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在屋外被施铮淹死。”扮琴女的芊芸低诉,哭泣声不低,声如蚊子一般。

她这一说,施铮全身上下的毛全立了起来,这女鬼真的是琴女,他是如何杀琴女的没人知道,没有人知道琴女是被淹死的,除了他和琴女外。

芊芸说完莫苦便快速把绳子拉了过来,芊芸立即又消失不见了。

施铮见女鬼说出来就出来,说不见就不见,吓的挥身不停打抖,脑中迷糊,眼里吮泪。

“施铮,你杀害琴女,再奸琴女,你可知罪?”阿真问完芊芸,哈哈大笑,瞪着黑青脸朝施铮怒问。

施铮见自己死了,连琴女的鬼魂都出来了,再瞒也瞒不住,再瞒也没有意义,前面的可是通阴阳两界的大司马呀,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这一想把脑门磕的作响。

“哇哈哈哈……”阿真又一番鬼笑,他这一番鬼笑,四周又响起了群鬼的不是人类的尖笑。

阿真笑完拾起桌上的红毛笔,往册上一点,说道:“画押,打进九层地狱。”

施铮见没被投入畜牧道,惊喜中往小鬼们拿出来状纸和红印,大掌一盖就把状纸盖上了。

阿真挑起眉见这么顺利,心里呵呵直笑,瞧这傻二愣都傻在成什么样了,身板一软,仰靠在椅子上,把双腿跷在案桌上,问道:“施铮,李能武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画完押的施铮傻眼了,见这恐怖的大司马不复刚才的威严,一副痞子模样把腿跷在案桌上,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梨子大口大口便咬着,一副和他闲话家常模样。

他见大司马这痞子样,虽有狐疑可却不敢不据实禀报,他可是亲眼见到知县被扔进油锅里炸呀。“犯人该死,犯人该死。”

阿真吃着梨,见他还一副把他当成真阎王爷样子,这施铮就这么笨吗?不过却好玩逗弄喝道:“不用该死了,你已经死了。”

他这一喝,施铮吓了一跳,连连磕头:“是是是,小人已死,小人已死。”

阿真见他傻成这样子,狐疑地眯起眼,这么精密的杀人案真的是他策划实行的吗?

“说,你为什么要嫁祸李能武?”阿真大喝。

“是是是。”施铮磕完头,颤抖中小声答道:“李能武太杰出,每个人都拿犯人和他比较,而犯人每次都输他一截,所以犯人便起了杀意。”

他这一说,众人愣了,还真被真哥言中了。

“是衣柔不嫁你,却要嫁他你才想杀他的吗?”阿真挑起眉笑问道。

“是,这只是众多事里的一件。”施铮恭敬的回道。

“说来听听。”

“是,施铮说到李能武,脸上顿时扭曲,大家都喜欢李能武不喜欢我,连家里药铺的郎中都说李能武杰出,说我愚笨,连青楼的琴女都爱慕他,而厌我。”

他一说完,黑夜里静静聆听的李能武受不住跑了出来,紧紧拽起施铮吼道:“就因为这样你要杀人,要陷害我吗?”

施铮说完就惊见李能武,顿时吓了一大跳,见他四肢完好更是惊刹莫名,他不是被大司马腰斩了吗?

“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李能武痛心疾首,紧拽着他不停追问。

施铮被他追问的着急,一把推开他吼道:“谁叫你这么杰出,你挡着我的道,我就要杀你,我才不管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该死。”说着,露出咬牙切齿模样,不复原先斯文模样。

他刚说完,四周的火把立即点燃,瞬间把黑暗大殿照了个灯火通明。

施铮愣怔了,只见大殿里站满着官兵府衙,顿时抽了口气,连衣柔那厌恶地眼神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骗我。”施铮看到知县也站在旁边,气愤指着坐在案桌的阿真。

阿真悠闲吃着梨,歪着身子呵呵笑道:“没错,我就是阴你。”

他这一说,施铮脸上更加的扭曲,阴狠着脸便要窜上台前,两将见状赶紧把他押跪倒在地。

阿真凝望着施铮这副扭曲的面孔,把吃完的梨核往案桌上一摆,呵呵笑着走到台下,可怜兮兮蹩着跪倒在地的施铮笑道:“怎么?你想咬我吗?”

施铮扭曲着脸,抬起头怒眼大瞪着他,不停痛喊:“你骗我,你骗我。”

阿真见他还有这种气势,呵呵蹲下身子,不停点头:“没错,是骗你,就是骗你。”说完抬起一只脚脱了一只鞋朝他笑道:“咬吧,给你咬吧。”直把那只鞋往施铮嘴里塞。

他这一番动作立即把众人惹的傻眼了,真哥这是干什么。

芊芸见她夫君竟然当场脱鞋要给施铮咬,羞怯的大叫:“夫君……”

她这一叫阿真收回了自己的鞋,缓慢穿上后向施铮打击道:“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阴你,还有老子要让李能武和洪衣柔成亲,而你就独自上黄泉吧。”说完朝施铮面前一呸。

