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轮番试了半天也不见起色,老头甲疑惑的看着毫无起色的云牙,摸着脑袋喃喃自语道:“我就封了她哑穴,也解了,为什么还是没用。”
老头丙也摸着脑袋喃喃自语:“会不会她吃错东西了?”
“有可能有可能,现在小孩子都爱乱吃东西。你还记得小矢小时候也爱乱吃东西,结果有次吃了毒果子,还好我们三个救了他——”
“对对……”
小矢?莫非他们说的是刀矢?她不由腹诽。敢叫堂堂天龙帮帮主小矢,看来这三个老头不简单。
“是不是着绳子绑得太紧了,她血气不流通,所以就羊癫疯?”
“她这哪是羊癫疯!而且和这绳子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老头家和老头乙撞肩吵的没完,回头一看老头丙已经解开可绳子,两人停手,傲慢的一撇头,谁也不瞅谁。
她趁机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还没跑出去几步撞到了老头甲身上,有点晕乎,下意识转身往另一边跑,又和突然出现的老头乙撞了个满怀。不服气,换个方向再跑。这回眼尖,一看等着自己的是色眯眯的老头丙,急刹车摔了个一嘴泥。
之后三人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唾沫横飞。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无意间听到他们提起刀矢,灵机一动,坐起来抱着双膝,只露出可怜小眼睛。
“看吧,我就说这小丫头没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刚刚明明说她有事,现在见她健步如飞又说她没事,你真当我们是老糊涂啊!”
“我当你是老不死~”
“你……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
老头甲和老头乙又日常对掐,老头丙抠着鼻子煽风点火:“掐了几百年都没掐死,今儿谁也别留情,谁掐死谁就赢了~~”
两人听此也不对掐了,各自不服的哼了一声,同时笑眯眯看着青凌阙。
她先是抽泣,后委屈的嚎啕大哭,这没头没脑的样,惹得老头们是手足无措,没了刚才的神奇。
待她冷静下来后,老头甲关爱的说道:“年纪轻轻为何如此伤心,哭多了长皱纹就不漂亮了。”
“牙儿只是感叹自己命运多舛,想到伤心处就情不自禁难过起来——”
见她张大嘴巴又要哭,老头甲拿着银针又要封哑月,被老头乙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小姑娘,你生得不像苦命人,为何难过?”
她故作欲言又止,为难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一眼。
“有话直说,我们不是坏人。”
“我怕……我怕说他的坏话,你们不爱听,还要迁怒于我——”
“小矢?”
三人对视一眼,稍微正常点的老头乙慈祥的安慰:“你和小矢是什么关系?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我……我不知他是如何对你们说的……我怕他知道我在你们面前乱说,又要责罚于我——”
说着她害怕的小声抽泣。
老头丙最色,也最耿直,抓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发誓:“姑娘你尽管说出实情,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他!”
“那……牙儿在此谢谢三位老人家。”强行收回自己的手,她更是声泪俱下的说道:“我本平山山脚下一农夫的女儿,平常在家烧饭洗衣,端茶递水孝敬爹娘……不料几日前一路过男子将我掳劫到此……我本一卑贱女子,可想念家中爹娘,我……”
说着她掩面大哭,惹得三人我见犹怜,为之愤怒。
“不对啊,小矢不像那样的人……”
“你了解个屁!女大十八变,我们都好久没见他了,保不准他就成了见色起意的混小子!”老头丙说着又抓住她的手,笑眯眯的说:“姑娘你说对吧。”
她泣不成声的点头,使劲把手拽回来。
老头甲还是不信:“可小矢对我们说是在路上捡到身患重病的她,他的人又束手无策,才请我们过来看看……”
“你是不是老糊涂!还是在云山闭关闭傻了,也不听听人间的声音!小矢早不是几十年前那个小男孩,他现在是堂堂天龙帮的帮主!”
“天龙帮?”
“气死我了,余牙,你说给这猪脑袋听听,看小矢这些年都干了些啥缺德事!”
老头乙,也就是余牙,捋着胡须迟迟不肯说,老头丙更气了,拍了下大腿,嚷嚷着:“凡间乱了数千年,皇族无能没落。小矢就和他那个什么天龙帮趁乱而起,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凡人听到天龙帮闻风而逃,比吃人的妖怪还要可怕百倍!”
老汤说什么都不信,刀矢可是他收留并抚养长大,最后还传授了他自己所有的法术。印象中那个乖巧善良懂事的好徒弟,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为非作歹的坏蛋。
两人说急了,老汤气呼呼的起身说要去找刀矢当面问清楚,两人也不拦着,可急坏了青凌阙。心想要是刀矢恼羞成怒,下场就惨了。
可两人不让她走,还说随老汤折腾去,他们俩久居云山,难得看到个如此鬼精灵的丫头,自然还想和她再聊。
后来她才知道老头们是赫赫有名的云山三老,属于上仙级别。老汤是老大,话不多,脾气倔强认死理。老二叫余牙,善解人意,更像个普通的凡人老爷爷,慈祥又温柔,和老汤是‘死对头’,没事总对掐。老三叫戌弥子,心直口快,性烈如火,喜欢年轻美貌女子。
刀矢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请来解开她体力力量之谜的云山三老,也间接救了她。就算不顾及师徒之情,他也没把握能对付得了云山三老,只能忍一时之气暂时放过她。
但刀矢下了死令,禁止青云牙离开,云山三老也不好太驳徒弟面子。
此时正好偃旗息鼓疗养生息。
天龙殿东跨院——
白天时候葵离醒了一会儿,之后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去。云牙站在窗前出神看着远处的百花,听见梦中的他还时不时传来痛苦呓语,心疼的走去给她盖好被子。
房内装饰华丽,一日三餐山珍海味,可她清楚这不过是一时安逸。刀矢就像埋伏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可能扑出来咬断自己喉咙。
无论天龙帮如何奢华,不过一个囚笼。
好在余牙和戌弥子两个老顽童常来探视打闹,她也不好说太多关于刀矢的坏事,免得刀矢狗急跳墙连累三位老人家。
四周明岗暗哨不下百个,根本不可能逃离。索性她闲庭信步,酿制起了百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