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里连夜的雨把大地洗刷的干干净净,晨曦升起阿真咕依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趴在他胸堂上的盈盈还沉沉睡着。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穿越到古代,阿真都保持着*的习惯,虽然这里的冬天寒冷亦常,可*二十几年的习惯还是继续保持着。

望着盈盈趴的姿势阿真不禁菀尔,这女人醒时强劲到连男人都自叹不如,可睡时原本美丽的脸蛋少了那份刚毅多了几分阴柔。溥纱轻掩,好一副海棠春睡。此景顿时令阿真一颗心亦常的柔软,他何德何能?轻轻一声叹息惊醒了胸口的盈盈,躺在胸口的可人儿一声咛咦扇子的眼捷毛动了动瞬间就睁开她那双美丽的水眼。

“醒了,早安呀。”阿真见她醒来大手盖在她的背低声的说道。

“嗯,是什么时辰了?”盈盈开始还不习惯枕着他胸口睡,几日下来却觉的趴在这色狼胸口令自己睡的更香而且好舒服。后来就习惯了睡觉趴在他胸口,真不知道以后没他在身边的日子要怎么睡了。

“晨亮了,起来吧。”阿真轻唤着,再过十几日新春就要来临了。府里还有婉儿与芸儿日夜乞盼他回家呢。早去吐蕃逛逛早回家,虽然他心里不舍盈盈。可对家里的两个可人儿牵挂万份,反正新春过后到时北上时有许多的时间和盈盈在一起,想后心里微微的安慰。

房内红蜡早息,被雨水滋润过的清晨迷雾茫茫,鸟儿的叫声却早就不绝于耳。两人谐意的淑洗穿衣踏出房间掩面扑来清新的空气令两人的精神一震,冰冷的风瞬间扫去困意,令头脑无比的清醒。

两人慢悠的吃过早饭,出城进营见过曹宗,驻扎在外的寨营早已开拔,大军造炉作饭。见过曹宗盈盈认真的又交待一番两人才跃上快马,向不丹奔去。远远把大军甩在马后。

沿途陆陆续续路过城镇村落,奔驰了许久终于进入墨脱草原,放眼望去绿油油的草毯被溥溥的霜雪披上一屋华丽的银辉。吐蕃牧人赶着大批的羊群牛马在草原的蓝天下声声高歌着,一片详和与和平。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看到此景阿真终于才懂的这句诗的真谛。

“再过二个时辰就是黑脱城了。”盈盈飞驰在前,放缓马步对他说着。

“这里就是你们吐蕃的大草原吗?”阿真望着无际的草原喃喃低问。

盈盈听卟哧一笑道:“这只是墨脱的小草原,我们纳吐拉和格格喀草原才是真正的大草原。”

阿真听盈盈这一说,瞠目结舌这片草原还只是小草原。纳闷了对盈盈问道:“既然你们都有如此巨大的草原干嘛还要去侵占辽国的草原?”

盈盈瞅了瞅阿真顿时无语了。是啊他们都有这么巨大的草原了,用都用不完干嘛还想要去侵占别人的草原。这个问题她还真是从来都没想过。缓缓才弱弱的开口反问道:“你说那些有钱人拥有的财富十辈子都花不完了,干嘛还要拼命的工作拼命的赚钱?”

盈盈这一问,阿真也无语了。是啊?这是干嘛呢?不是自找苦吃吗?顿时两人陷入沉思。千百年来让人想不通的问题,他们两人怎么能明白呢?

刚进墨脱就打破了阿真对吐蕃那种住帐蓬到处是羊粪牛便的陈旧观念。墨脱活灵活现简直就和大周一个模样,不论是装饰还是住房,跟大周完全一个样,哪有什么帐蓬。车水马龙的街道商人呦喝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点,唯一的不同只剩下穿着。自边境开通,大周服饰也混杂在吐蕃服饰里。在战争时两国商人早就偷偷通商,现在开通后商人们更是明目张胆的游走在大街小巷,讨价还价声层起彼伏好不热闹。

两人进城后早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步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中。阿真见状疑问:“怎么你们吐蕃不住帐蓬吗?”

