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晚上穿着这么单薄出来,也不怕着凉。”

顾云城拎着一件外套给他,跟刚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的人一起站在了窗户边上。

陈飞随意披上外套,望着外头的黑夜冷笑了一下,“这才冷战几天,他那边就急不可待的找别人了,看来我这也不算是离家出走,而是很识相的给别人腾地方了。”

顾云城扬了扬眉,“你是说......确定吗?”

被问住的人一怔,“刚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小朋友说他正在楼下跟别的叔叔妖精打架。不过,是不是真的我都得回去一趟,这件事只能是我和他情感破裂,再各找下家,绝对不能是我被排挤出局,不战而退!”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点头轻笑了两声,“这个态度很不错,狭路相逢勇者胜,加油!”

“那你陪我一起吗?”

“当然,明天下午三点半我会结束会议,定最快的一班机票。”

陈飞望着他纵容的脸,低眉一笑,“好,我和宝宝会准备好的。”

“你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当你手上的刀。”

......

“好吧,我同意你暂时住进来。”

在林瀚文伶俐的收拾了厨房,并且煮了一锅看上去比较像样的西红柿炖牛腩之后,顾之墨很大方的奉上了自己家的钥匙。

“不过,你要负责叫我做几道菜,我得好好学一学等我们家爱妃回来做给他吃。”

林瀚文一把捧自己的小砂锅,隔掉顾之墨伸过来的勺子,“呵呵,学做饭,你找个厨子不成吗?”

“那怎么能一样,外头厨子做的都没有家的感觉,就是要这样平平常常,闻上去不是那么香的才好嘛。”

那人说着,又对砂锅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却再次受到了阻击。

林瀚文撇着大嘴,二五八万似的,给旁边坐着的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小朋友盛了一小碗,剩下的全扣在了自己碗里,总之是没这嘴欠的臭小子的份儿。

说归说闹归闹,但人家有心学习他也不能吝啬的一点也不教。

做饭的时候也允许顾之墨在一边站在旁观来着。

原本他也是好心,没想过对自己的耳朵进行一场折磨。

“人家都说着美人啊,十指不沾阳春水,君子远庖厨。你说我这么好看,还亲自为了我们家爱妃学做饭,他得多感动。”

林瀚文很嫌弃的说:“你和人家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出了保姆、外卖、下馆子之外,饭都谁做的?”

“当然是我们家爱妃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爱妃人美心善厨艺好,他做的那个鱼香茄子特别特别好吃,那个味道绝了,别人轻易都吃不着。”

“哦,很不幸的告示你,我吃过。”林瀚文手里的酱油愉快的洒出些**来,在空气中划拉出一个雀跃的弧度。

“当年上学的时候,陈飞给我带饭,放在饭盒里怕凉了,还特意揣在怀里给我暖着,你有过这待遇吗~”

那腾升而起的气焰就跟那煤气上旺盛的活,烧的那叫一个过瘾。

顾之墨那张娇滴滴的美人脸,肉眼可见的添了一层气哼哼。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现在说有意思吗?给你带饭又怎么样,我们家爱妃现在不照样是我的,有你什么事。”

“是你的?”林瀚文瞧了他一眼,“你只能说曾经是你的,现在到底是你的还是顾云城的,还是个未知数,小朋友我们要以事实说话。”

“啊!你是觉着万一他们两个有点什么,你脸上有光是不是?”

炒面的灵魂孜然撒进锅里,立马迸发出了美味的浓香。

拿盘子出锅,林瀚文一边盛出炒面一边说:“反正顾云城是不会吃亏的,不过,我看着这情况,做饭是人家,也没见你会干卫生,孩子人家也带走了,说明以前一直是他照顾,你说他要你干什么?又没什么用。相反的,顾云城就不一样了,带孩子一把好手,做的一手好饭,还会宠人。你知道你差距有多大吗?”

顾之墨愤恨的捧着盘子吃了一大口炒面,“你懂什么,我家爱妃愿意宠我你管得着吗?我家爱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性格温柔,体贴暖心,哪像你说话也不好听,性格也不够软,你知道你比小飞飞差多少吗?幸亏你没成我大嫂,不然我得受多少欺负。”

林瀚文的火气刚想上头,两个人同时发现了一个要紧的问题。

“那照这么说的话,好像顾云城和陈飞还怪般配?”

“可他们俩要是般配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两个怨夫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陷入了深刻的灵魂拷问。

......

“喂,暮总,您...过来了吗?这都快十点了,上个周您约了GYTNR的田总过来谈合作项目,人都快到了。”

小助理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实在不敢给暮沉打私人电话。

躺在**的人,颓丧的看着窗外,“合作让程总监去谈,替我给田总道个歉,就说我现在人在医院,受了点小伤医生不让出院,实在对不住。合作细节按照之前定好的谈就行,不说了,挂了,理由你随便向,磕了碰了车祸都行。”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他已经喝了三天的粥了,腰上的乌青都紫了,简直跟断掉了似的,每次离开**厕所和拿外卖都是一场人生折磨。

林瀚武这混蛋王八羔子,把人折腾成这样,让他走他竟然二话不说真走了!没有心!

......

陈飞赶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来,顾云城跟在后面,帮他推着宝宝。

人的劣根性就是容易口嫌体正,嘴上说的决绝,身体却近乡情更缺的诚实的要命。

明显是加快到了脚步,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家。

大门一开,一道光从外面打进来,照在沙发上,趴在林瀚文肩头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

八目相对之时,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凝固了起来,连带着门口送外卖的小哥都不大好意思进门。

“哪......哪位要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