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郭直任如此模样,顿时也吓了一大跳,眼瞄着他紧捏在手中的白纸,满头雾水。
“起来,起来。”阿真见他如此模样,拍了拍旁边的地板说道。
琴米也大惊,没想到这大司马人还未到江南,竟然把所有贪官污吏全都捏在手中了,这大司马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直任不敢。”郭直任现在的命都捏在他手中,不敢造次。
阿真见他如此惧怕,叹了口气道:“皇上都饶了你了,我这大司马怎么会不饶,你就放心吧。”
他这一说道,令郭直任和琴米心一定,大司马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旁边听的一头雾水的众人,终于听出一点蛛丝马迹,心里大惊,没想到江南竟然是十一皇子的地盘。
“我这次下江南,并不准备大兴牢狱,只是针对个别贪官污吏,至于那些有悔过之人,交出这些年所有行贿之物,能放过就放过。”
这一说众人点点头,江南税务重地,确不可大动。
阿真见郭直任呆愣,缓缓再问:“直任啊,全在里面了吗?有没有漏掉何人?”
他这一说,郭直任捧着纸认真观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一段时间后才点点头道:“大司马整理齐全,大员们全在这里,无任何遗漏。”
他这一答,阿真笑开了,当然全了,这可都是替御史大夫求请的江南官场,这御史大夫要倒大霉了,老爷子想保他儿子,那老子就拿这御吏开刀,想后眯起眼意有所指中笑问郭直任:“这御史大夫怕是留不得了。”
他这一说众人脸色大变,这可是三公行列啊。郭直任心里更是大惊,捧着白纸颤抖认真再看,看后脸色大变,额头上汗水更是不停滴流,满脸骇然小心蹩了蹩阿真,见他眼神幽幽也凝望着自己。
他这一见吓的翻身又跪倒在地,不知所措,不敢言语。
琴米见状,心里也骇然不已,缓缓开口,为她哥哥求情道:“十一哥可能看走眼了,还望大司马宽恕。”
她这一请求,旁边的郭直孝心也不忍求情道:“真哥,十一哥可能一时犯错,还望真哥宽恕。”
他们两这一求情,阿真耸耸肩向郭直任道:“直任啊,皇上知我办事慎之又慎,才赐我尚方宝剑,这尚方宝剑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他这一问,郭直任心里发抖,汗流个不停点头不止。
“既然知道,那我再给你次机会,假如到时我查察后有任何遗漏,那还请十一皇子别怪我才好。”
他这一说,郭直任吓的胆都快破了,止不住点头道:“谢大司马,谢大司马。”
旁边的琴米也紧张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十一哥,这次你要仔细看清了,千万别再马虎了。”其中之语不言而尽,同胎所出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这……江南官吏众多,可否请大司马容我细细回想再告之。”郭直任一时半刻也想不起还差谁缺谁,留条后路。
阿真见恫吓成功,笑道:“当然可以,江南官吏繁多,也难为十一皇子了,坐吧。”说道笑拍地板,一副刚才之事已成过往云烟一般。
郭直任听他这一说,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翻身坐在地板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谢大司马。”
众人见真哥饶了郭直任了,也微微放心下来。
芊芸依偎在他旁边,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一副小鸟依人模样。柳风扬见事解决完后,突然想起什么道:“真哥,现在十一皇子与十四公主来了,这要怎么称呼。”
他这一问,众人听听头。
阿真想后对两人道:“我们这次下江南是微服,体察民生,如叫你们皇子和公主怕引起不必要麻烦,叫你们名字没关系吧?”