“在外面的牧人才住帐蓬。”盈盈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道:“别把这个世界和你所读的正史给混乱了,这里的吐蕃和正史里的吐蕃完全是两个世界。”

说完阿真才猛然想起来,是啊名字一样可世界不一样了,微微报赧不再言语。

历经三天的拼命奔驰,两人脚刚踏进不丹城阿真的一身的骨头差点被奔断了,盈盈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都凌乱。不明白这色狼干嘛这么急,除了睡觉外所有时辰都骑在马背上,连用餐都骑在马背上啃着干粮。

进入不丹阿真震惊了,这吐蕃的王都竟然不输大周的皇都,到处都井然有序一应俱有。反而和大周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盈盈见阿真愣住了,知道他的思想又先入为主了,笑靥如花:“怎么样?不输大周吧。”

阿真早咋舌了愣愣的点了点头。

凭着盈盈的身份地位两人在不丹通行无阻。这不是废话吗?盈盈是谁?这女人可是查格尔公主虽不是所有兵士都认识她。可每每见到信物,上至将军大官,下至兵丁士卒个个都像见鬼似的跪倒在地头不敢抬起。阿真早知吐蕃人对盈盈恭敬非凡,可却不知竟能令人害怕到如此。两人一副皇帝出巡的样子。所到之处亮完身份千遍一律的众将众官都乐此不疲。想他自己在大周的官已经很大了,却也没盈盈来的这么威风。暗自叹息,这盈盈还真是打不死的女金刚。

进入王宫,大殿里两人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踱着马步在王城里闲晃,所到之处不管是侍卫或是婢女太监见只要见到两人不管正在做何重要的事情都要停下来叩首问安。虽然阿真不太明白这世界的制度,可单凭能在王城里骑马乱晃这一项就觉不简单。想他在大周见个皇帝还要跑上一大段路,哪里能有骑马来的舒爽,自叹自己一个大老爷来这里混的还不如这女人来的好,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打击。

踱了许久,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站着位两鬓斑白,额头长满皱纹的老头子。老头子穿着红与黄的吐蕃服饰站在殿门,后面跟着一群男男女女。

“前面那位就是吐蕃的王上,达巴王上。”盈盈远远翻身下马向阿真低语。

“果然有王者风范。”阿真见状点点头。

刚走到殿门达巴王上就迎了出来紧紧握着盈盈的小手,眼里泛着慈爱泪光道:“王儿你瘦了。”

盈盈刚要下跪就被达巴一双强劲的枯手拉了起来:“王儿不必行礼,快随我进殿。”说完达巴兴奋的牵着盈盈的手就要往殿里走去。

“臣子磕见公主,公主辛苦了。”达巴刚说完站在后面的一群臣子下跪齐喊,好不壮观。

盈盈被达巴牵着手停顿着脸上羞赧低唤:“父王……”好不扭呢,阿真见盈盈这小女儿姿态心里顿时奔过八匹马。

“王儿?怎么……”达巴转过身来好奇的凝望着她,终于见到他的王儿旁边还站着阿真。

达巴见到阿真,就用他幽深的眼神打量着他,阿真被这吐蕃王用这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突然之间慌恐起来。

“这位是大周的大司马吧?”达巴打量了一会儿眯着眼轻问。

“父王,他是王儿的查格尔王。”说完盈盈脸红如血。

“什么?”达巴听盈盈这一说大声惊叫,后面的群臣顿时吓了一大跳。

“就凭你也配得上我王儿吗?”达巴又把眼神飘到阿真身上,语气极度不屑。

阿真见这口气一时火气也大了,瞬间恐慌全跑不见了反嘴道:“怎样?你有意见?”一副狂妄之极的姿态,想他林阿真怎么也也是堂堂大周的大司马,何曾被如此的不屑过。

众人见这查格尔王竟然这么狂妄的和大王说话,顿时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达巴脸更黑了凶狠道:“不怎么样,你配不上我王儿。”

