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只是简单给母亲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便跟着秦观棠去了公司。

没到大楼,她提前要求停车。

短格棉裙,白色毛衣,外面一件驼色齐膝风衣。这是秦观棠亲自给她搭配的衣服,另外还有一个小包,皮质,摸起来很舒服,价格不亚于四位数。

陆怀夕关上车门的那一刻,重重舒出一口气。

突然的负罪感,在心头晕开。

她迈着复杂的步伐,进了大楼。

正值上班时间,全都行色匆匆,也没人注意她的存在。

进电梯,在最后即将关闭时,秦观棠闪身进来,瞬间逼仄的电梯内,所有人仿佛连呼吸都停了。

“叮咚~”

上升到达所在楼层,电梯门开,却没人敢让秦观棠让路,所以等了很久不见人要下,他转身看了一眼后面。

终于有人怕迟到,大胆出声:“秦总,我要下电梯。”

那人抚了抚近视镜,眼睛不断眨巴,好像很胆怯。

秦观棠迈出,让了路。

电梯鱼贯而出不少人,一下显得空**无比。

秦观棠再进来,陆怀夕往旁边挪了位子,两人站了并排。

若不是后面还有人,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羞涩的事。

“叮咚~”

电梯再一次停下,秦观棠和陆怀夕几乎是心有灵犀同时向两侧侧身让路。这下电梯内,只剩下他二人。

秦观棠肆无忌惮牵住陆怀夕的手时,她低头看一眼,强行挣开,往旁边靠了靠。

她怕一会儿电梯门开,有人要乘电梯,她不就尴尬了。

秦观棠没再去牵她的手,但扭向看她的炙热目光始终没有收回,“中午一起吃饭。”

“……”

陆怀夕假装没有听见,抬头看向不断上升的楼层。

最后在财务部所在楼层,迈出电梯。

秦观棠无奈,也没再追出去。

陆怀夕回到所在部门,总监和同事对她突然消失的几天,并无任何反应,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在工位前坐下,她忽然觉得既然留下工作,还是得跟母亲报备一下。

电脑打开,她去了楼道。

人刚离开,财务室炸了锅。

“关系这么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不是。听说之前,在行政部门待过,后来又被调去顶层当助理。”

“小道消息,有人说她和秦总一起去M国出差。”

“牛了,到底什么人?刚来就有那么好的资源。”

“好资源又如何,秦总有太太,就她那长相也不是秦总的菜。”

“她不是菜,你们是菜?!”

几个出纳正你一言我一语,司总监不知听了多久,突然在身后出声。

几名出纳顿时犯怂,低头工作。

打完电话回来的陆怀夕,就发现办公区的氛围隐隐不太对劲。

她坐下后,余光瞥到有人往这边看。

陆怀夕回头,对方相视一笑,假装只是打招呼而已。

“小陆,到我办公室。”

司晴就站在不远处,看到陆怀夕回来,叫她后转了身。

陆怀夕没好耽搁,推门进去,司晴正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微微蹙眉。

她留着一头短发,时常带着两个大大的银圈耳环,化着淡妆,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女强人范。

“家里有事,怎么不请假?”

视线从电脑移开,转向她这里。

陆怀夕紧张到手指搅弄着,“本来我是打算……,”

辞职二字还没说出口,司晴打断:“下不为例,去工作吧。”

陆怀夕微怔。

见她不走,司晴又问:“还有事?”

“没,没有。”

陆怀夕被她那低气压莫名压制,小声说完,赶紧离开。

中午,还不到下班时间,手机就在震动。

陆怀夕看到是秦观棠的微信,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很清楚这次就算回来,也不能让自己沉迷男人的温柔乡。

连着三次震动,陆怀夕怕吵着别的同事,只好点开微信。

秦观棠:中午想吃什么?

秦观棠:西餐可以吗?

秦观棠:下楼。

陆怀夕下楼的时候,并未看到秦观棠的车。

她往路边走了走,秦观棠的车子从地下车库刚刚出来,经过她身边时,陆怀夕趁着没人赶紧上了副驾驶。

“西餐?”

秦观棠问出,腾出的那只手握住了陆怀夕放在腿上的手。

她没拒绝,任由他的指腹摩挲她的皮肤。

“随意。”

秦观棠似是很满意,不自觉地勾起一边地嘴角,深眸渐渐温柔。

车子在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外停下,马上有服务生过来接待,陆怀夕时才知道,他是提前预定好的。

跟在他身后,由服务生领着去二楼包间。

一进去,眼前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此时,分明是大白天。

直至,房间有了一线光亮,她看清正中间的长餐桌上,提前摆好餐食。除了西餐红酒外,有大朵红玫瑰,以及蜡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不对,应该是烛光午餐。

陆怀夕惊讶的同时,在心里暗道。

原本拉上的窗帘,秦观棠亲自去拉开,室内片刻变得明亮许多。

“坐。”

她亲自给他拉椅子。

陆怀夕坐下,有些拘谨。

秦观棠在对面坐下,忽然想起什么,重又站起。

他朝她走近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宝蓝色绒布锦盒,来到她跟前,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铂金项链。

没等陆怀夕看清,他已经自作主张戴在她的脖子上,随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很深情地说:“秦太太,我会一点一点弥补对你的亏欠。”

陆怀夕一阵心悸,脸颊腾地染上红晕。

“这……”

她想说话,但最终淹没在他的缱绻深吻中。

良久,他松开她,陆怀夕微微喘着气。

没等反应,秦观棠抿着一抹笑,回了对面。

好一番镇定下来,陆怀夕很认真地看着烛光后的秦观棠,“你妈妈给我一张支票,我那天走的时候放在床头桌上,你知道吧?”

“那就是你没有收,证明你心里也是在乎我的。”

“我收了,但是我不能要那个钱。”

她虽然缺钱,可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不说那个了,先吃饭。”

他的笑耐人寻味。

陆怀夕看的心神飘**,却也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