他这一问,两人点头齐道:“真哥,这理所当然。”说完,他们两人真哥就叫的热络,一副入乡随俗模样。
他们这一声真哥,叫的众人心欣不已,这样就好。
一群人又闲聊了片刻,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越发深沉,一行十人缓缓围着火堆沉沉睡下。
奔波了一日,阿真也疲惫之极,拥着芊芸舒服中沉沉睡去,柴火在闪烁中不时爆出轻微的声音。芊芸枕在她夫君臂弯里,幸福满足侧着身子望着她夫君那张俊脸,柔情万千伸出芊芊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头,点了点他的脸颊,羞怯之余,听四周沉寂,众人早睡下,难掩柔情轻轻凑过朱唇吻吮着她夫君那张俊唇,没想到唇刚碰至,感觉她枕的手臂压力一紧,一颗小脑袋紧紧和他贴在一块。
阿真闭着眼睛,早在芊芸乱动的手指时已醒来,不动中任她调戏着,万万也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举动,心喜中感觉脸上热气如兰轻抚,嘴上顿时温暖无比。抱着她的手臂一紧,两唇相碰之时,舌尖伸进她杏口里与她粉舌嘻戏。
“唔……”芊芸一声低咛,轻离他的唇边,急凑中喘着气,羞的一张脸通红如血。这么多人在旁边,太羞人了。
阿真依然闭着眼,把她揉在怀中,微微笑着,芊芸见没被人发现,心安后也缓缓闭上眼睛沉睡而去,不敢再有任何不轨之举。
柳风扬一群人闭着眼眠睐,听这轻唔声后,脸上顿时臊热,暗叹,这真哥就是猛。
琴米这黄花大闺女,虽然听到一声轻唔,可头脑迷茫,睁开眼环顾四周,见众人紧闭着眼,安详沉睡着,不明所以中也缓缓闭上眼沉睡而去。
四周柴火轻爆,冷风瑟瑟,栈道破房里一群人甜甜酣睡着,乌云依然环绕着昏月,令月诡异中更加蒙胧,沥沥雨驺然大起,哗哗雨水打拍着残破栈道屋顶,令这伸手不见王指的夜更加阴凉了。
山里的雨水最是扰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莫名其妙刷的一声就给下来了,老天爷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带雨具,毫无警示说下就下,若是绵绵细雨也就罢了,而这老天爷还真不长眼,越骂它反而越嚣张,下的更大了。
“轰!”一声云层撞击起,溱黑的天空划过一道光茫,光茫下荒山栈道上游走着一群后背抽着旗杆的人,人群里身上早湿透了,顶着沥沥大雨里推着两辆板车,板上面运押的物品像是十分沉重一般。
破口大骂的群人赶紧闭上嘴巴,这老天爷可也是有脾气的。
一大群人冒着大雨推着车咕噜缓走在山栈道中,被雨水淋的个个犹如落汤鸡一般。
“二师哥,这雨太大了,要找处地方躲雨才好。”骑在马上的三爷望着身后那些推动着车咕噜的镖师们,朝领前一位俊雅的年青公子喊道。
与俊雅公子并肩而骑的一位年青少女,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由的柠起细眉跟着附应道:“二师哥,这雨太大了,是要先避避雨再赶路。”
两人这一说,骑在前面的俊雅公子挑起眉毛回道:“好啊,我求之不得,你们找找看哪里有躲雨的地方。”这鸟地方,荒无人烟,乌溱嘛黑除了草就是山,光秃的很,到哪里去躲雨,他们又不是地鼠,以为可以往地里一钻就完事了啊?
俊雅公子这一说,三爷和那少女顿时住了嘴,望了望四周,确实?鬼地方去哪里避雨?