施铮脸色大变,不停挣扎直喊:“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押下去。”阿真大喝,一个只会说“你骗我”的大笨蛋。

被衙役押出去的施铮还一声声:“你骗我,你骗我”的呐喊。

“搞定。”施争被拉出去后,阿真比了个耶的手势。

“真哥,这真是太过了瘾了。”郭直孝扮陆判扮的爽快无比。

柳风扬直点头道:“真哥,风扬太佩服你了,把这施铮吓的都快上黄泉了,二话没说就招了。”

“是呀是呀,大司马审案真的是令下官望尘莫及。”洪瑞也抱拳拜赞道。

阿真见他们左夸一句,右夸一句,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过切记,不要爱上我。”说完哈哈大笑牵着芊芸的手往外走了出去。

众人听他这一说,大翻白眼,也跟着他走出城隍庙,返回城里时,城门上的官兵已返回岗位,城墙上灯火通红,城内的青楼灯笼明媚在寒风中晃**,哪里有刚才的死城模样。

隔日清晨,邵州城内爆炸了,不管是街头或是小巷里,只要有两个人聚在一起,话题除了大司马夜审施铮还是大司马夜审施铮,流言顿时满天飞,各种版本尽出。

阿真哭笑不得中,把信交到福禄那双老手上,“到皇城时,把这信交给婉儿,她就知道了。”阿真拍了拍痛哭的福禄。

“少爷,您让奴才跟去吧。”李能武站在旁边也暗然伤感。

阿真笑着拍了拍李能武的肩说道:“能武呀,你先和你爹去府内安顿,到时我北上时一定带上你。”说完若有所指蹩一眼洪衣柔。

“奴才尊命。”李能武听他这一说,满是兴奋,抱拳领命。

阿真猥亵笑看着两人道:“先把这亲结了,再上皇城知道吗?”

他这一说洪衣柔羞垂着小脸,窃喜不已,少爷果然没忘了她。

“是,少爷一路小心。”李能武感激,有少爷这一句话,洪家就不敢不让衣柔跟他上皇城了。

“好。”阿真听他们承诺,走出客栈门口,翻身上马,朝江南而下。

直到他们一群十人不见了身影,众人才敢抬起身板,客栈掌柜惊刹,万万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大司马,想到大司马竟然住了他的店,不由的倍感荣兴。

“大司马,大司马……”

阿真一群人刚奔到城门口,声声急切的叫唤声立即响起。城门口跪着无数兵丁老爷。

见状阿真捏紧马绳朝众人大喝:“起来。”

这一喝,众人徨恐中站直了起来。几位穿着蓝袍、红袍、黑袍官老爷满着大汗向他奔来。

六七位官老爷奔走到他马匹前,卟通下跪齐喊:“下官磕见大司马,不知大司马到来,还望恕罪。”

“不知者不怪罪,起来。”阿真大喝,他看见衣柔的舅舅,那位长史大人也在其中。

邵州首府站起来弱弱问道:“大司马既然来到邵州,不如到下官贱府一坐。”

“不坐了,本司马这次出来是微服,你就别客气了。”阿真朝这邵州首府轻轻说道。

邵州首府听他这一说,不停点头道是,大司马是有重任在身,确实不便叨唠他。

阿真见众臣无语,蹩了蹩长史唤道:“长史大人。”

他这一唤,衣柔的舅舅顿时又卟通跪倒在地不停拜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嗯。”阿真见他跪倒在地,也不唤他起来,轻轻一嗯。

这一嗯,令众人大惊,不知这长史做了什么事触怒了大司马了,不由暗暗替他捏了一大把汗。

衣柔的舅舅心里发慌的紧,他可是在大司马面前抢要了采花贼,悔不当初啊,早知道是大司马捉的就算是给他十万个胆也不敢造次呀。

“长史,我大周是有律法的,虽然采花贼已被判死,身为朝庭命官,也要按律法行事,以后务必要克自自己知道吗?”

他这一说长史不停磕头应是,阿真叹了口气道他喊道:“你起来吧。”

众人听大司马不降罪,替长吏缓了一口气,长吏战战兢兢站立起来,心里惧怕无比。

阿真见他这徨恐不安模样,心里大叹,恶人呀,他在众人心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恶人呀。自嘲完后笑道:“长史呀,我们快结成姻亲了,不知你可知晓?”

他这一说,邵州众官愣怔,长史大骇,他无子无女,如何能和大司马结亲,难不成大司马看上他的哪一位小妾了?不管是哪一位,只要大司马看上了,就不能让他说不。想完后小声喃问:“不敢,不敢,不……知大司马看上下官那位小妾,下官立即把她送到大司马府上。”

他这一说,惹的柳风扬一群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这长史。

阿真听完后大怒,大声斥责:“混帐,你这斯把本司马当成什么人了?本司马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吗?”还要他的小妾呢。

众官见大司马又怒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作声。长史见又把大司马惹怒了,卟通又跪倒在地,磕的脑门直响:“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哼。”

