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身边我也加派了暗卫,他们会保护好她。”
“目前你也不用担心宁祁汶会利用她做什么。”
“你的行踪已经暴露,宁祁汶早晚会查到你在我身边的。”
宁晚星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上,她咬住下唇,慌张地问:“他知道了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会。”
宋辰禧轻笑,“我再不受陛下宠爱,也是四皇子,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倒是你,恐怕暂时无法继续伪装白林鹭了。”
宁晚星很自责,认为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事情或许不会变得这么棘手。
“你在我身边,宁祁汶还想你回去,他不会再对你母亲做什么。”
“你完全可以放心。”
宁晚星的心稍稍放下来几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直靠着宋辰禧什么时候才是头,她要自己想出能救出韩霜梅的办法。
沉思片刻,宋辰禧低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你是在想办法吗?”
宁晚星点头,有些难为情地说:“虽说我们是合作,但……”
“是你一直在帮我,一边要为我收拾烂摊子,还要找人保护我母亲。”
“我母亲理应是我保护,可我……”
她低下头,声音变得更加细小,“我太弱小了,我好像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
宁晚星一本正经地说:“就算我没什么能力,也不能事事都靠你啊,所以我就想自己想出办法来……”
宋辰禧嗤笑出声。
宁晚星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宋辰禧收回目光,“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宁晚星如实说:“没……这不是还在想吗?”
“其实想救你母亲难也不难。”
“为什么难,为什么又不难?”
宁晚星百思不得其解。
宋辰禧解释道:“不难是因为你母亲只需要与宁祁汶和离就可以了。”
“难的地方在于和离很难。”
宁晚星陷入沉思。
就如宋辰禧说的那样,和离的话很难。
她自己是想让韩霜梅雨宁祁汶和离的。
她甚至还想和宁祁汶断绝父女关系。
以前宁祁汶如何混蛋,她还在心里惦记着他的一点好,还念着所谓的血脉亲情。
可如今宁祁汶要帮旁人害死她,这也将她心中对宁祁汶的最后一丝亲情碾碎。
回想起宁祁汶所做的一切,宁晚星不由得掐住手心,心也好像一瓣一瓣的在被剥离。
事实已经如此,每每想到宁祁汶的所作所为,宁晚星还是会心痛。
那可是他的父亲。
生她养育她,与她同在屋檐下生活十几年的父亲。
宁晚星如何也想不明白,宁祁汶为何会因为与桓王的婚约就要逼死她。
难道在他心里就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吗?
宁晚星有过无数猜想,她始终无法用自己现有的认知与宁祁汶产生理解。
宁晚星闭上眼睛,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和离的话,如果找旁人来帮忙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宋辰禧看着泪流满面的宁晚星,还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嘴边。
他默不作声地抬起手,微凉的手从她脸颊挂着的眼泪上抹过,“别难过。”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迎刃而解。”
宁晚星勉强在脸上扯出一抹笑。
她仰起头,勉强笑了起来,“好。”
宁晚星连忙擦干净眼泪,“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回去就给我外公写信,让韩家人帮忙。”
除此之外,宁晚星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宋辰禧微微点头,十分赞同她的做法,“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轿子刚停下,宋辰禧先从轿子上下来。
他抬起手,抬起手搀扶着她下来。
宁晚星握住宋辰禧的手,刚借力下来,便觉察到宋辰禧的眉头微微向眉心聚拢了几分。
在轿子里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宋辰禧的脸色,如今细细来看,竟然如此苍白。
“四殿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辰禧拉着宁晚星的手走,云淡风轻地说:“无碍。”
她没有再多问,回到厢房开始给韩家的人写信。
写完信之后,宁晚星把信仔仔细细地封好,然后找宋辰禧,让他把信送出去。
宁晚星刚到书房门口,便看到提着药箱的大夫急匆匆地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她心里一跳,宋辰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上前拦住大夫,询问宋辰禧的情况。
“四殿下没什么大碍,一条手臂脱臼了。”
“脱臼了?”
宁晚星心里跳了一下。
对啊,她从茶馆的二楼跳下带来的冲击力并不小。
宋辰禧的手臂估计当场就脱臼了,但他一路上愣是没说出来。
并且在下轿子的时候还扶着自己……
他为什么不说?莫不是哑巴?
宁晚星红着眼冲进书房中,“四殿下,你手臂脱臼了为何不告诉我?”
“都是因为脱臼的,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宁晚星走上,一脸焦灼地打量他的手臂,“接上之后还会疼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系,宋辰禧先愣了一下,旋后淡然地说:“无碍,只是一点小伤。”
宁晚星很不满地说:“脱臼了怎么是小伤?”
“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疼到忍不住哭出来。”
“四殿下还抱着我,还……”
她哭了起来,“四殿下三番几次救小女,这让小女何以回报?”
宁晚星哭的梨花带雨,蓄满泪的眼眸中写满了自责与担忧。
宋辰禧有些慌神。
长这么大,很少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关心他。
宁晚星是第一个。
听着她的哭声,宋辰禧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他向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但看到宁晚星哭,也不由得说了几句软话,“我已经没事了,别哭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吗?”
他动作轻柔地帮着宁晚星擦拭眼泪,调笑道:“你再哭眼睛都要哭成包子了。”
宁晚星用袖子胡乱一擦,声音沙哑地为自己辩解,“小女以前也不怎么喜欢哭,还不是因为亏钱殿下太多了。”
“殿下,以后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说,不要再自己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