冒着雨水又行了近五里,每个人如刚被从河里捞出一般,连**都湿了。
年青少女大呼受不了,三爷也坐在后面哇哇直叫。反而那俊雅公子老神在在,无视雨水挑起眉毛听着他们两人大声咒骂,笑道:“三师弟,小师妹,你们就权当跳进湖里洗澡,再骂下去,小心老天爷发火,劈下道……”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又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俊雅公子暗暗咋舌,这老天爷还真不是吃素的。
三爷和小师妹听他们二师哥这样说,原本又打算破口大骂,没想到突然出现到闪电,心里一惊弱弱噤声,不敢再骂。
“报告,前面有座破栈屋。”一名领头探查的镖师骑马狂奔而来,兴奋中大喊。
他这一说,三爷和小师妹顿时欢呼出声。二师哥挑起眉毛见他们如此兴奋,不由的叹气,这鬼地方还真有躲雨的破房啊。摇摇头向后面的镖师们大喊道:“所有人立即前往栈房躲避雨水。”
他这一喊,众镖师们更加卖力了,兴奋中车咕噜转的更快了。
他们一靠近栈屋,远远见微弱的火光,众人心里一惊。
二师哥翻身下马手提着剑朝身后众人慎重喊道:“大家小心,可能是劫道的。”他这一命令,众人一颗心提到喉咙上。
“绝对是劫道的,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三爷小声嘀咕,命众人看紧镖物。
栈房内一群人正熟睡,一阵马蹄声惊醒了两莫与两将。芊芸惊觉中翻身坐起,两莫与两将早站在屋里,手提刀剑全神戒备着。
阿真臂弯一空立即醒来,见芊芸深锁着眉头,心里大骂,妈的,怎么每次睡觉都有人吵,要不要人活了。
这阵马蹄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柳风扬和郭直孝先前吃过大亏,一醒来立即站起来躲在两将和两莫身后,他们可不想再凑不到热闹。
“里面的朋友是什么人?”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雄威的呼喊。
阿真听这问话,站起来回道:“断魂楼,总瓣把子玉面阎罗。”
他这一回,外面的人心里大惊,真的是劫道的,听这名字看来今晚是遇到硬碴子了。
阿真这一番话,令柳风扬一群人低下头去,真不明白真哥干嘛要用这名字,俗透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二师哥,咱们进去会会这玉面阎罗。”小师妹听这名字不由也心慌,站在外面任大雨冲刷,咬牙说道。
二师哥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师妹不可,恐遭伏击。”
他这一说,三爷也点点头道:“没错,贼人奸险,还是小心为妙。”
外面站着大批镖师,前面站着二男一女,栈房内阿真十人站在火堆旁,两将与两莫提刀紧紧护着门口,两方人马隔墙相持着,毫无行何话语。
阿真见状和芊芸面面相觑,外面是什么人,一句话后就不再吭声,也没听见离去的动静,这么大的雨,也真有定性。
想后朝柳风扬挥挥手道:“坐吧,等着,咱们和他们比耐心。”
他这一说,柳风扬一群人围绕在火堆里,郭直孝从旁边捡起干枝扔进火堆里,令火苗烧的更旺,两将与两莫紧紧把他们护在身后。
外面群人,二男一女如傻蛋般站在大雨下面,雨水不停冲刷着他们,良久二师哥见屋内毫无动静不免狐疑了,怎么还不出来劫镖?
“二,二师哥?这是怎么回事?”小妹师大有受不了之态轻问道。
现在这位二师哥也茫然了,不明白这屋内是些什么人,不敢冒然进去,也不敢冒然离然。
“二师哥,不然我先进去查探查擦。”三爷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主意道。
他这一说,二师哥和小师妹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他们这一点头,三爷便立即小心亦亦的朝栈屋悄悄靠近。
他禀气凝神的靠近栈屋,屋内的火光照亮了屋门口,他小心探进身子,一站在门口看到前面的三男一女,心里大骇。远处火堆旁坐着六人,其中一位便是下午把他剑砍成两段的半大小孩,这一见心里大为惊骇。
阿真一群人看着门口,见来人竟然是下午**的三爷,不由菀尔朝两将和两莫道:“你们回来吧。”
他这一说,两将和两莫面无表情望着门口那探出半截身的人,返回火堆旁坐下。
三爷见这三男一女转身返回,一颗心微微落下,如果这批人要劫镖,那他们这趟镖八成要栽了。
三爷见他们返回火堆旁,模样不像是截镖之徒,落下一颗心后,大步一跨。
他这大步一跨,阿真着急的大喊:“小心……”
刚刚话落,已经来不及,三爷跨了进来,脚踩到沥沥的苔藓,脚上一打滑,砰的一声,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外面二师哥和小师妹,听里面一声呐喊后,砰的声乍起,一颗心跳到喉咙上,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事,三师弟出什么事了,焦急中两人也顾不上有没有危险,朝栈房奔了过去。
一进屋后见他三师弟跌倒在地,脸一冷,刷的一声两人齐把剑抽了出来喊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喝完后,两人眼里死瞪着前方火堆旁的群人。
阿真挑起眉望着这一男一女,男的俊雅,女的典雅,原本一个应该是饱读诗书模样,另一个应该是温柔静澜模样才对。怎么都提剑呢。挑起眉毛回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才多久怎么就忘了?”
