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她没有躲闪,只是乖巧的迎上他的唇,就仿佛他所有的女人一样,可他却在那不经意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可已来不及想,她的丁香便勾起了他的舌在她的口中共舞着,那一下下都是那么的主动,这是蓝夕沫第一次对他如此的主动,却居然挑起了他所有的渴望。
她如莲般的容颜让他只想把她据为已有,就象把婉儿变成自己的一样,有时候,偷`情也是一种快乐,痛并快乐着,那会让他更用心的去想办法把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狂`野的吻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他便在身前女子的温柔中彻底的放松了他自己,边吻着,边环抱起了她柔软馨香的身体,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层层的帷幄深处,那里,有一张床,可他,真的不喜欢那张床,或者,她也不喜欢吧。
那张**带给他们彼此的记忆都太深刻,那张**有着太多的血腥的味道。
终究,他还是软弱的没有把她放在那张**,而是扯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地上,放她在被子之上,秋日里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着沙沙作响,就象是在唱着一首亘古不衰的老歌似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迷其中。
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撒落在地板上时,就象是她曾经的破碎的梦,碎了,就再难拾起来。
身体,有些滚烫,伴着的还有颤抖,那一瞬,她全身仿佛都起了疙瘩,她真的不喜欢他的碰触,一点也不喜欢。
这世上,男人可以有无数个女人,而女人,为什么就只可以有一个男人呢?
是了,这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他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也是她此生最恨的男人。
万千集于一身,那个中的滋味却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谁也不知道谁的心,只是,默然的相望着,他忽而俯首再一次的咬住了她的唇,仔细的吮含着,再从她的鼻尖到她的眼角再到她的耳垂,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的咬啮着,仿佛,要将她的皮肉咬到他的身体里一样。
火辣辣的感觉,她与他,真的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一切,就随他去吧。
“呜……”心口,是突突的狂跳,突然间,那怕的意味更浓了,如果她再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啊……不……”
“什么?”额头上都是汗,她的声音让他误以为她是不想让他进`入,可此刻,想要停下来,一切都太难了。
“不要,不要孩……”可说到‘孩’字,她倏然咬住唇,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知道她的心思的,她恨他。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她会想办法,想办法不要他的孩子。
又是惩罚,他才来了的,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如果,可以不醒,该有多好。
可她知道,这一次醒来,她会送给他一份最厚重的礼物,燕墨,她会一点一点的消蚀他的心。
可有时候,他又可以假情假意的温存
,让人总是迷失在他写就的笔墨丹青中再也醒不来。
可她,只要再遇见他,就再也不会睡去,那便,无所谓醒不醒来。
灼烫在她的身体里,他终于如沉睡的狮子般的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可她,没有半点的快乐。
任他起身,任他穿好衣衫,由头至尾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她是他的女人,他刚刚给予她的一切,就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迹。
没有任何的遮掩,她在他的视线中静静的躺卧着,直到,他系好了腰带,她才悄然坐起,“阿墨,喝杯茶再走吧。”猜着他要离开,她笑着请求道,窗外,知夏快回来了吧,只是,谁又能进来呢,有旺福守着,有她与他不住的喘息声和不经意的低吟声传出,谁都是万不敢进来的。
“好。”他泰然坐下,竟是变了一样。
她沏茶,他的一壶茶,她的一壶茶,放好沏好了茶的茶杯在桌子上的时候,她轻笑坐稳,然后手指轻巧端起了滚烫的茶杯,却没有热的感觉,“阿墨,你尝尝,这是宫里才进的新茶,最清香了。”
燕墨不出声的拿起盖碗,小小的抿了口,“好茶。”
“呵呵,阿墨,我的茶比你的还好喝,你信不信?”娇笑着而语,她的目光始终也没有离开他的脸,就仿佛有无限的情义要给他似的。
“给我,让我尝尝。”见她就要落下了唇,他伸手便抢。
她的手一撤,“阿墨,这是我自己沏的茶,还有,这是我们女人才喜欢喝的花茶,难不成,你们男人也喜欢喝花茶?”
