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南感叹说:“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没有经过改变的人类,岂不是成了这片大陆中的最底层的族群?”

阿土伯叹了口气:“即便是未经改造的人类,在受孕前多数也是通过基因优选法的筛选,可以说,每个种族在这三十年的进化以百倍的速度增长着。”

蒙南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IQ在整间校园中名列倒数第一,按照这个世界的基因优选法,他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形成一个生命。

蒙南奇怪的问:“照你这么说这个社会中所有的人岂不是全部都能称得上天才?”

阿土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蒙南有些不服气的说:“可我怎么感觉不出他们的IQ高在什么地方?”

阿土伯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蒙南的IQ在全校倒数第一这件事:“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恰恰是目前整个联邦最关心的事情,人的脑域好比一片土地,一个IQ十倍于你的人等于拥有十倍于你的土地,但是现在的科技却不能将土地完全开发出来……”

蒙南兴奋的接口说:“也就是说,他十亩土地的产值跟我一亩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这一亩多!”

阿土伯笑着点点头:“不过,所有人都在致力研究这个问题,距离克服它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蒙南看到阿土伯心情很好,趁机向他提出学艺的要求。

阿土伯皱了皱眉头,他好像有什么顾虑。

“如果你要是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你本身好像有一些武功底子,不过基础好像不太扎实,这样吧,从明天起,我教你一些运气和用力的方法,可是有一个条件,你决不可以告诉其他人我教你武功这件事。”阿土伯一脸的严肃。

蒙南本来以为可以从阿土伯那里学到一些高深的武功,可是听他的口气还是要指点自己一些基础的法门,他从小就跟爷爷修炼正宗的太极神功,阿土伯居然还说他的基础不扎实,看来他并不是真心想教自己。

这让蒙南多少感到有些失望,他和阿土伯随便的聊了两句,便告辞回房间去休息。

蒙南没想到的是阿土伯居然对这件事很认真,第二天清晨五点钟就把他从**叫了起来,他揉着惺松的睡眼拉开了房门,阿土伯的手里拿着两只沙袋。

“干什么?”蒙南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把沙袋绑在腿上!半小时内沿楼梯往返十趟!”阿土伯的表情很认真,决不像是在开玩笑。

蒙南按照他的话把沙袋绑在了小腿上,沿着楼梯开始迅速的向下跑去,要知道按照阿土伯的要求,他平均要在三分钟内往返跑完九层楼的距离,如果一两趟他自问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要绑这沙袋,中途片刻不停的来回十趟,已经超出了他体力的范畴。

跑到第六趟的时候,蒙南就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弯着腰,一边喘息一边挥手说:“不行了,我……我肯定撑不下去了……”

阿土伯大声说:“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虽然懂得一些用劲的道理,可是你的力量使用却不得其法。身体的发劲讲求骨力,也就是先天之力,简单的说它包含了两个要素,第一是你的丹田和中节能够发力,腰胯部的关节可以开合。第二是周身骨架筋经贯通,丹田力可以顺达周身各个部位,你能够感觉到丹田的力量却无法将这股力量合理的分配到身体的每个部位中去。蒙南让你上下楼梯,就是为了训练你腰腿部力量能够收放自如。”

阿土伯的话让他豁然开朗,其实蒙南早在十年以前就能够感觉到丹田涌动的气流,运用太极神功的时候,他可以将这股气流随意的导向全身,可是就像阿土伯所说的那样,始终无法正确控制力量的大小,无法做到真正的收放自如。

蒙南开始按照阿土伯教给的方法进行训练,短短的七天之内他就已经能够在三十分钟内轻松完成往返十趟的任务。他渐渐掌握了双腿用力的法门,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比原来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蒙南忽然联想到,如果把阿土伯的方法运用到自己的小弟弟上面,他岂不是能够固守精关,威猛无比。

阿土伯的训练方法相当的独特,这座大楼几乎成了蒙南练功的道具。他教给蒙南的全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运气和用力的方法。不少地方跟蒙南原来修习的太极神功有殊路同归的感觉。

关于那张画像的事情,蒙南始终没有告诉阿土伯,回到自己的宿舍,他重新把画像拿了出来,仔细的审视着画中的女孩。

虽然只是一张单纯色彩的素描,寥寥数笔已经勾勒出少女超人一等的神韵,她的眼睛很美,如同两泓纯净的清泉,充满着快乐与期望。画像的底部有一行小字,由于时间太久的缘故,已经磨损。蒙南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上面写的是——云若自绘于03.7.15……

难道这就是云博士的妹妹?在前年自杀的云若?蒙南的目光久久凝视在画像上,她的笑容单纯而美丽,充满了对生命的期许和热情,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因为上次差点死在蒙面人的手中,蒙南第一次意识到提升自身能力的重要性,他认真的按照阿土伯拟定的训练计划,有目的的去提升自己的体质和能力。

除此以外每天早晨洗车的时候,蒙南顺便练习太极云手,用这种方式洗车他应该算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个。晚上还要徒步往返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从慢跑开始逐步的增加自身的运动量。