他这一回答,二师哥和小师妹不由的愣怔,回想到刚才他确实有说过,不免脸上报赧。
这时三爷裂着嘴从地上爬了起来,手紧紧扶着腰,一副腰被扭到模样,这一出惹的阿真一群人哈哈大笑。
二师兄和小妹师见他们哄堂大笑,不明所已赶紧扶着三爷问道:“怎么回事?”
这一问令三爷脸挂不住,摆摆手回道:“没事,没事,这群人不是劫镖的,二师哥叫人进来躲雨吧。”
他这一说,顿时二师哥和小师妹收起剑向阿真一群人抱拳道:“原来是误会,诸位壮士不好意思。”
阿真见状点点头,还算有礼貌,点点头就当小小插曲。
外面车咕噜声大作,阿真好奇站起身来,芊芸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护着他。他们这一站众人也好奇的站了起来,十个人跟着他走出栈房,见大批身后插着镖旗的镖师们推动板车,板车上盖着黑布,好像东西很是沉重,也很贵重一般。
“你们运什么的呢?”阿真见状好奇朝旁边的二师哥问道。
他这一问二师哥面露难色抱拳道:“朋友,我们是从澎州来的,受人托镖,把一对青岗石狮运到南昌。”
他一回答,柳风扬等人齐点头,看来确实也是如此。青岗贵重难怪这么小心亦亦。
阿真挑起眉笔手指着那两辆板车道:“这青岗很重吗?”
他这一问,柳风扬旁边回道:“真哥,这青岗重达数十担,比岩石还要重得多。”
柳风扬话落,旁边的二师哥也点点头附合。
阿真见他们点头,抢过柳风扬手中的扇子,轻敲他脑袋道:“瞧你们这一群人笨成这样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这一声轻斥,立即惹来二师哥三人脸上立即变色。
柳风扬脑袋被敲不满叫道:“这青岗真的很重,不信你问众人。”说道比划着郭直孝。
郭直孝怕被真哥敲,不敢开口,望着这板车眼里茫然。
“我敲你,你还不长记性。眼睛都长哪里去了,认真给我看一看。”说道他拿着扇子比划着那两辆板车。
他这一比划,众人齐往板车看去,柳风扬看的最认真,脸上茫然道:“真哥,这有什么玄机吗?”
阿真见他们还不懂,比划道:“这青岗比岩石还要重,你们看看板车地上的压痕。”
他这一说,众人果然往车轴下望去,这一看众人大惊,泥地被大雨冲刷的松软,而车痕却浅显之极。
“明白了吗?这两辆车上押运的根本就不是青岗,而是别的东西。”他这一说,打破了二师哥的谎言,二师哥三人顿时警戒的微离他们,抱拳佩服道:“朋友真是观察细微,不知朋友是否也在意车上之物?”
他这一问,阿真啪的一声把扇子打开道:“二师哥别紧张,我只是教他们善于观察,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