赶紧跑回宫去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又往尚书房赶。

她一进到尚书房,就向皇帝冲去,“皇上。”一声娇唤。却发现太后、上官萱敏都在,赶紧跪下给太后请安。等了半天却没听见人叫她起身,正觉得奇怪。

“纬妃,你可知罪?”上官皓月声音不大,但威严不小。

卓文纬身子一颤,“皇上,臣妾不知。臣妾自问进宫以来恪守己任,从没出过任何差池,也没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今日突然叫臣妾过来,就是想与太后、公主一起告诉臣妾,臣妾有罪?”这么多天不见,原本以为与她厮守缠绵近两年的男人,也会想她,可是居然会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冷冰冰的眼神。

“你找人行刺皇兄,嫁祸给慕容门主,还敢说你无罪?”上官萱敏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装成一脸的无辜样就讨厌。

“萱敏公主,本宫知道近日你老是有事没事找本宫的麻烦,已经在尽力躲着你了,为什么你还要紧咬着本宫不放。若不是见太后寿辰在即,本宫定是不会忍气吞声的。”卓文纬深信他们是肯定找不到证据的,所以底气很足。

“你当然不会忍气吞声,这后宫这两年来无故失踪了多少妃子、宫女、太监,放眼后宫还有谁敢惹你这蛇蝎妇人。皇兄贵为皇上,对你的所做所为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因为宠着你,所以也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你居然已经大胆到找人进宫行刺皇兄,实在是罪无可恕。”上官萱敏杏眼圆睁。

卓文纬怒瞪了上官萱敏一眼,跪着前行到上官皓月跟前“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莫非你为了要维护慕容清清那个贱人,就要牺牲臣妾了么?皇上……”

“住嘴,自己做了错事居然还敢在朕的面前大放阙词,你真当朕是个昏君么?”上官皓月手猛地一拍桌子。”尚书房里里外外的宫人全都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卓文纬突地站起身,“皇上,臣妾听闻那日太后要皇上迎娶那个贱人进宫为后,被慕容清清当众拒绝,可是,皇上你仍是放过了她,现在,她欺君在前,纵容手下行刺在后,你不仅不斩立决,还判她三个月的刑囚。皇上,你为的就是想让楚傲天去帮她洗脱罪名吧?呵呵。”卓文纬眼露不甘,“皇上,为什么事实凿凿你也要对她留情,可是臣妾呢?你们就三堂会审?”

“大胆。”太后起身上官萱敏忙上前扶着,“纬妃啊纬妃,从你进来到现在哀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本想听着你自己承认错误,哀家定当替你向皇上求情,哪知道你就知道一个劲的说慕容清清的不是。如果皇上他不是有了真凭实据至于让人把你叫到这里来么?”本来在后宫之中太后与纬妃是最为亲近,据说她们之间有些亲戚关系,但是现在,她恨铁不成钢。

“太后。”卓文纬度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后,小腿突然之间有些打颤。

“让他们都出来。”上官皓月沉声向外喊。

“是。”

这时从内室走出来四个人,两个慕容清清,两个白莫尘,还有一个毒蝎子。

卓文纬并不认识毒蝎子,她现在惊的是眼前这四个人。

美景上前一步,“纬妃,那日在天牢你说过,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因为见我慕容清清即将命丧黄泉,现在我告诉你,我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因为,我主子终于洗血沉冤。”美景手一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孟青也变回了原样。

卓文纬向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卓文纬我与你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将我一步步的逼入死角?”清清紧盯着她的双眼,冷光直视。

听着这清冷的声音,卓文纬脸色大变,“皇上,由始至终坐牢的都是这个贱婢,而慕容清清早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皇宫?皇上,你好偏心……”

“纬妃,你就莫要再装了,你可知道他是谁?”清清回手一指,清冷的笑了笑,“你不认识也不打紧,他是‘夺命’的毒蝎子,是你请他们帮你进宫刺杀皇上的,你不会不记得‘夺命’了吧?”

