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迈着模特步,走得更潇洒一点儿?”丽姐走近后,温柔地笑问她们。

“你要是觉得走得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重拍!”白桦大咧咧道。

“我就不挤占你们的设备内存了。”丽姐即刻摆了摆手。

“我们带了备用存储卡的!”时婕笑道。

“混进你们正在拍摄的视频片段里,会给你们的后期制作增加难度,这种讨人嫌的事儿,我还是别干了。”丽姐又一次摆了摆手。

“哎呦,我的姐!刚才虽然是临时起意,把镜头突然转向你的,你的片段也确实是跟之前拍摄的内容,连在一起了。”时婕get到了丽姐的顾虑,“但是,还真没给后期增加多少难度。”

“这题我会!”白桦说着,下意识举了一下右手,像个急着抢答的小朋友,“把视频素材导入剪辑软件之后,找到开始录制你走路的那个‘节点’,用软件的‘分割’功能对着那里,切一下就完事了。”

“跟平时在手机上,准备发朋友圈的时候,发现时长超出系统规定的30s范围了,通过拖拽实现切割视频的长度,是一样的操作原理?”丽姐试着用已有的认知,解读她俩的这番话。

“没错!”时婕即刻点头道,“是完全一样的操作,所以后期制作,真没你们想象得那么高大上!”“而且现在,连片头都能用AI工具生成了,只不过出于版权考虑,我还是会选择自己动手一帧一帧地,做个独家片头的。”

“所以说嘛,你们干的活儿,还是蛮有含金量的!”丽姐笑道。

“哎呦,我的姐,你可太会提供情绪价值了!你这是让我们,千万别贬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对吧?”白桦趁机调侃。

“你啊......”丽姐说着,抬手捏了一下白桦的右脸颊,“少给我的话,强行上价值!”

“好啦,反正你作为宾客,本来就是婚礼的一部分啊!被我们拍摄记录下来,其实也算是采风取材嘛。”时婕赶紧换了个说法。

丽姐闻言,当真仔细思索了片刻,“好吧,那就再给你们一次拍我的机会吧。”

“得嘞~”白桦闻言,不禁微微抬高音调,“这次,我得新建一个视频文件,专门用来存储你这个‘潇洒走一回’的过程。”

“这个名字起得好,真不愧是文学专业的!”时婕即刻夸赞道,“我也要用这个‘潇洒走一回’,命名接下来的这段视频。”

说罢,用指尖屏幕上,点击了一下“停止录制”按钮,确认刚才的素材保存妥当后,紧接着点击了“录制”按钮,如此一来,接下来拍到的视频,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文件。

“准备好了吗?”白桦的这句,既是问丽姐的,也是问时婕的。

“准备好了!”时婕应得迅速。

“等等。”丽姐突然灵光一闪,“既然要拍我迎面而来的画面,那我是不是从你们背后那个方向走过来,效果会更好啊?”

时婕闻言,顺着丽姐手指的方位看去,果然,看到了一片开满了野花的草地:用它来当背景,确实是极适合!

于是乎,时婕与白桦各自选了一个机位,将穿着旗袍的丽姐,从一地野花的草地上迎面而来的过程,重新录制了一遍。

时婕透过镜头看,觉得整个画面都极具美感:人是美的,随着夏风摇曳的小花是美的,远处矗立着的那棵老树也是美的,一切都美得很协调。

待拍摄完毕后,三人并肩向着新郎家中走去,准备记录接下来的正式仪式。

“头发......剪短了?”丽姐问这句时,是看向时婕的。

“嗯,出门前刚剪的。”时婕笑道。

“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给你剪的那次,效果更好?”白桦有意追问丽姐。

“确实是。”丽姐轻轻点了点头,“不只是手艺好的原因。”

“那是什么?”白桦的这句,近乎脱口而出。

“最主要的原因——小婕天生丽质,底子好,气质也好。”丽姐答得迅速。

此语一出,白桦不禁顿住了。

看到她的神情,丽姐不禁笑了,“怎么?你本来还打算听到我说是因为你偏心,所以才剪得更细致?然后,还要与我互怼上几个来回才肯罢休?结果却听到我说出了这样的答案,反而给你整不会了,是吗?”

白桦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又被你猜透心思了!真没意思......”

时婕见状,跟着二人扬唇笑了。

“听到你夸奖小婕,而且说得还是我特认同的观点,这让我怎么接话?更不可能反驳了......”白桦语气间,透着隐隐无奈意味。

“我可不是什么大美女。”时婕小声嘀咕了一句。

“哎?”白桦即刻反驳,“刚才可是你跟我说的,你忘了?你说新娘很美,还说女孩子都很美,怎么这个观点,落回到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反而双标起来了呢?”

时婕只觉得被她噎了一下。

“你的美,是独一无二的。”丽姐说着,抬手挽住了时婕的右胳膊。

时婕闻言,不禁心口一紧:类似的话,之前林也貌似也说过!

“咱们得走快一点儿了,估摸着仪式的前期准备工作,应该差不多了。”白桦之前有过参加少数民族婚礼的经验,对于流程还算熟悉。

“OK~”时婕即刻应道。

待三人来到新郎家的院子时,看到大多数宾客已经落了座,而此刻正在发放糖果的,是一个裹着“托普”(头巾,已婚妇女常戴方头巾)的老太太。

时婕不禁诧异:为什么不是由年轻人,来承担这种招待宾客的劳动?

白桦似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低声解释道,“在他们的传统文化里,由年长者发放糖果,寓意着幸福美满,不仅是祝福了新人,也是对于来参加婚礼宾客的由衷祝福。”

“原来如此。”时婕觉得在禾木待得越久,越能了解到更多的民族风俗,这是在大都市很难遇到的机会。

“看到树下的那块毯子了吧?”白桦低声提醒。

时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好漂亮的花地毯,是纯手工擀制而成的吧?”

“对,这是他们的民族传统工艺,用料非常讲究,刺绣的毡布是用纯羊毛擀制而成的,正式施绣前,要先用颜料勾画出具体的图案,然后再一针一针地刺绣。”白桦解释得格外认真,“稍后,年长者会坐在花毯上喝茶聊天,看着年轻人们载歌载舞。”

时婕闻言,不禁微微侧头看她,感慨民族工艺精妙的同时,又觉得白桦不愧是深受禾木居民喜爱的“村官”:她确实认真了解过,聚居于此地各民族的风俗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