“配得不配不上,还轮不到你这老头来评价。盈盈同意就行。”说完阿真还把一只手搭在盈盈的细肩上,一副你女儿就喜欢我,你能怎么样。盈盈羞涩万分,见这色狼竟然这么嚣张,一把挥开他搭过来的手,着急万分。达巴哪曾受过这种气,想他已身为吐蕃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大周小子竟然这么狂妄的比他这个王上还嚣张,立即跳脚道:“别以为两国交好你就能在我吐蕃王宫里嚣张,只要我一声令下倾全国之兵马上让你们大周陷入水深火热。”达巴狠狠的道。

阿真不屑的朝达巴旁边的地上吐了一口痰道:“水深火热是谁还不知道,惹毛老子老子回去调大军把你们吐蕃给平了。”

吐蕃众人瞬间脸黑了,汗水不停的往额头上爬。心里暗寸:这大周人真的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在王上面前这么大逆不道。

“你……”达巴被气的口齿不清,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捂着胸口枯指指着阿真不停的发抖。

盈盈和众群臣见他们王上气的像心脏病发似的。惊呼的赶紧跑过来馋扶着他。

盈盈用埋怨语气对阿真道:“父王身体不适你收俭点。”道完还狠狠瞪了他一眼,阿真耸耸肩做了个OK的手势上前道:“老爷子算我不对好了,你消消气。”说完还用手抚了抚这老头的胸口帮他顺气。

达巴见这小子竟然用他那双脏手动他的衣服,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哼了一声。

“父王先进殿里休息一会儿吧,外面冷。”盈盈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老一少刚见面就像在斗牛似的,更想不到这色狼这么有种进吐蕃的地盘还这么嚣张。如果她知道阿真曾在大周皇宫里骂过皇上的老妈肯定就不会觉的奇怪了。

一群人拥着达巴进入殿内,阿真刚坐下很悠闲的捧着清茶不管达巴死活的自饮自乐,直到好一会儿达巴一口气才缓过来,见阿真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坐着风吹不倒雷打不动样子,达巴心里赞赏着,可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王儿,你给我带来位好夫婿。”达巴埋怨地蹩着盈盈。

盈盈见父王发问,小脸羞红,她自己也不知道。天下好男人这么多,怎么就偏偏喜欢这色狼呢。见了让人恨的牙痒痒,不见又让人想念得紧。红着脸站起来跪倒在地咬着唇娇羞万分的说道:“请父王成全。”

达巴自拥有这女儿后,深知王儿情性,有一女堪比十男。做决定的事从不改变。用幽深的眼神望凝视着盈盈,罢了他也老了时日不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临老之时能抱抱王孙。他还能有几年可活,可众吐蕃俊杰他这王儿全看不上。好不容易才带来位心仪之人,虽然是大周人可既然是王儿喜爱的就行。他曾有三子,可三子都不成材最后都夭折,临老上天可怜他垂暮送来位王儿。还没来得及让王儿亨富贵,就连连争战沙场缕建奇功。王儿一个女孩儿披甲上阵他何曾不心酸,何曾不心疼。可吐蕃**动不安,极至今时才可以安宁。罢了罢了,他还有几年好活呢。

想完达巴走下王位扶起盈盈,用幽深的眼神蹩着坐在旁边的阿真,阿真见被达巴行注目礼,裂着大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达巴心里一叹,也算是俊美,曾听奏报这小子用兵堪比王儿。一时狐疑了,见这小子就俊美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会不会是奏报有误?

“王儿,他真的火烧秦山,从你手中救出大周太子,和你相持在曲折,战败你于扎尔巴吗?”达巴越看阿真这痞子样越不像,疑惑地转过头问着盈盈。

“是,所有的布局全是他的杰作。”盈盈说完殿里众臣惊呼。他们也没想到那位被传为天神的大周军师竟然就是眼前这这……呃!奇怪的年青人。

“是吗?……”达巴眼里幽深还是不怎么相信。

“是的,父王,败达蒙夺大理擒达尔巴也都是这人布的局。”盈盈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补充。

