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进来吧,我没睡。”清雪突然间来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否则,她不可能三更半夜的来看她。

门“吱呀”而开,清雪轻轻迈进了屋子里,穿过层层帷幄,那张总是泛着笑意的脸终于让她在这一夜里感觉到了温暖,“清雪,怎么这么晚?有事吗?”

皙白的手随即递上了一个青花的小瓷瓶,“这个,是相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她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小主子身上有一些刮痕,抹上这个就好了,就不会落下任何疤痕了。”

原来是这个,这也是燕墨的意思吧,把玩着手心中沁凉的小瓶子,谁要他的好心呢,她才不要。

想也不想的松手,小瓷瓶“砰”的摔落地上,那一声脆响过后,地上已是一片的狼籍,小瓷瓶与里面的药膏尽数的化为缭乱,她轻轻笑,“清雪,去告诉王爷,我不小心没接稳所以给摔碎了。”

“小主子你……”清雪骇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我说错了吗?或者,是你还没放到我手上就松了手就摔碎了,是不是这样?”

“啊……不,不是的,是小主子一不小心没接稳才摔碎了的。”

清雪倒是聪明,她比谁都清楚推到夕沫的身上才能保全自己。

倒是个反应机敏的小丫头,“下去吧,我乏了,想睡了。”

“是。”清雪的脸色已经吓的惨白,这是夕沫第一次在下人面前这么大胆的做一件事情吧。

可她一点也不怕,甚至不担心清雪向燕墨告状,告了才好,她就是想要看到他鼻子气歪了的样子。

清雪倒退着离开了,夕沫扯下床帐,拉严了被子,他不屑要她的身子,她也不屑与他同床共枕,燕墨最好别回来,否则,她今晚上会做梦,梦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来那纯属正常,反正,戏演多了便会自导自演起来,如今,她非常的想要与他演一出对手戏,只一想,眸中的笑意便愈发的浓了。

想要睡,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总是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地里偷窥着她,让她是那么的惶恐不安,可是她揪不出那个人来,只得把被子越拉越高,直至,盖过了头顶。

身旁,就在恍恍惚惚中好象多出了一份男人的味道,那是她熟悉的也是让她憎恨着的,有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她被男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那力道告诉她,他一定是以为她是睡着了的。

是的,他是悄无声息的突然间的就到了她的床前的,直至他躺到她的身边,在那之前,她竟是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

想起他之前那样对她,她轻轻的笑,他既是来了,那么,这一夜里她便要如数的还回给他。

脖子上是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真假,他拥着她不过是要做给别人看,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如何的宠着她罢了,却还假假的拥着那么的紧。

他的气息让她确定了他脸的位置,“夕遥……”她故意的嘤咛一唤,就好象是梦中梦到了夕遥一样,与此同时,长长的指甲随着身体的翻身而挥舞在半空中,再狠狠的用力的从燕墨的脸上划过……

明天,他的脸一定会很好看。

她笑了。

腰上的手突的一紧,仿佛要将她的腰掐断了一样,夕沫吃痛的嘤咛一声,“呜……”

她故意的,她要是强忍着可就不对了,那就证明她是醒着的了,“呜呜,阿枫,你轻点,你的手可真重……”哼,燕墨不是拿男人来说事来侮辱她吗,好的,她就在她睡觉的时候给他戴戴绿帽,气死他才好。

说完了,她在等他的反应,可身旁,却很安静,除了那只手在慢慢的减弱力道以外,燕墨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反应,夕沫看不到他的脸色,真想看看他的脸是不是绿色的了,他现在一定是气坏了。

她受了这么久的气,此刻,多少出了一点点了。

却还不够。

夕沫在等着,等着燕墨暴发的那一刻。

夜,不再温柔,而是

有些沉闷。

燕墨还是无声无息的,甚至落在她腰间的手也没有移开。

渐渐的,夕沫在等待中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有身子的人尤其的嗜睡,什么也不管了,反正做已经做了,一切,就随他去吧。

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眼睛,翻个身,身旁已经没了那个让她恨着的男人,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受了她指甲的那一划,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伸手摸过去,他躺过的地方没有余温,他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掀开床帐,地上还散落着昨夜里她摔落在地的那个小瓷瓶的残骸,想一想,倒是辜负了相锦臣的好意。

没人打扰她,连清雪也没有。

夕沫也不急,慢腾腾的起床,是了,之前红央不是说要她服侍燕墨吗,看来,今天就要开始实施了。

燕墨一定拿这个来出气。

一笑,她不怕。

屋子里有水,那她便梳洗了,离了谁都要一样的活。

一身整齐的推门而出的时候,外面的阳光真好,空气也好,最好的是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

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马上看到燕墨,再仔细而认真的欣赏一下他脸上的划伤。

步子轻盈却极快,很快就到了燕墨的书房前。

书房里很静,虚掩的门让她看不到书房里的一切,可是第六感告诉她燕墨一定在里面,今天的他大概哪也不会去了吧。

燕墨脸上的伤,让他不敢见人。

夕沫直接就越过了小厮,面含微笑的走到门前,小厮却一拦,公事公办的道:“蓝小主,王爷在办公,请勿打扰。”

夕沫也不恼,心情愉悦的打量了一下燕墨的这个贴身小厮,记得他是叫做旺福的,真俗气的名字,“旺福,我是来服侍王爷的,这可是之前王爷下的命令,不是吗?”

“这……”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那天她来服侍王爷的时候还遇上了相公子,可是后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