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夏楠的需求后,隋骏脸皱成了苦瓜,他最近越来越不想看见夏楠了怎么破!
“我只要10分钟,保证不坏你的事,用我的职业操守担保。”
“你说的啊,十分钟。超出一秒我都把你扔出去!”
“deal.”
李束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夏楠。
“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夏楠叹了一口气“其实不止你一个人,我也记得,我的父母就死在那幢别墅里。”
李束的眉毛不自觉跳动了一下。
“他们死相惨烈,尸体在死后也受了极致的侮辱。”
“我被迷晕了,一觉醒来,失去了世界上两个最爱我的人。”
“我知道,隔壁也有一个男孩和我一样,同时成为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李束扭开脸,不再看夏楠。
“我想跟那年的那个男孩说,让他不要着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以告父母在天之灵。”
“你呢?”
夏楠发现对面青年腰肢挺了挺,不自觉地咬唇,他在愧疚和不安。
夏楠也不再说话,安静地渡过了剩下的几分钟,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与青年进行单方面的道别,然后离开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但大家仍旧忙碌。
夏楠有些恍惚,突然觉得世界都不真实。每分每秒都有人在不同的地点经历死亡,人的生命有如儿戏,一念生,一念死。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死呢。
“呜呜呜呜——”手机在震,她回神点了接听,是路临琛。
“出来吃饭吧。我订了位置。”
俗世里还有人惦记着她,她哪有那么多精力想生想死呢。
路临琛订的是一家川菜馆。重油重辣,十分地道。
两人吃得汗流浃背大喊痛快之余,聊起了李束这桩案子。
二十年前那城南度假村案,是两人的心病。有了进展,自是要拍手称快的。
路临琛得知李束有可能是当年凶手培养出的接班人时,也吃了一惊。一些反社会的人变态起来,底限成了空谈。
什么 样的人会如此心大,且自负的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也不怕悉心培养的人知道真相后反过来咬死自己呢?
“变态的心理,也只有变态才了解了。”
“不,还有心理学专家。”
路临琛更正夏楠的感叹,两人相视一笑。又谈起了与李束的见面。
“你不该去见他的。”风险太大。
夏楠摇摇头,和李束的会话,是她预想了很久的。他们,是凶手亲手赐予的“孽”缘。因为这种同时被杀父母的缘分,任谁也不想有。
或者说,夏楠、李束、路临琛,他们三人,因为凶手,人生都被改写了。
互相知道,夏楠觉得更像是一个仪式,这次见面,成立了他们的攻守联盟。
虽然很危险,但她就是觉得,她帮助李束在与人性的拔河中,拉回来了一点。
“你还是
这么天真啊……”
夏楠听出了路临琛的讽刺,朝他呲呲牙,不趁年轻时多天真几把,等老了阅历深了想天真都难。
路临琛被她的鬼脸逗得笑出声来,低沉悦耳,低音炮的轰炸无限撩人。
夏楠翻白眼,路临琛看来知道自己的优势啊,一言不合就用荷尔蒙撩人,犯规了犯规了!
路临琛正色,“如果真的按你所说,李束就是一直被凶手养了近二十年,他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你再去刺激,太不理智了,我担心你的安全。”
夏楠低头,“道理我都懂,就是忍不住……像一股气憋了很久,终于发出来了。”
路临琛伸手,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几圈。
“喂!!!拿开你的咸猪手!!!”
吃完饭,路临琛送夏楠回家。
路临琛看着时而蹿上花坛,踩着边缘像走钢丝一样摇摇晃晃的杂技演员,时而跳下来数着格子丈量脚步的夏楠,唇角不由弧度越来越大。夏楠小时候是灵气活泛的,也因为情绪外向,特别容易受外界感染,幼时一连串的打击都没完全打消她的活泼,只是学会了收敛。但时不时的冒傻气和天真的倔强,让人打心底里怜爱。想必这一点,也早被沈风起发现了吧,不然也不会老追着不放。
哼,沈风起。
一辆小车鸣着笛开上了人行道,速度很快。路临琛眼疾手快把惊愕中来不及反应的人扯进怀里,“脑瓜子放灵活一点,小心着,眼睛和耳朵长着又不好看,要是连本身的功能都没有,扔了算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别一不看着你就被别人拐跑了。”
夏楠听前面几句还训得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只能跟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后面这一句就听出不对了,什么叫一不看着就被人拐跑了?她现在在谁的怀里嘛?这又是吃上哪位的新鲜醋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点头了,悉悉索索抬起脸盯着自己。
路临琛一瞥,这没良心的家伙笑得和吃了蜜一样甜,嘿!看我来火你还乐上了!小没良心的!一挑眉,准备开腔,又发现那小嘴迷人,刚吃完笑,脸是熏红的,煞是醉人,头慢慢低了下去。
夏楠开始没想那么多,正得意着呢,别人的男朋友工作起来最好看,而他的冰山大法医吃起醋来时才是最招人的。正等着路临琛说话呢,看上面的脸越靠越近,才知道不对。
这还在马路上呢!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太伤风化了!怎么这么不分场合,是要变身为泰迪精的节奏吗!