“慕容清清,你休想随随便便就找个人来污蔑本宫。皇上,你不要相信她,你不要相信她呀。”卓文纬跪倒在地哭得花容失色。

“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上官萱敏白了她一眼,“驸马,驸马。”上官萱敏向外跑去,很快就和楚傲天一起押了一个人进来。

“纬妃,你该不会连他也不认得了吧?用不用我替他来个男扮女装你才认得?”

卓文纬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吓得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不过,如果你仍然要说不认得也可以,他的身上有你给的信物。这是每次他进宫都要交给你的下人拿着这个信物才能找到你。纬妃你做事小心谨慎,可是却忘了,我们与门的人想要找一个人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慕容清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卓文纬。

“而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一张天牢的详细地图,你是怕如果我三个月之期前被皇上心软释放,就让他们提前进宫杀了我。而我也正好是他们‘夺命’一心想要杀的人,一举两得,所以这个毒蝎子才会千方百计的潜进我与门来救他,为的是要这张地图,也是怕你们的计划被人发现,是吗?”清清眼中冷光愈盛,“好一招借刀杀人。”

“把他们都带下去。”上官皓月的声音中没有任何起伏,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想法。他的指尖轻轻的敲着桌面,却如雷击般响在卓文纬的心房。

“卓文纬,你如今已经贵为贵妃,而皇上又那么宠你,到底是何原因,让你一直以来缠着我不放?”

卓文纬突然放声大笑,声音满是恐怖,“慕容清清,你又赢了,你又赢了。本宫就是想你死,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放肆,纬妃,朕自认待你不薄,你居然胆敢派人行刺朕?”

“皇上,臣妾不想的,臣妾只想要她的贱命,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皇上。”卓文纬上前抱着上官皓月的脚,却被他一脚踢开。

“你可知道你的身份?居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这次,你爹也保不了你。”上官皓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不想再理这件事的太后,冷冷地看着卓文纬。“如果你说出为何要陷害与门,朕可以饶你全家不死。”卓文纬所犯的事已经够诛连九族,但是上官皓月知道清清一直想弄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再加上也是为了太后。

卓文纬身子一颤,她知道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皇上,你真的要臣妾说吗?”卓文纬并不认为上官皓月会回答她,她只是凄凉一笑,“皇上,慕容清清本是荣亲王的侧妃,却与秀秀一同进门,秀秀与臣妾本是金兰姐妹,这种屈辱只有女人才明白,后来,她三番四次的羞辱臣妾,但皇上不但不责罚她,还对她日久生情……”

“放肆。”上官皓月怒极,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皇上,你又何需不承认?就连这个女人给你的一封信,你也保留至今。这些事臣妾都看在眼里。臣妾更是留她不得。几年前,我爹无意中听到先皇和慕容与门的谈话,先皇认为只有与门对皇室最为忠心,他想要与门的接班人也就是慕容清清入主中宫,可惜,先皇与北雪国又有婚约在身,先皇还说,这么年多,北雪国那边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怕是因为时日久远,大家都不记得了。如果在皇上即位三年之日期满,就会封慕容清清为皇后。臣妾与皇上青梅竹马,进宫之后皇上对臣妾也是宠爱有加,这个皇后之位只能是我的。”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对这件事情都完全不知情。再加上现在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卓文纬想的都是后宫之位。

“后来,慕容清清嫁给了三王爷,臣妾本以为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可谁知道,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变故。更是阴错阳差,皇上居然对慕容清清动了心。先皇既然想过要清清嫁进皇宫,他肯定有过秘诏,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满皇上即位三年的时间,那张秘诏还没有拿出来罢,所以,臣妾更是容她不得。”卓文纬冷冷的笑着,“你慕容清清能做的本宫一样会,绝对不会输给你,绝对不会,本宫就算是以后变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

上官皓月衣袖一挥,就上来两个人将卓文纬拖下去了。

“皇儿……”