这一番话说完达巴眼里泛着精光,群臣惊呼声更大。对这大周来的大司马敬佩之及。

达巴望着阿真重呼一口气下定决定道:“礼司传令下去,后日是良辰,就让两人完婚。”众人见王上软化了,心里大喜。吐蕃好久都没办喜事了。喜气瞬间布满众人脸上,齐喊遵命。

“不行。”在他们欢喜无比之际传来阿真坚决的声音。

“你说什么?”达巴还没发作,旁边的盈盈就大吼起来,顿时惊的达巴都愣住了,他这王儿就是这么不羁一格。

阿真见盈盈要发彪了赶紧站起来陪笑道:“等我先告知婉儿,咱们再结……呃!成亲。”说到一半见众人都瞪着他。

“什么?你有妻子了?”这次达巴叫的更大声了,气的直跳脚的伸出一双枯手紧紧抓住阿真的胸口。

被抓住的阿真暗惊,这老爷子一副要挂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赶紧答道:“是啊,有两位一个叫婉儿一个叫芸儿。”

“混蛋,你要我王儿和别人共亨一夫,你做梦。”达巴听他竟然已有二位妻子了,还指染他王儿气的连脏话都出来了。

“马上给我休了你妻子,和我王儿成亲。以后就留在我吐蕃。”达巴霸气的下命令。

这都什么跟什么了,老子又不是你吐蕃的子民凭什么听这老头子的命令。一生气就挥开被抓的那双枯手,达巴被挥的一踉跄,吐蕃众臣赶紧扶住他。

盈盈早知道他有两老婆了,可是一想到心里也不是滋味。要她和别的女人共用一夫怎么也忍受不了,她在二十一世纪里受的教育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之间眼泪蹦出来了。

众人和达巴见主一向刚强的公主竟然泪洒殿堂。达巴气的脸发黑,杀心已起。盈盈掩面痛哭的跑出殿外。

阿真见盈盈跑出去了,终于慌了。他敢这么嚣张全都是因为有盈盈在这里,这盈盈跑不见了,达巴又脸发黑一副不杀他不罢休似的。汗顿时从额头流了下来。

“来人。”达巴暴喝。阿真牙根一疼。

“把他拉出去砍了。”达巴威严用发着黑的脸下令。

瞬间阿真就被侍卫押着,侍卫手臂强劲把他的双臂紧紧向后押,阿真双臂阵阵发疼,冷汗更是从额头滑落下。

“王上三息啊。”达巴一开口,吐蕃众臣齐跪倒在地苦苦求劝。

达巴见众臣齐跪求情脸阴沉的道:“此人侮辱我公主,不杀不足于平愤,众臣不必再劝。”说完达巴又暴喊:“拉出去砍了。”

达巴这一喊阿真原本就粉白的脸更加的白析,瞬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命丧吐蕃了。

“王上不可呀,我国刚与大周交好,此人在大周更尊贵大司马,杀了此人怕要再挑起两国战端。”一位吐蕃臣子跪倒在地向达巴爬来苦苦哀求,众臣跟着真点头,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为杀一人而再次生灵涂炭,得不偿失。

达巴也知道,只是一口气在心中,不杀又不平息。黑着一张老脸,紧抿着嘴不吭一声。

上前的吐蕃臣子见他们王上犹豫了,弱弱的再次开口:“公主对此人用情至深,臣从来没见过公主哭泣,可公主却因此人泣不成声,用情之深怕已超脱生死,王上若杀了此人,怕……”这吐蕃的臣子很懂的说话的艺术,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后面让达巴自己去想。

达巴顿时一惊。没错,王儿刚强。就算在战乱之中何曾哭泣,确为这小子掩面痛哭,若杀了王儿怕也跟着去了。想后脸色一冷,寂静的殿堂里一声大喝:“拖进牢里去。”

达巴一喊完众群臣磕头谢恩。阿真一颗心缓了过来,命是保住了。等盈盈来大概就可以出来了。这女人竟然哭着跑出去,还真不管老子死活了。

其实盈盈并没有跑远,跑到殿外就静静的站在门外,聆听着里面的对话。她就是要吓吓这色狼,如果王上真的下令要杀他,到时她会阻止。听闻王上把他关进牢里,哼哼的自语道,把你关几日看你还敢不敢嚣张,说完心情愉快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