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在心里回味了一下。
此时,秦观棠上楼又下来,慌乱之中,连领带都没系,臂弯还搭着呢子大衣。
“我要去趟公墓。”
“哦。”
陆怀夕迟钝出声,他人已经开门出去。
从玻璃门往外望,看着他上车离开,陆怀夕重重舒口气。
今天还得请假。
上午,陆怀夕带着十一回了乐府江南,那边的房子是平层不用上下楼梯,且租期还有半年多,也不能一直空置。
但她没想到,许青来了。
给小团子带了玩具和吃的幼儿零食。
可自从上次她拜托陆怀夕秦氏股份的事,现在陆怀夕看到她都莫名地心虚。
她是跟秦观棠复婚有了法律效益,但是秦氏的事,她并不想掺和。就算跟秦观棠说了,也没什么后续。
“老师,十一还在发烧,零食暂时忌口。”
许青从包装袋里取出一片干果,被陆怀夕毫不犹豫地阻止。
许青只好尴尬地又将那片干果放回包装袋,对十一笑道:“十一宝贝,怎么生病了呢。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奶奶,我有好好吃饭。阿嚏!”
小团子说着话,猛地打了个喷嚏,鼻孔跑出一个泡泡。
“噗~”
许青被逗笑,忙抽了张纸巾给她擦鼻涕。
陆怀夕端着小熊水杯过来,手里还拿着药。
“十一,我们该吃药了。”
“苦。”
小团子不高兴地嘟囔。
陆怀夕耐心地哄劝:“十一,吃了药才能舒服点,你看你昨晚上多难受,是不是?”
小团子黑亮亮的眼珠转了转,最终妥协,“好哦。”
她撇撇嘴,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许青在一旁看着她吃完药,问陆怀夕,“你妈,没在?”
“她回老家了。”
“那这里不就你跟十一,要不,你们跟我去城北那边居住。人多热闹。”
陆怀夕并未想过许青的心思,而是为难道:“老师,那边距离我公司有些远,而且,我跟……秦观棠我们换证了,现在属于合法的夫妻关系。”
许青没了话,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转开目光,一副欣慰地感慨:“挺好的。这样至少给了十一一个完整的家,秦观棠是她亲爸爸。”
陆怀夕赞同地点头。
就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震动,上面显示的是程峰的号码。
陆怀夕走到一旁接听,此时没瞧见身后的许青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送文件呀,我不在那边的房子。十一不舒服,我今天带她来乐府江南这边了。你要是文件着急签字,你要不送去……”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陆怀夕跟着又道:“那你送这边也行。”
挂断回身,陆怀夕看到许青在跟小团子玩,便说:“老师,你先陪十一一会儿,我下楼取个东西。”
许青答应,“好,你去吧。”
陆怀夕出门,在小区门口等了没一会儿,程峰驱车过来。
他下车,陆怀夕走近,“你老板早上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秦家老爷子的墓被人撅了。”
程峰讶然:“我说秦总怎么取消了早会。”
陆怀夕严谨地说:“许青现在我家里,刚才在电话里,我没跟你说就是怕她知道。”
程峰暗暗给她点个赞。
许青那点心思,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在费城这么多年,忽然在秦父回来以后,就此定居了。
“太太,我先回公司。”
程峰改了称呼。
陆怀夕抿嘴微笑,“好。”
目送程峰上车离开,陆怀夕转身回去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给秦观棠发了一条微信:你爷爷的墓怎么回事?
那端是在好几分钟后,回复:没什么大事,已经让人着手调查。
早上发生的事,当日中午就上了同城热搜,甚至登上全国热搜榜:
#某财阀墓,凌晨被盗
消息一出,网络炸了。
舆论更是一边倒,有好的有坏的。
“财阀墓被盗,这年头还搞效仿皇帝陪葬那一说。”
名嘉会所,晚上八点多。
谢执念完这一句网友的评论,其他人公子哥们也是忍不住摇头嗤笑。
“现在这些媒体搞新闻的,什么烂钱都恰,毫无底线。”
“观棠呢,让他出来喝酒。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澄刚说完,有人接道:“你跟他打,我们一般面子小,约不到人。”
“他现在有家室的人,今天又发生这种不好的事,估计应该不会来。”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陈澄伸手拿了手机。
秦观棠的电话很快接通,“我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
“孩子病了,我来拿药。”
“来喝酒。”
“没空,改天。”
那端拒绝的干脆,陈澄有些失落,关了手机,灌了自己一口酒。
下一秒,他起身拿了外套,往肩上一搭:“你们玩吧,我也走了。”
谢执一脸懵,“好好的怎么一个电话,就要走。”
陈澄回头,“没劲。”
看着他出包厢,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陈澄一走,谢执也坐不住,跟着出了包厢。
“出什么事了?”
谢执追上陈澄,好奇发问。
陈澄放慢脚步,眉头微皱,“你说我是不是特混?”
谢执一怔,不明所以。
“……”
陈澄见他无法体会自己的心情,继续往前走。
谢执再度追上,“前阵子,汪小姐那事已经过去了,她也该回国了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是要在那边深造,年后回来。”
“那江小姐呢?”
提起这个人,陈澄脚下微顿,转头看着谢执,“玩玩而已。”
谢执一愣神,陈澄已经走远。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