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韩霜梅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瘫坐在地上,雅玲痛哭流涕地抱住她。
“夫人,你可一定要冷静下来啊。”
“想想小姐,想想韩家……”
韩霜梅深吸一口气,阖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对,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她现在还不能自暴自弃。
“雅玲,拿来纸笔,我要给我女儿回信。”
雅玲马不停蹄地找来纸笔。韩霜梅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
在写信的时候,韩霜梅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懊恼不已。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多好。
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韩霜梅擦干净眼泪继续写信。
写好之后让雅玲送给暗卫。
等宁晚星收到韩霜梅的来信时,天已经黑了。
她看着信上被眼泪晕开的字,一直憋着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在这里住着,有宋辰禧护着她。
可韩霜梅在宁国公府孤立无援。
韩霜梅在信中强调自己没什么事。
宁祁汶那样畜生,她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宁晚星抚摸着信上的字,泪眼朦胧。
韩霜梅在信中不停地向她道歉,说是因为她的愚蠢才让宁晚星和她落入这般田地。
韩霜梅还嘱咐宁晚星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宁晚星看完信,脸都已经哭花了。
错都在宁祁汶,如何会是她的错呢?
韩霜梅嫁给宁祁汶也是为了能幸福,可她看错人了,被宁祁汶骗了。
要怪也是怪宁祁汶。
宁晚星调整好心情后,认认真真地写信安慰韩霜梅。
并且让韩霜梅再好好等几天。
韩霜梅看到宁晚星写来的信,不由得笑出声。
“这个傻丫头,还过来安慰我了。”
“因为我的无能,你多少次陷入到危险之中。”
“对不起孩子,是我太没用了。”
韩霜梅眸光微微闪烁,眼中翻腾着恨意。
“女儿,你放心吧。”
“这些年我自己做的孽,我会想办法亲自了断。”
韩霜梅把信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到木盒子里。
旋后她擦干净眼泪,表情变得无比的坚毅。
宁晚星那边也没闲下来,她把信寄出去后便前去找韩远山。
“舅舅。”
看到韩远山,宁晚星刚调整好的心态又绷不住了。
她见到韩远山两只眼睛就变得泪汪汪的。
韩远山看到宁晚星哭的这样难过,赶忙上前。
他半蹲下身,望着宁晚星的眼睛,问道:“怎么哭成这样了?”
“到底怎么了?”
宁晚星拉住韩远山的手,声泪俱下,“舅舅,你能不能把我母亲救出来?”
“她现在一个人在宁国公府,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宁晚星握紧韩远山。“舅舅,你想办法先带我母亲回韩家吧。”
“我先不回去,但一定要让我母亲回去,好吗?”
韩远山看着宁晚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乖孩子,别哭了。”
“我会想办法送你妈妈离开的。”
“她可是我妹妹啊,我心疼你,又怎么不心疼她呢?”
“只是你……”
韩远山望着宁晚星,轻轻地用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泪。
“我带你母亲离开的话,偌大的京城,就真的没你的依靠了。”
宁晚星抽了抽鼻子,在脸上绽开笑。
“舅舅,我已经长大了。”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而且我身边还有四殿下。”
“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
宁晚星一再坚持。
比起她的安危,韩霜梅的安危更让她担心。
韩远山很是心疼。
他更怀念从前那个天真烂漫,喜欢对他闹腾的宁晚星。
现在的宁晚星实在是太懂事了。
韩远山看着宁晚星,刚想劝说一两句。
宁晚星已经看出了韩远山的想法。
她拉住韩远山的手,“舅舅,你不用担心我。”
韩远山抬起手,轻轻擦拭宁晚星脸上的泪痕,“好孩子。”
与此同时,宁国公府。
宁祁汶脸色沉郁地坐在椅子上,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低着头,用余光小心翼翼端详宁祁汶的脸。
空气好似冷凝,管家安静片刻后才说:“老爷,刺客全都死了。”
宁祁汶眼底闪过一抹凛然。
他刷地站了起来,目光狠厉地瞪着管家,“闭嘴!”
他花费心思地找来刺客要刺杀宁晚星,结果全都失败了!
管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
翌日上朝,宁祁汶板着脸,在朝堂之上对着皇帝开始数落宁晚星的外公。
“陛下,据我所知,韩远山已经进京了。”
“呵呵,他进京城这么久,未曾踏进过宁国公府一步,而是直奔四殿下的府邸。”
“不知那韩远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拉着韩家结交党羽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皇帝对王公贵族们结交党羽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拿到明面上来说,无异于触动了皇帝的逆鳞。
“传韩远山!”
正在宋辰禧府邸的韩远山听闻朝堂一事,当即暴跳如雷。
“这个宁祁汶,简直就是畜生!”
“我为何不去,还不是他把我拒之门外?”
来京城这段时间,韩远山并不是没有去过宁国公府。
结果就是不让他进去。
谁能想到这宁祁汶反将一军,还想污蔑韩家与宋辰禧。
这是想利用皇帝来把韩家和宋辰禧一起处理了!
宁晚星也气得浑身发抖。
宁祁汶做事是越来越美底线了。
他现在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舅舅,现在该怎么办?”
皇帝传韩远山进宫,必然是起了疑心。
韩远山神色凛然,冷嗤一声,“害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既然那么喜欢给我挖坑,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韩远山进宫后,来到御书房。
皇帝正在看折子,见韩远山进来,只是瞥了一眼。
韩远山不卑不亢地对着皇帝行礼,“陛下对臣起了疑。”
“臣明白。”
“但臣进京是为了妹妹。”
“那宁祁汶实在不是人。”
皇帝这才抬起眼,蹙眉,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韩远山,“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