路临琛吻上去的那一瞬是闭了眼的,他一腔缱绻还是空付了。
嘴感不对。
再睁眼时,五个细软的小指头稳稳的扣在了自己脸上。指缝时还能看见两只小眼睛在眨啊眨,含着笑意,俏皮得……磨人。
夏楠往后仰,义正言辞:“人来人往的,影响市容。我们要爱护单身狗,他们是无辜的。”
周围往来行人自发的离他们一米在人行道的另一端行走,有人更是全程僵硬的看着另一面,差点几个踉跄摔一跤。
路临琛
把怀里人放开,只抓着她的手,让她老老实实靠里走,一路无话。
夏楠以为刚才没让路临琛亲上,不开心了,走几句瞅瞅他眼色,路临琛脸色倒是正常,只嘴抿得老紧,眼睛亮亮的,不看夏楠一眼。
这表情很稀奇……夏楠心里有些打鼓。
送到夏楠和付年年合租的公寓楼下,夏楠挠挠头,说了声我回去啦,就要上楼。却发现路临琛一直扯着她的手不放,有些纳闷。
“小琛,怎么啦?我到了。”
路临琛手抓得很紧,八九点的S市区近郊,绿化保持得很好,隐约中有暗暗的花草香,沁人心脾,两个小情侣气氛诡异,安静异常。
“我们结婚吧。”
世界似乎离两人都远了,夏楠错愕地看向那张已抿上的棱角分明的唇。
似乎觉得刚才这一句声音不够洪亮坚定,路临琛又说了一句,“小楠,我们结婚吧。”
夏楠用力眨眼,她一时没消化过来,在理解每个字的意思。
半响,她笑起来,声音清脆,还是像少女一样甜软的音色,满满都是惬意和快活。
“小琛,竟然被你抢先说了这句话。”
路临琛手骤得一松,这才发现,手里已经汗淋淋的,连带着也湿了佳人的手背,世界仿佛又鲜活了起来。
夏楠也发现了手上的凉意,反手捂了上去,牵住那双已汗湿的大手。
抬头,路临琛眼里藏了一簇小火苗,亟待宣泄,爱意猛烈,甜得醉人。
他声音喑哑:“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笑容停不下来,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了卖关子的心思,顺了心中几千只小雀的呼唤“快答应他,快答应他。”
启唇:“我愿意的。”
我愿意的。
像一块庄重的红章,啪的敲在了两人看不见的一纸婚约上。
次日夏楠在警局里,整个人都是飘的,见谁都一声好喊得甜滋滋的,生怕没人知道她有大喜事发生了一样。
她开始还想忍住不表现出来,可后来发现,这种开心自内而外,是藏都藏不住的,就放任了自己,不再管理这令人嫉妒的情绪了。
昨天路临琛听到她的回应,二十年的修养功夫说破就破了,报着她连转了好几圈,直到她晕了喊停才把她放下来,可也一直不肯放手,直把人搂得紧紧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夏楠也开心,两人结婚是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但路临琛在这个时间点提出,让她惊喜。她以为,他至少要等案子破了之后才会跟她说起这些。
还是想刁难一下的,两人虽然都没了双亲,但该有的程序不能丢啊。
“小琛,戒指呢?”
路临琛当即要带她去首饰店,夏楠噗嗤笑了出来,看路临琛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冰山法医啊,就是一个没头没脑的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小伙,明天还要接着上班呢,李束的案子眼看就破了,在这里停一天,就没那个必要了。虽然两人名义上都不能插手这个案子,但两人都想全程围观进度,一点不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