随着蒙南对工作的熟悉,他工作的时间也逐渐的开始缩短,每晚在图书馆拖地的工作已经能提前半个小时结束,吴妈考虑到他还要抽时间学习,并没分派给他其他的工作。

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蒙南可以到图书馆的资料库中查阅各类的新闻和资料。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以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两个平行世界的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图书馆内的新闻资料相当齐全,全部内建在馆内的电脑系统中。蒙南查阅了前年的报纸,终于在七月十六号报纸的第二版上,找到了关于云若自杀的消息。

蒙南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然后放大了这张页面。

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映入他的眼帘‘豆蔻才女,为情自杀?’,云若是殉情死的?蒙南拖动鼠标继续向下看去:“今日凌晨一点十一分,云都大学七号宿舍区五零六室发生自杀惨案,死者为前云都大学校长云啸成之小女云若,今年十六岁,据知情人透露当晚云若在校区曾和天空集团太子爷殷东权发生争执,截至报到前为止,天空集团和殷东权本人并未对云若自杀一事发表任何看法。”

他继续向后翻阅,连续一个月内的报道几乎全都和云若的自杀事件有关。报道最多集中在云若自杀的一个星期以后,舆论大部分都认为云若因为暗恋殷东权不成,才选择自杀。其中还有一则殷东权发表的免责声明,文中他特地强调了和云若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从来都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感情。

整个事件显得迷雾重重,蒙南又从报纸中查到了有关于校长云啸成死亡的报道,旁边还附有一张他们父女三人的合影,云濛和云若姐妹偎依在父亲的身边,露出幸福的微笑。从背景的书架,来看这张照片应该是在书房照的。

相比云若死亡热闹非凡的场面,云啸成的自然死亡就显得冷清了许多。看来八卦新闻无处不在,但凡能和绯闻扯上关联的事件,总能激起人们强烈的兴趣。

蒙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准备关上电脑,忽然留意到云啸成身后的书架的上层,有一本黑色封面的书显得格外的醒目,其他书本的封面都是浅色,云啸成为什么会把这本书放在这里?

他把含有这本书的画面局部放大,依稀可以看出书名的第一个字是‘暗……’蒙南忽然联想起第一天来图书馆打工的时候,曾经帮云濛送资料的那件事,她好像就拿走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书名好像是叫暗河之战,难道她也发现了背景书架的异常?

带着满腹的迷惑,蒙南离开了图书馆,云若的俏脸始终萦绕在他的内心深处挥抹不去,难道她真的为情自杀,殷东权带给了她怎样的伤害,才导致她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经过四个星期的理论课程以后,蒙南的学习生活终于过渡到了第二个阶段,体能课和野外生存训练课正式开始。

负责教授这两门学科的是同一个人——马如龙教授,提到他很多学生简直是谈虎色变,马如龙是云都大学最有争议的老师之一,他教学的方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严’,他对待学生的态度也是一个字‘狠’。据非官方消息透露,军事学院之所以在开学伊始就出现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转**,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由于他要来执教。

“听说马如龙以前是警察,那时候就有拼命三郎的称号,他后来因为被歹徒暗算受了重伤,他的右臂全部被截肢,从警局退下后,来到我们学校任教。”高大同对马如龙的资料掌握的相当详细。

蒙南有些奇怪的问:“照你这么说他就是一个残疾人,这种人怎么能担任我们体能课的老师?”

高大同忽然闭上了嘴巴。

蒙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向他们的队伍走来,他的身高至少要在两米以上,肤色很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蒙南肯定相信他有非洲黑人的血统,从外表上看,他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头上却长着和肤色极不协调的白色短发。

马如龙迈着有力的步伐来到队伍前方,犀利的眼光逐一的把他们扫视了一遍,大多数同学在他威严的目光下垂下头去,这其中当然要包括胆小的高大同。

“我叫马如龙!从今天起,就由我来教授你们体能和野外生存的课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注视在蒙南的脸上,这大概是因为蒙南是所有人中唯一昂起头和他对视的那个。

“在正式的课程开始以前,我想大概了解一下你们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他抬起了右手,向跑道挥舞了一下,蒙南这才留意到他的右手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反光,高大同果然没有说错,他的右臂是机械构成的。

“沿体育场跑二十圈!”

他的这句话预示着对蒙南他们折磨的开始,要知道围绕体育场跑上十圈是整整的一万米,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已经有一半人放弃了,到第十圈的时候,参加训练的只剩下九个人还在体育场上坚持,蒙南现在才知道阿土伯那套训练方法对自己的帮助,根据他的方法,蒙南的体力得到最佳的分配,他轻轻松松的就跑完了全程,体育场上除了三名仍然再坚持的同学外其他人全部都躺在草坪上休息。

从马如龙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现在是高兴还是生气,直到那三名学生全部跑过终点,他才示意同学们重新排好队形。

“很好!”他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冷酷:“除了刚才四名跑完全程的同学,其他人每人再跑二十圈!”

高大同刚才是在第七圈的时候放弃的:“马教授,每个人的体能都有差别……”

马如龙盯住他:“你是不是跑不动了?”

高大同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那就更需要锻炼,这样吧,你跑三十圈!”

高大同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晕了过去,其他同学看到他的下场,一个个哪还敢分辨,沿着体育场乖乖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