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星从容淡定地把自己的面巾摘了下来。

她带着人皮面具,脸上只保留了一些原本属于她自己的特征,其他的都是白林鹭的。

众人看清楚宁晚星的脸后,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白家的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啊!”

“可不是吗?说她是倾国倾城都不为国。”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宁祁汶捏紧拳头。

他知道宁晚星带了人皮面具,但是无法揭穿。

他只能把希望放在白似甲身上。

他扭头看向白似甲,“白大人,你再仔细看看,这真的是你女儿吗?”

白似甲格外坚定地说:“是我如假包换的女儿。”

宁祁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知道一切真相,怎么甘心让宁晚星就这么蒙混过关?

皇帝摆了摆手,感觉有些无趣。

“宁国公,白似甲都已经说这是他女儿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宁祁汶再次对着皇帝行礼,“陛下,白大人一定是认错了!”

“想要证明白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滴血验亲!”

“对让这个假的白林鹭和白大人滴血认亲,到时候真相是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其他人诧异地看着宁祁汶,不禁开始讨论。

“他莫不是疯了吧。”

“对啊,人家都说没搞错了,他怎么还一个劲儿地在这里吆喝啊。”

“宁祁汶估摸是真疯了。”

宁晚梅捏着帕子,怒其不争地看着宁祁汶。

继续折腾下去,定然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就在宁祁汶不信邪,一定要让白似甲和宁晚星座滴血认亲的时候。

宁晚梅忍无可忍地吼了声,“爹爹,你够了吗?”

宁祁汶怔了怔,看到脸拧成一团的宁晚梅欲言又止。

别人不知道真相,宁晚梅不会不清楚。

怎么她现在……

宁晚星责怪地看着宁祁汶。“爹爹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白似甲也被惹的不开心。

他背着手,不满地看着宁祁汶。

“宁国公,你莫不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故意刁难我和我女儿?”

“我自己的女儿我难道会认错吗?”

“当初也是我亲自把女儿送到四殿下府邸的!”

“我难道还能骗陛下吗?”

宁祁汶的脸整个都耸拉下来。

他现在是有嘴也解释不清楚。

明明白林鹭并不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着宁晚星隐瞒?

最让宁祁汶无法理解的还是宁晚梅。

怎么连她也要为宁晚星说话?

宁晚星只恨不得让宁祁汶马上离开。

他再这么闹,自己都要被牵连。

宁晚梅起身,跪在地上向皇帝请罪,“陛下,我爹爹身子不舒服,还请陛下派人送他离开。”

“前些日子他就有些神志不清,没想到现在竟然这样疯疯癫癫的。”

皇帝点头,“你说的对。”

“来人,把宁国公送回去。”

宁祁汶还想辩驳什么,注意到宁晚梅的眼神,他不得已只能将所有的怨气咽下来。

他低下头,任由宫人带他离开。

皇帝还嘱咐工宫人要让宁祁汶好好地在宁国公府上休养,避免以后在出来闹事。

这也是宁晚梅的意思。

宁祁汶现在太急功近利了。

他也太过愚蠢,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为了避免宁祁汶再犯浑惹事,这才让皇帝把宁祁汶软禁起来。

待宁祁汶从大殿中离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再次响起。

大多都是议论宁祁汶的。

宁晚梅坐在这里都觉得尴尬,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帝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还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白似甲,你别放在心上。”

白似甲叹了声,“哎,也怪我,怪我不经常在女儿身边。”

白似甲看向宁晚星,“这次回京城,我径直来了皇宫,还没去看她一眼。”

“只希望我女儿不要怪我。”

宁晚星顺势走上前,冲着白似甲笑了起来。

“爹爹这说的是哪里话?”,

“爹爹一直为了能让我有更好的生活在奔波。”

“女儿感激父亲还来不及呢。”

“又怎么会责怪?”

白似甲错愕地看着宁晚星,眼圈变得通红。

他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笑了笑,“幸好我的女儿已经恢复身体健康了。”

“我这个当父亲的看到女儿身体恢复,心中也是高兴。”

白似甲担心自己的情绪会绷不住,将头扭到了一边。

宁晚星心里也有些酸楚。

白似甲那么疼爱女儿,看到带着白林鹭面具的她,也是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吧。

如此父女情,让在坐的宾客看着很是动容。

皇帝特意让白似甲与宁晚星坐在一起。

“多谢大人帮忙。”

宁晚星压低声音,小声说。

白似甲神色微动,看着宁晚星,微微笑着说:“我不光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宋辰禧早早就带他见了一次宁晚星。

只不过那时候宁晚星并没有注意。

看到带着白林鹭面具的宁晚星时,白似甲好似看到了真正的白林鹭。

这些年白似甲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自责自己没有多在白林鹭身边待一待。

不然也不至于白林鹭一人在乡下病死。

白似甲经常在想,

若是一切都能回到从前,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守在白林鹭身边。

有关宁晚星的时候,白似甲也听过一些。

宁晚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也是出于心疼宁晚星,再加上对白林鹭的愧疚,选择帮了宋辰禧。

要知道白林鹭还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想再见一见宋辰禧。

她那时的愿望就是想等自己恢复健康后,好好地与了解一番宋辰禧。

结果天不遂人愿,白林鹭没等来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反而每况愈下。

“姑娘以后就是白林鹭了。”

“安心当我的女儿吧,我不会像是宁祁汶那样对你。”

宁晚星心中很是感动。

不管白似甲出于什么目的,能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帮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宁晚星与白似甲低声聊着天,在旁人看来,都觉得是父女两人在交流感情。

实际上宁晚星一直在与白似甲谈生意。

“白大人,你今日之恩,小女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