“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上官皓月一抚额心看着脸色清冷的慕容清清,而她也正回视着他,那眼神里面有疑问、困惑。她很小的时候她爹有跟她提过一次,让她长大了进宫嫁给皇上或是王爷,但是她喜欢的人是司马潋昭,是大师兄。

清清垂下眸子,就是上一次在温泉池边醒来,她发现她承受了所有慕容清清的记忆。

后来她嫁给了上官荣轩,没有任何人逼她,不是爹与先皇之间的约定,而是她真的好爱三王爷,可惜,他们有缘无份。清清在心里微叹口气,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皇上,如今事情真相已经大白,是不是应该还我们与门一个清白了?”这话听起来根本就不是个问句,与门所有的商铺被关了三个月之久,天下皆知慕容清清欺君罔上,论罪当诛。

上官皓月看着清清,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他好看的星眸,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太戏剧化了,所有人都还没有从那里面出来。卓文纬长期以来想置清清于死地,居然是因为几年前的一件事。更没想到先皇居然还下了秘诏。

不过,身在这件事中的主角反而神色自然,她担心的只是与门几千个兄弟要银子生活。

所有人见上官皓月这个样子都先行退下了,就连太后也是摇摇头就离开了。尚书房中只剩下了清清和上官皓月。

“前几日朕收到老三送来的书信,他不想在继续替冷无离背那个皇位了,这次朕的母后就快要六十大寿,想他也是趁机回来,朕收到的书信是他离开幽炽国皇宫之后才有人送来。现在只怕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不过,老三也没有做错,幽炽国始是冷无离的国家,他不能永远待在与门,成何体统?”上官皓月看了一眼清清,她居然面无异色,“慕容门主回去之后就安排一下他们两人交换身份的事吧,老三是以陪公主归宁为借口的,身后跟着很多幽炽国的人,就在你们与门里面互换身份吧?”

清清并未作答,只是略一挑眉。

上官皓月知道她是不乐意,作为一个皇帝,他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但她偏偏对他的心意视若无睹,更何况,她居然是……“毕竟现在萱敏已经嫁给了傲天,住进了与门,而萱敏又是认了那个女人为姐姐,理所当然他们应该先来宫里见朕,之后再见萱敏。”

“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在皇上你的跟前交换?”

“与朕在一起,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单独见面,真正的冷无离以何身份进宫?”上官皓月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用尽,这个女人真的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动怒,甚至是动情……“你坐吧。”上官皓月第一次觉得无力,自登上帝位以来他随时都在绝境中求生,越来越强大,直到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但是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这么无力。“朕会即刻下旨还你们与门清白,寒非雪的事朕也不会再追究。”

“等等,我早就跟你说过,无隐楼会在江湖中消失,现在它已经所属我与门部下,我从没有说过会杀光所有无隐楼的人。这件事,老四也可以作证。”清清仍旧站着,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欠他人情。

“可是,你真的是银狐,这口气你让朕怎么咽得下去?”上官皓月突地发作,他忍她让她,她非得跟他之间划清界线么?

“是,我是银狐,这之前我就已经跟你承认了。我不过是强了皇上你,如果你觉得难受,我不介意你哪天晚上也飞进我的房间,只要你办得到。”清清冷眼一扫上官皓月,只见他俊脸铁青,“朕是皇帝,慕容清清,你到底有没有当朕是皇帝?”

“当然有,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吗?正因为你是皇帝,所以,我才想来试试你的床技,时隔也不是很久,莫非皇上就不记得了么?还是说,皇上因为对我念念不忘,也想让我像对我那几个相公一样把你也收了回去?”清清嘲讽地一笑,“不过,我的与门太小,装不下你那几千个佳丽。”

这时,外面传来‘哐裆’一声响,清清和上官皓月抬眼一看,门上站着的,正是离开天泰大半年的上官荣轩。他没来得及给上官皓月行礼,几步上前抓住清清的肩膀,清清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身体范围。

“三王爷,别来无恙?只不过清清真不习惯你这样过份的热情。”清清嘴角一扯,露出嘲讽的笑。

“刚才你与皇兄说的话,本王都听见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上官荣轩眼神狠戾,双拳紧握,其实答案他已经知道了,却很白痴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因为,他已经因为这件事彻底的傻了。

