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家,季雪晴特意挑选一件粉色窄袖衣衫,高腰牡丹长裙,束绅带,外套了一件大袖牡丹绣纹金线镶边的披衫,掩盖住季雪晴的妙龄身材,隐隐露出的胸脯,叫人流连忘返,鎏金点翠花蓝耳坠衬着雪白的肌肤更富有光泽,脸颊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
叶挽秋颔首笑笑,绣有吉祥鸟纹锦制成的高腰无带抹胸配上半透明罗衫,优雅而又不显得呆板。季雪晴也觉得叶挽秋不容易,在这个时候也还能笑得出来。季雪晴会以笑笑,正欲说话的时候,便见了闵庆荣向这边走来。
“爹爹,”季雪晴行了礼。
“爹,”闵华扬也跟在季雪晴的身后喊了一句。
“回来了!”闵庆荣摆了摆手,又说道,“雪晴啊,你现在可是闵家的宝贝,可得好生养着。闵华扬你也是,别再外面花天酒地,多陪陪自己的妻子!”
季雪晴点了点头。闵华扬只觉得一阵委屈,见季雪晴没有说话,也只好默不作声,就担心回院子的时候,季雪晴来个秋后算账。闵庆荣想季雪晴询问了几句,又见着前方还有事情要忙,没停留多久便离开了。
见了闵庆荣离开之后,叶挽秋脸上的笑意便僵硬在脸上。季雪晴自然流露出的笑意,也成了刻意在她面前得意的表现。进门的客越来越多,声音都传到这边来了,叶挽秋又想起,今日的新娘小桃红也是从季家过来的,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眸子里一丝恨意滑过,季雪晴看得是真真的。今日毕竟是闵家的大事,季雪晴也没想着叶挽秋做出格的事来。站得久了,觉得腿有些乏了,便说道,“嫂子,雪晴如今身子不便,就不奉陪了!”
说着,便拉着闵华扬的手,与叶挽秋擦肩而过。有那么一霎,叶挽秋的脚不自觉地玩外伸,见着闵华扬犀利的目光,便有畏缩地给伸了回来。绿英听见季雪晴叫眼前的女子嫂子,便知道是闵华峰的妻,见叶挽秋的脸色不好,才想到小桃红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小姐,绿英心中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绿英走在后面,提着行李的是府中的家丁。
“我这会儿累了,也不想听什么话了!”季雪晴淡淡地说道。看着满园的景色,越加萧条了,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万物回春的好时节呢!
绿英闭上嘴,紧随在闵华扬和季雪晴的身后。刚到了院子前,便有人出来迎接,这些老嬷嬷都是季雪晴不熟悉的,想必是闵家专门为她的孩子准备的,人多了,见了也心烦。
“你们是哪里来的?”季雪晴也不想为难下人,只是这件事不与她商量,心中便有些来气。想起碰见闵庆荣的场景,想必闵庆荣还专门往这边瞧了瞧。也算是做得仁至义尽了,若是这会儿,她将这些人撵出去,自然不好与闵家的二老交代。
领头的老嬷嬷伶俐地跪下,说道,“是夫人叫过来伺候主子的。”
眼前跪着乌压压的一片,季雪晴都懒得数人数,只是小小的院子,哪里容得下
这么多人。
“这倒是娘操心了,只是这院子太小,你们个个都往房间里一走,看得我眼都花了!老嬷嬷就你留下来伺候吧,其余地人还是往前院去吧。今日是大少爷的婚事,这么多人都留在我这里,叫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季雪晴合情合理地说了一通,这才叫那些规规矩矩地离开!老嬷嬷跪在地上,季雪晴显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老嬷嬷是本地人?”季雪晴坐在绿英特意准备的踏上,身子斜靠着,眯缝着眼。
老嬷嬷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不是,老奴是扬州人士。”
见了季雪晴不说话,绿茵误以为是季雪晴要给这老奴一个下马威,便站在一旁不支声。过了一会儿,见季雪晴还是没有反应,便知道季雪晴又睡着了!
“老嬷嬷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姐这又开始犯困了!”绿茵赶紧扶起腿已经跪麻了的老嬷嬷,解释说道,“小姐现在怀孕一个月,便困得紧。想必做马车劳累了,坐下便睡着了!”
见绿英不认生,也不见外,老嬷嬷的腿酸也觉得不是大事,便拉着绿英的手说道,“这是哪的话,做奴才的哪能责怪自家的小姐呢!只是今日是大少爷的喜事,小姐这样睡下去,还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雪晴要睡多久,就睡多久!”闵华扬进了院子便往四处看了看,这才回到屋子,“绿英,赶紧去铺床,怎么能让小姐睡在榻上。”闵华扬板着一张脸,叫绿英看了也怕得不行。
闵华扬将季雪晴抱上了床,亲手给季雪晴褪去裙子,留下亵衣。闻见屋子里,檀香味浓厚,不禁皱了皱眉,问道,“这屋子的檀香是谁让点的?”