燕墨的手这才落下去,“去睡一觉吧,明天才算正式出小月子,我走了。”
见他起身,夕沫却道:“等等,等我喝完了这一杯花茶再走也不迟。”说完,她将手中的花茶一仰而尽,这是她让知夏去向相锦臣讨要的红花,只说是宫外的一个远房亲戚要用,因为家里的孩子太多了,十几胎了,受不住再生了,所以便向他讨要红花,不想相锦臣真的就给了知夏。
整整的一杯红花茶,她已饮尽,一滴不剩。
她的笑容很美丽,美如一朵花儿般,却让燕墨突然间一怔,随即夺过了她身前的茶壶,拿起盖子时才发现那茶壶里一半都是红花。
甚至于,比热水还多。
“蓝夕沫,你……”
她含笑而语,对于他表情中的惶乱根本不屑一顾,而是从容道:“阿墨,这样多好,这样,就不必麻烦你亲手再喂我吃药了,是不是?夕沫卑微,真的不敢再劳烦王爷了。”
她说着时,脑子里不住滑过的画面就是那一夜他亲手硬生生的将那碗堕胎药送入她口中的画面,想想,都是心痛。
那一刻,她就告诉过自己,这一生,她都不会再要孩子再生孩子了。
因为,那一种心痛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深知的。
她记忆犹新。
那是她一生中的最痛。
燕墨傻住了,他索要了她的身体,他以为她想开
了,可此一刻,他才懂得她的倔强有多深。
其实,她恨他一如他恨她,他们两个,真的扯平了。
便是为了报复他当日对她,她甚至不惜喝下红花茶来彻底的断了她与他的孩子梦。
是了,她喝了。
她真的喝了。
喝了,这一生她都极有可能再也不会怀上孩子了。
“蓝夕沫,那个人没有找到,蓝夕沫,你不能喝……”他冲上去,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理由去阻止她,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燕墨的手就在电光火石间捏起了她的下巴,就象当初想要让她喝下那药时的不顾一切,可此刻,却正好是相反的,他想要让她吐出她才喝下的红花茶。
她的唇已开,他的手指递向了她的嗓子眼,他要让她吐出来,什么都吐出来。
可他的手指才一进去,就遭到了她舌尖的轻吻,然后是一记狠咬,松开时,她轻笑道:“王爷,是不是还想要?如果是,那么夕沫给你……”她故意的把他的手指当成是一种挑`引,而忽视了他的真正意图,两手开始去解不久前才穿好的衣衫,那么的从容不迫,就象是青`楼妓`馆里的舞娘在表演着脱`衣舞。
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给他这种感觉。
白皙的肩头再次闪现在燕墨的眸中,他轻轻闭上了眼睛,然后大吼一声,“蓝夕沫,你该死。”手,瞬间就扼住了她的咽喉,他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的反应。
可那红花……
一定是相锦臣,用力的掐着夕沫的颈项,她不闪也不避,甚至于没有任何的抵抗,就任由他掐着,然后极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宝贝去了,她的心也随着那孩子而去了。
每一年的这个时节,她都会祭奠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孩子,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会去祭奠她的孩子。
燕墨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看着夕沫的脸色从红润而转白再到苍白的毫无血色,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呼吸也快停止了。
没有空气,她就要死了。
“王爷,小姐,你们……”可就在这时,知夏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骇住了,急忙的大喊,想要叫醒都已狂乱的两个人。
燕墨的手嗄然而停,颤抖着松开夕沫的颈项时,她一边呼吸着一边向他笑道:“阿墨,刚刚,我看到了我们的孩子,她对着我笑,她说,娘亲,她想我了,可你,却在这时松开了手,阿墨,你好残忍。”
轻描淡写的说完,燕墨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是的,她这是要时刻提醒他,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她看着他的身影闪出她的房间,空气里,还残留着之前她与他才欢`爱过后的味道,却已不再清晰,什么都是假的,因为,什么都只剩下了虚无飘渺,只有清心阁荒凉一隅的那一座小小的黑土冢才永远深刻在她的记忆里,再难抹去。
她活着,被他折磨。
那她,便也要折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