“瞧,皇上,你看到了,又来一个讨债的。”清清无所谓的看了一眼上官荣轩。“皇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尽快下旨吧,我也好回去重整我们与门,这些兄弟可是有三个月没有拿过月俸了。”回头扫了一眼二人,白衣飘飘留下一室的淡雅幽香。

“朕知道了。”上官皓月无力的看着清清,“稍后朕会派人送五十万两黄金去你府上。三个月应该够了吧?”这句话很明显的带着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唔,国库紧张?没关系,那就五十万两吧。”清清眉眼一扫上官皓月满是嘲讽,清冷一笑,“三王爷,那三日后我就在与门恭候你的大驾了。”根本就连看也没看上官荣轩一眼,清清转身就离开了尚书房,与白莫尘等一行人一起离开。

伍子扬回到宋府的时候,发现赵家小姐居然在主子的**睡着,还以为是主子想通了。

宋之秋见他回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子扬,你陪我去一趟与门可好?刚才赵小姐掉进了池里,我已经吩咐下人替她换了一逃干净的衣服了,可是她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不如,我们送她去白神医那里替她看看可好?”

“主子,这京城到处都是大夫,为何非要去请白神医?你还不是想趁机去见清清姑娘,主子,要子扬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你跟她是不可能的,死了这条心吧。”伍子扬对于宋之秋对清清的那种痴迷很是气结,“要去你去,我不想看着你一步步地陷进去,上次的事我没能阻止……应该说,你的事我都没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唯一能做的,我眼不见为净。”

宋之秋看着伍子扬转身离开的背影,子扬都跟了他多少年了?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可是这一次,他的态度也未免太过强硬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在他的心里,清清就是这个世界是最好的女子,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能够垂青于他,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宋之秋叫来两个下人,命他们找来一顶软轿把赵秋儿送到了与门……

因为宋之秋在与门住过很长在段时间,守门的弟子自然是直接放行,“白神医。”宋之秋在后院转了一大圈,装作找白莫尘,其实,是想和清清来次偶遇,他现在还不知道清清已经恢复了记忆。

“是宋状师。”白莫尘听见他的声音缓缓起身行礼,动作优雅动人,却不会让人觉得有何怠慢之处,仿佛这个动作与他之间就是浑然天成般。

“白神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给你添麻烦,今日我在河边救下了赵家小姐,可是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时辰了,她都还是昏迷不醒,我请的大夫来给她开的药她又喝不进去,之秋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打扰白神医。”宋之秋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他自己却觉得有些心虚不敢看白莫尘。

见他的样子,白莫尘自是了然,“清清还在宫里没有回来,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赵家小姐吧。”见宋之秋满脸绯红,白莫尘心中暗暗淡笑,“不知道宋状师说的赵家小姐是?”最近哄动整个京城的案子就是那个五十六口人一夜之间被人灭门的赵家,莫非?

“唉,正是那个赵家小姐,赵秋儿。她今年才十六岁,刚回到家中却在一夜之间遭逢巨变,今日案子已经结案了,真凶也已经找到。她走的时候我见她神色无异说要去给家人安排下葬,我也没有多疑,结果……还好我走的是河边,不然的话……唉……”那条路他平时很少走的,今天也是因为和伍子扬闹得不愉快,心情有些烦躁才走的,也幸好。

白莫尘替赵秋儿把了脉,“脉像有些弱,是受了风寒所致,不过,这也和她的心情郁结难舒有关,遭逢巨变,情绪不安,再加上落水受了寒毒之气,不要说是一个弱女子,就算是一个男子也有可能会大病一场。赵姑娘没什么大碍,我替她施针让她舒醒过来便好。再喝上几天药就可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宋之秋松了一口气,眼睛不自觉地又飘到了远处。

“天色已经黑尽,再加上赵小姐的身子也不适合再走来走去,不如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白莫尘随意般的说着,就开始认真的替赵秋儿施针。宋之秋只好坐在旁边暗自尴尬。

