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随师北上(上)
秋去冬来,五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刘淡然七段的**下,肖奕的水平和五个月以前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布局方向的把握和官子的次序都大有长进,而上次晚报杯的失利,也让他更加刻苦的练习中后盘。从开始的让四子稳赢到现在让两子赢少输多的地步,刘淡然不得不叹这小子的天分实在是高,更佩服陈祖德的眼光也是真够毒辣的,要是照肖奕现在的发展看来,那老陈肯定是捡到宝了。
这天刘淡然跟肖奕下完一局分先,赢了七目半,边复盘边说:“小奕啊,你师傅昨天和我通电话了,他这个礼拜六过来,让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下局转正棋。”
肖奕说:“已经五个月了吗?我怎么不记得,过得还真快。”
刘淡然哈哈一笑,指着桌子上的记时钟说:“ 你小子哪里有什么月份的概念啊,你现在也就是认得这记时钟了。你赶快准备准备,别到时候丢我的脸。”说完起身下楼,将肖奕一人留在房间里。
肖奕把棋子收拾好,伸了个懒腰:“哪里还要准备什么啊,这五个月我就算是准备了,想想这五个月还真是爽,除了老刘,可以说是杀的南京业余棋界哭天喊地,嘿嘿。”
周六下午两点,刘淡然接到陈祖德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陈祖德电话中交代让他带着肖奕四点五十到机场接机。挂了电话,刘淡然安排好手头的事情,在金陵饭店订了一桌酒席,在快三点半的时候拉着肖奕出了门,经过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两人到了禄口机场,在旅客通道晃了一会,就看见陈祖德九段拎着个小包出现在两人面前。
肖奕连忙跑上去接过小包,口中直喊老师。三人打了个招呼一起钻进了刘淡然的本田,等车出了禄口机场,陈祖德笑看着肖奕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信心转正不?”
肖奕说:“那是当然,要不现在被授两子还没有信心的话,别说是我,就是刘哥也不答应呀。”
刘淡然笑着说:“嘿嘿,小子你知道就好。院长,现在我让他两子基本是个输,到时候你让两子的话,可不要输太多哦。”
陈祖德笑骂道:“ 你给我好好开车就是了,就你那水平和我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这个假七段和我老九段的区别了。”
刘淡然大叫:“什么叫做假七段啊,想当年我可是正儿八经打出来的,虽说现在技术有点退步,那怎么也是个七段呢。”
肖奕看着两人斗嘴,笑着说:“七段和九段有两段的差距,难道是两个子的距离?那我和刘哥你也是两子不到的差距,我看我也算是个五段了,哈哈。”
陈祖德哈哈大笑,说:“说得不错,不过小刘的水平和我也差不到两子,一个多点而已,哈哈。”
刘淡然脖子都红了,大喊:“老陈你就得意吧,看你等会怎么给那小子痛宰的,还有肖奕你,就你现在还没入段呢,吹什么牛啊,当心车外的风吹掉了你门牙。”
肖奕和陈祖德两人相视大笑。
三人驱车到了金陵饭店,自有服务生上前停车开门。进了包厢,老张早已经等在里面,见三人进来,站起来说:“陈院长,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陈祖德也寒暄了几句。刘淡然示意可以上菜了,四人分别坐下,交杯换盏,宾主皆欢。
第二天上午十点,肖奕早早的起来(相比较以前而言),收拾好上次和陈祖德下棋的房间,一个人打起谱来。到了快十二点钟,将还在昏睡的刘淡然唤醒,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就在棋社门口等陈祖德的到来,一直等到快三点,两人已经下完两盘棋了,陈祖德才匆忙赶到,不停的打着招呼说:“不好意思,昨天喝的稍微有点多,起来的有点晚了。”
肖奕心想:稍微的有点多?我靠,昨天四个人喝掉五瓶茅台,十几瓶百威,都临走的时候了,您老还要了瓶干红说漱漱口,现在还说只是稍微的有点多呢。不过嘴里却是连说不打紧、不打紧,和刘淡然一起奸笑着迎了上去,随后三人进了上次的那个房间。
分别坐下后,肖奕放上两颗黑子,恭敬的请陈祖德落子。
陈祖德将白棋小飞挂在右上星,说:“小刘说你水平现在大涨,你就全力下吧,让我好好看看棋涨了多少。”
肖奕笑眯眯的说:“好的,老师。”尖顶挂角的白子,陈祖德立,肖奕单关,白棋拆三,黑棋下边星位,白棋在挂左边星。两人进程也算正常,不一会进入中盘,白棋凭借着实力占了两个角,并在右边围起了三十目左右的大空;而黑棋,也凭借着厚势将左边的边空收归己有,在实空上已经领先了白棋二十多目。
陈祖德看着全盘的实空不够,开始长考,约过了半个小时,拍出一颗白子,在下边黑棋还不稳固的势力中深深的打入,不过这次白棋在对手的强烈攻击下,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一系列的强手令肖奕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白棋在里面活出一块十目左右的棋,由于两边都有着白棋,中间原本极有潜力的黑势顿时看上去小了不少,一系列的手段和转换后,黑棋只剩下五目左右的微弱优势进了收官,不过这次却是先手在握。接下去的进程,肖奕也没有让陈祖德失望,计算清楚了那并不复杂的局面,稳稳的将官子收完,终局领先六目,让二还一后以两目的优势胜出。
肖奕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头,看着陈祖德说:“好险,差点输了,老师,我可以转正了不?”
陈祖德点点头,笑着说:“果然下的不错,这盘我也算尽力了,最后还是输了两目,看来你的棋力大有长进,果然不错,就算你过关了吧。”
肖奕立时喜笑颜开,端着拜师茶恭恭敬敬的拜师请茶。
陈祖德笑呵呵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来。
刘淡然看见拜师结束,笑盈盈的说:“恭喜院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老地方,好好的庆祝一下?”
陈祖德摆摆手说:“清淡一点,稍微庆祝一下就行了,昨天喝的还没去的干净呢。”
当下刘淡然关了棋社,喊上老张,一干人找地儿庆祝,等到了酒桌上,哪里还能清淡的下来,又是一醉方休,直喝得四人迷迷糊糊的直接在酒店开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