阿真这一声巨哼,把众官哼的一颗心水里来火里去,上下飘浮不定,不知跑到身上那个地方去了。

“长史,本司马说的姻亲,是本司马的家奴李能武要与你的外甥女洪衣柔成亲,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这一说,长史大喜,衣柔被贼人奸污,以为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没想到能嫁还是嫁给大司马的家奴,听闻这李能武为人正直,更有一身俊朗的武艺,是位前途大好的年青人呀。

“你起来吧。”说完阿真把他唤起来。

长史这一站起,现在阿真就见他老脸挂满着喜悦,缓缓继续说道:“洪家三女与能武相爱之深,这李能武又是本司马元配的家奴,而本司马最痛恨见人拆散鸳鸯,如谁敢……”

他话还没说完长史双手并摇插嘴喊道:“不会不会,大司马放心,下官今日马上为两人主婚。”

阿真话还没说完,就被插口了,大瞪着长史,没想到这长史这么有种。

众官原本心里恭喜着长史,能和大司马攀上姻亲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可这恭喜在心里还没说出就见他竟然插大司马的话,悄悄抬起眼蹩见大司马怒瞪着长史,原本为他恭喜的心现在变成为他默哀了。

长史插完嘴后才惊觉不对,立即禁声,站在前面噤若寒蝉,一颗心如秋千一般不停摇晃。

“咳……”阿真见他们这副模样清了清喉咙道:“基本上是不会,但本司马担心出什么差错,长史务必要为两人主婚,本司马给你担保,李能武的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吗?”

长史见大司马不打算怪罪,不由的欢喜连连点头。

阿真见他应下了,谅他也不敢阳奉阴违,朝柳风扬等人喊道:“走……”

众官见大司马要走了,跪倒在地齐喊:“恭送大司马。”

“不用。”喊完阿真提起马鞭策马飞奔出去,柳风扬等人也扬起了尘土赶紧追上。

他这一说,众官才徨恐的站了起来,心脏一时没缓过来,这位阎王爷太恐怖了,让他瞪上一眼夜里都不敢睡觉了。

许久以后众官心缓过来后连连朝长史道贺。

长史呵呵抱拳回礼,和大司马攀上关系以后感觉自己的身价立即*百倍,没想到最令他担心的衣柔,却能走到这狗屎运,更没想到这李家竟然是大司马的家奴。

众人奔出邵州,直往长沙奔走,连续数个时辰,路上偶尔也有见马匹、旅客奔走,直到日正中午时,久违的太阳才终于露出它那丝丝阳光。

阿真见到阳光,心情更好了,朝众人喊道:“在这里用午膳。”

这一喊,众人立即捏马驻脚。

阿真翻身下马牵着芊芸往旁边坐下,莫愁摊开包袱,所有的干粮立即出现。阿真抓了两块肉干往芊芸怀里一塞,朝大家喊道:“大家快吃,吃完要赶路了。”

他这一说,柳风扬扭了扭屁股,大有受不了之态。

“大将什么时候能到长沙?”琴米边咬着肉干边问道。

如果日夜赶路的话,后天的清晨就会到了。

他这一说,琴米暗暗咋舌,还有这么远呀。

阿真见这群少爷小姐都要崩溃了,朝大将问道:“前面有什么村、县、镇吗?”

“没有。”大将摇了摇头后,皱着眉头凝思了会儿道:“教练,中途有陆续会有几座茅草屋。”

“茅草屋?”阿真拧着眉头疑惑了。

大将点点头道:“是,不是村子,但有两三座草屋,屋旁都有田地。”

他这一说,阿真赶紧问道:“远吗?”

“远,这两三座草屋靠近长沙,日夜赶紧的话,天明时分大概可以到达。”

大将这一说,阿真大翻白眼,有说和没说一样,看来他们今晚要睡在野外了。

吃完干粮后,众人又提马狂奔,奔的屁股是又红又肿,奔的直到夜都黑了,奔到马匹直喷气了阿真才朝众人呐喊:“大家停下来休息。”

“吁……”

“吁……”

“吁……”

众人拉马声一声一声响起,除两将和两莫外,众人停好马赶紧翻身下马。柳风扬和郭直孝更是没风度手伸到背后直揉屁股,边揉边哇哇大叫。

阿真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忍住要直往屁股揉的双手,风度,风度,保持风度。

“我说你们两人,吃饱撑着没事干,非要跟我下江南,活受罪了吧。”阿真忍着屁股的灼痛,朝两人挖苦道。

他这一说两人更加的跳脚,齐喊:“谁知道你要这么赶。”

被他们两人倒打一耙,阿真傻眼了,是谁说南围快开始了,又是谁说快赶路来着。算了,看他们这副可怜样,老子就不和他们计较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芊芸也够呛的,从莫愁哪里拿来肉干和包子,递了给她夫君后问道:“夫君,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宿吗?”说完望了望四周。

阿真望着天个的明月,四周虽然冷了点,不过就凑合着睡吧,反正他有芊芸可以抱,两人抱一起睡比较暖和。

想完后他牵着芊芸的手,走到不远处的几颗大树下朝柳风扬等人喊道:“今晚大家就围在这几颗树中央睡。”

他这一喊,众人齐往他这旁走来,大小将已经开始忙碌的起火烧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