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微僵,被这句你这个外人刺的一时说不上话。
但我没当场表现出来。
我只是看着周浩止,一句话都不说。
周浩止被我这目光盯得眼神一缩,紧接着道:“安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个带话的。”
他走过来,神色犹疑:“虽然不知道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顾老爷子说话时候的脸色挺难看。安然,你还是不要在顾家久待了。”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老管家走了过来:“顾姑娘,我家老爷找你。”
我看着面前这个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老管家,看着他面上生疏冷淡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顾家的事都和我没关系了,顾老爷找我做什么?”
老管家看了我一眼,言语温吞:“顾姑娘打算去吗?”
这已经确定是不打算给我讲顾老爷子找我做什么了,只给我了两个选择。
其一是去,能知道顾老爷子打算讲什么。
其二是不去,但不会知道顾老爷子讲什么。
我犹疑片刻,还是决定去了。
等老管家讲我带到一扇门前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这扇门,身子开始微微颤栗。
这扇门里面,放着我双亲的牌子。
老管家已经推开了门,他伸手,恭敬:“顾姑娘,请进去吧。”
我克制住心上的颤抖和身体的颤栗,慢慢走了进去。
窗帘全都拉着,只燃着两根蜡烛,昏暗的室内站着一道身影。
我刚一进去,便有一道苍老声音厉声呵道:“跪下。”
我看着室内明明灭灭的烛火,看着烛火映照下的两块紧挨着的牌位。
我直接跪了下去。
我看着窗帘旁边站着的那一道身影,径直跪了下去。
那道身影终于从窗帘旁边的暗影中走到了烛火旁边。
明亮的烛光照亮他的脸。
我颤了声:“爷爷。”
他威严眉目一动没动,慢慢看了我一眼,最后厉声道:“回来做什么?”
他说话不如以前和蔼了。
我继续道:“我想我父母了,想爷爷了。”
他的脸色一沉,从旁边拿了一条长鞭,我看着那个鞭子,心上一阵瑟缩。
五年前我走的时候承受过鞭子。
但那时我心上的痛楚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痛楚,可时隔多年,那种被遗忘的痛却从身体上涌了出来。
我这句思念并未让顾老爷子的脸色有任何变化,我知道他只能是顾老爷子了。
心上一阵颓然,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鞭子已经往身上落了下来。
一道道鞭子,我却咬紧了牙不出声,等他十遍下去打累了。
我的腰也微微的弯了下去,我哑了声音问:“爷爷,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
门外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顾老爷子的眉目一沉,声音严厉:“你当年走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是不是答应过我不回来了?”
我一愣,身子一怔,说不上话来。
“为何言而无信,不信守承诺?我顾家的子孙便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