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十一要睡觉。

陆母知道撵不走秦观棠,也没再理会。

在厨房洗了碗筷出来,外面没了人。

原来是陆怀夕叫秦观棠去了房间。

门关着,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陆母担心女儿的身体,还是敲了门。

陆怀夕在**躺着,秦观棠站的位置是在窗前。

门开的一瞬间,两人停止谈话,朝她望来。

陆母很平静地看着女儿,最终什么也没说,重又关了门。

陆怀夕知道母亲的担心,但秦观棠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房间短暂静默,秦观棠的电话进来一通来电。

陆怀夕闭上眼睛,“你有事就走吧。”

秦观棠迟迟没有接听,反而关了手机。

“我晚上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来到她的床前,还是忍不住亲了她的额头。

陆怀夕睁眼,就看到他出去的身影。

方才,两人在房间聊了聊。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进不能退。

而她对他,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

——

秦观棠心情不错。

到会所的时候,陈澄正在金碧辉煌的走廊尽头抽烟。

要进包厢的秦观棠,一眼瞧见他,便径直过去。

陈澄吸了一口烟,神情看起来沧桑不少。

与几日不见的秦观棠,明显产生鲜明对比。

“陆小姐怎么样?”

“出院在家休养。”

“露露的事,连累了她。你想怎么样,冲着我来。”

陈澄先道歉,揽下这份责任。

秦观棠自从回来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记着。

现在他说这些,秦观棠思考片刻,“赔偿吧,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以及后续的补养身体。”

“行,你给我列个清单。”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汪家赔偿,既然你强出头,清单也别列了。直接给三十万,人情价。”

秦观棠说完,抬步朝包间走。

陈澄忙将还没吸完的烟头灭掉,小跑追上他的脚步。

“看来你这次回来,跟她和好了。”

“虞沉没告诉你?”

秦观棠睐他一眼,推门而入。

包厢静谧,只有他俩。

“该不会是亲子鉴定出结果……”

陈澄疑惑的时候,秦观棠在酒柜扒拉矿泉水。

“以后让他们在这里面放点水,不要全部摆酒。”

听着语气不太对,陈澄忙给经理打了电话。

一两分钟,服务生过来送了一提矿泉水,还没放下就被秦观棠先一步取走一瓶。

陈澄怔怔地看着他,“你中午吃了什么?”

“十一外婆做的面有点咸。”

“十一?”

“我女儿。”

多么顺口的称呼。

陈澄刚喝了一口酒,差点惊讶到喷出来。

他一把捂住嘴,满眼不可思议。

定了定神,还没等说话。

喝了一瓶矿泉水的秦观棠,忽然要走,“我还有事,别忘了准备三十万给怀夕送过去。”

陈澄站起,他已经出了包厢。

从来到现在不超过半个小时。

陈澄落寞地坐回沙发,愣是把打开的那瓶酒喝完。

两天后,他带着三十万现金与汪白露一起去找陆怀夕。

十一在家里闹腾,陆母怕吵到陆怀夕休息,就带到小区后面的公园玩耍。

敲门声响起,陆怀夕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人,她先是一愣,问:“你们……有事吗?”

“进去说。”

陈澄手抵着门。

陆怀夕看了他身后站着的汪白露,侧身让了路。

客厅里,哟哟一看有客人来,就要凑上来,被陆怀夕用腿抵开。

陈澄开门见山,将提着的黑袋子放到茶几上,随后打开。

“三十万整现金。”

陆怀夕疑惑,“什么意思?”

“对你的赔偿。”

汪白露接话。

陈澄:“这个数是老秦要求的。”

陆怀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修养这几天,她的营养慢慢跟上,恢复的还不错。

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要对方赔偿,如今想来,倒是自己有些蠢了。

车被砸了,还挨了皮肉伤,确实得赔偿。

“三十万恐怕不够吧?”

陆怀夕是财务出身,跟钱打交道。

若论算账,她最在行。

汪白露一听,火气瞬间上来,“陆小姐,原本你跟这件事没任何关系,还不是……”

话没说完,被陈澄制止。

陆怀夕也不惯着她,“还不是什么?我多管闲事?”

说着,她嘲讽一笑,从旁边拉了椅子坐下,“柳云婉是我表姐,那天我去接她到我家吃饭。半路被不明身份的人打,若不是被人提前发现,恐怕你现在看到的大抵是鬼。”

夫妻俩相视一眼,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陆怀夕继续说:“你们能登门,倒也是感谢秦观棠的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追究此事。三十万,他应该没有把车算上。”

“我们不缺钱,但是要是你恶意敲诈……”

汪白露那急性子,总是想分辨个是非。

再次话没说完,被陈澄打断:“你说车的修补费。”

“车子不是我的,我需要问一下我的老师。”

陆怀夕也不耽误时间,起身回房间拿了手机,给许青发消息,询问车子的补修费。

很快,许青回复:车窗加上维修,差不多五万。

“五万。”

陆怀夕一口价,摁灭手机。

汪白露直接拿出手机,“转账。”

那气势完全就一‘不差钱’的豪门大小姐。

这么好的事,陆怀夕自然乐意接受。

她们相互没有微信,所以是扫码转账转了五次。

陈澄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

陆怀夕在这时又道:“还有我表姐,她伤的更严重,现在还在医院重症室。”

“那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