其实这个时候清清早就已经回了与门,她直接进了冷无离的房间,正在沐浴的冷无离听到有人进了房中,大为不悦,他早就说过,睡觉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滚出去。”

早就知道他在屏风后面洗澡,清清本来打算在这里等他洗完再说的,听见他中气十足的一声滚出去,倒是好笑的眯起了眼睛,如果了解她的人肯定知道,危险……

清清绕过屏风站在冷无离的面前,“是你啊?”冷无离见是清清第一反应就是拿东西遮住身子。

清清掌风一扫他的衣服全都飞到了一边,就那样抱着胸笑笑的看着冷无离。

“你把我的衣服给我啊。”他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因为在清清的眼里看到,他刚才的那一句滚出去让她很生气。见清清半天不动,那个样子肯定是不指望她会还衣服给他,冷无离皇帝脾气也来了,就那样起身,大摇大摆的从清清跟前走过去,趁着清清一个愣神之间,就把她抱起一把扔进了木桶里面。

清清反手一带两人一起掉进了木桶,本想整清清的,反把自己也给弄了进来,清清愤怒的抬起头,印入眼前的是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子,长而卷曲的睫毛,雪白的肌肤因为刚刚沐浴过在白皙中泛着红晕,还有那不点而朱的嘴唇。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比女人还要美得这般入画的男子,他是一个皇帝,自古以来最为无情的就是帝王,可是现在的他却像婴儿那般纯净,本来是想来告诉他那件事的,但是现在,下腹部传来的欲望叫嚣让清清用眼睛传递着她的渴望。

“怎么?被朕的美貌给迷惑住啦?”冷无离强迫自己从她那被水泡了之后近乎透明的衣服中抬起头,却见清清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便顺口开了一个玩笑。

清清用手一揽,将冷无离搂在了怀中,“那你呢?有没有被我迷惑?”清清刻意压低的性感声音,暗哑,**,她向蛇一般慢慢的向上爬,直到爬到冷无离的身上,与他眼对眼,嘴对嘴,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和没穿没什么两样了,但她知道,这个样子对男人来说可是更致命的**。

她微眯着眼睛,风情万千的一笑,“那个玩鸟鸟的游戏你是怎么学会的?莫非那天晚上不是你的第一次?你看看,它现在运用自如了。”清清用手轻轻的抚上,引来冷无离喉咙传来一声低吼。

“是,是,是第一次,都是你这个女人,你要负责给朕变回去,朕命令你……”冷无离用上了皇帝的口吻,一口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小嘴,柔软无比,口中的甜香让他全身血液就快要沸腾。一把扯开那让他快流鼻血的衣服,直接看着她的春光,这一次是他第二次清醒的看着她的身体,那般美好,她时而像仙子一般纯洁清灵,时而又像妖精一般性感迷人,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抗拒不了。

清清一接触到冷无离的嘴唇就觉得全身都发热发烫,伸出香舌不停在挑起他身上的每一处火花,在火中的两人都没有查觉到水温在渐渐地变凉,只觉得浑身发烫。

清清轻轻的坐进,先是缓缓的挑逗,她喜欢看男人在她的身子底下被征服的样子,冷无离的眼神很快就有些涣散,迷离,他抱着她的身子,亲着她的柔软,清清终于控制不了,开始疯狂的在他的身上释放自己的渴望。

‘啪’木桶终于在一轮又一轮的**中宣告死亡,碎成一地的木块,因为冷无离住在另一个小院落,平时这里他也不让人守,所以没有人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不要说外面的人,就算是里面的人也毫不在意,都沉醉在甜蜜之中。

木桶碎裂的时候两个还是成女上男下的姿势,冷无离的火热仍在清清的体内,他就将就这种姿势将清清抱到了**。

清清躺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说实话,这个男人不无意外肯定是出众的,他有皇帝的薄凉,有孩童的纯真,有天使的长相,最主要的是,她发现居然有些不舍得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