“二少爷,这檀香是晚秋夫人带来的,说是房中有一月未住人,潮湿得很,便吩咐老奴点了!”老嬷嬷没有察觉檀香有何不可,只见闵华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场暴风雨的到来,应该是难免的。
闵华扬吩咐绿英将窗户打开,又将搁置在一旁的屏山给放在了床前,屋中空气流通,也冷不着季雪晴。闵华扬将香炉想也不想就往外扔,声色俱厉地说道,“都是老嬷嬷了,现在雪晴怀了孕,万事小心点。”
现在已经晚秋时节了,院子内的梅花都已经结了苞,就等过几天便开放。到时候,梅香遍野,这院子的枯燥便会少了许多。老嬷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檀香虽说治失眠的作用,也最容易叫人做手脚,要是有半个差池,她的这条老命也就不用再要了!
她本是新近的嬷嬷,被闵王氏挑来伺候季雪晴的,却没有说季雪晴已经怀孕了。叶挽秋面善,叫她没有发现本质,下一次她可得学乖点!
“二少爷,老奴定会尽心照顾夫人的!”老嬷嬷弯着腰,唯唯诺诺地说道。
还未到拜堂成亲的时候,绿英坐在屋外为季雪晴准备衣裳。隔着屏山,季雪晴将一切都看得实实在在的。她猜想到,老嬷嬷定是新派遣来的,而她独独留下了老嬷嬷,也是有她的缘故的
,毕竟在闵家她的脚跟还没有站稳,而现在她又怀着孕,自然很多的事情会劳烦她。
老嬷嬷的目光不狡黠,这叫季雪晴很放心这个人的心眼不坏。而又懂得进退,自然是做事妥当的人,眼见着好时候便到了,她也不愿再躺下去了,免得困意真就来了!
“绿英,伺候我更衣!”
今日的主角不是她,便叫了绿英准备了高腰无带粉底碎花抹胸裙,外披绣有百合纹锦的大袖衫,颜色较为亮丽。走过屏山,老嬷嬷佝偻着腰,听后差遣。季雪晴看着不舒服,便说道,“老嬷嬷,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但也不用战战兢兢的!”
季雪晴坐于銮锦前,略施粉黛,雪白的肌肤透着红润,倒是这秋日的桃花,晕染了整个粉红世界。老嬷嬷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见着季雪晴嫣然一笑的模样,也愣在了那里,好一位世间仙子,羞煞广寒宫的那位主子,只叫百花羡慕了!
绿英见了老嬷嬷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家的主子,不免咯咯地笑了起来。老嬷嬷知道自己失了礼数,吓得容颜失色,跪在地上,“主子饶了老奴,是老奴不懂礼数!”
什么时候她这院子里也有吃人的规矩了?季雪晴瞟了一眼老嬷嬷,这真是人越老越不中用了!季雪晴对新来的嬷嬷还不够了解,指不定这老嬷嬷就不是一个好人呢!
“下次注意便是,这院中的规矩一个也不能少,若是下次再犯,可就别怪我了!”季雪晴办说着,侧头看自己的妆容,耳际的一缕青丝,贴着脸颊,多了些生动,谁叫她已嫁为人妇,再不能披头散发了!
眼见着时候就到了,季雪晴带着绿英出了门,留下老嬷嬷在院子里。
“小姐,绿英觉得这老嬷嬷有些古怪!”绿英虽然没有心机,但同样是伺候季雪晴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谨慎却又疏忽大意的老嬷嬷!
季雪晴听见绿英这么说,心中来了兴趣,便说道,“你倒是说说你的理由!”
“之前见了叶挽秋,女婢就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怒意,只是不便发泄,看她那样子便觉得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绿英说道叶挽秋,便觉得叶挽秋不是个好东西,自然语气就不太好,“还有就是那老嬷嬷,分明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的行为举止便不像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小姐你看看后面,绿英觉得是刻意表现出来的!”
季雪晴笑笑,这丫头才跟了她多久,便懂得察言观色,分析别人的一举一动了!季雪晴也不多说,但也不想少了绿英的兴致,便说道,“以后多多留意便是,这府中的人毕竟不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日后小心行事,但也别叫其他房的丫鬟给欺负了!”
常年在相府外生活,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伺候的人,这回小桃红出嫁了,她还真得自己寻几个贴心的人!府中的人为敏华峰的事情忙碌着,怎么会有闲工夫在这里聊天,季雪晴不免有些怀疑,示意绿英不要出声,而假山后面的一切她听得真真切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