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宁大学沙滩边的椰树林里静悄悄的。
一棵椰树下,丁燃正独自盘膝而坐,翻看那本小册子,他害怕动静太大,特意跑出来打算试一试狐妖给他的那本功法。
小册子上记载的功法名叫《人魂九印》,是一套修炼神识的诡异法门。
《人魂九印》的修炼需配合那小球才能完成,据小册中记载,那小球是以高僧的头骨雕刻而成,内部刻录有九个法阵对应《人魂九印》的九个层次。
修炼时,修炼者将神识注入小球之中,然后启动小球上某一个层次的法阵,小球内部的法阵就会感应修炼者的神识,然后根据修炼者神识的特性,像石匠雕刻石头一样不断雕琢修炼者的神识,使得修炼者的神识形成一个特定的法印。
法印形成后,修炼者需要记住它的形状,此后便不断观想此法印的所有细节,不断地练习控制自己的神识变换为法印的模样,然后神识进入小球内,变换为法印模样再启动法阵,雕琢不对之处,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自己的神识能无需小球内阵法雕琢,直接化为此法印为止。
当修炼者的神识进入小球启动阵法,自己的神识化为法印后与小球内法阵严丝合缝,神识丝毫无伤,就算是练成此印了。
九印的形状会根据每个修炼者的神识不同而不一样,只有神识进入小球启动某层法印后才会由修炼者自己感受到。
据小册中说,此法印修炼成功后能令神识大进,不但能使神识扩散范围和强度大大提高,还能克制一切幻境和神识类攻击。
此外,由于每个人修炼形成的法印不同,还会有很多额外的神通。
“听上去挺厉害的,试试看!”丁燃拿出那小球,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注入其中,然后按小册所记载的法诀启动了小球的第一层法印。
“轰!”一阵剧烈到无法忍受的疼痛猛地袭来,丁燃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疼晕过去,他急忙猛地一咬舌尖,强打精神,抵抗那种可怕的疼痛。
那种痛并不是来自肉体的感觉,而是一种直接烧灼灵魂的痛,令人无法忍受、无法躲避。
可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那股直达灵魂的剧痛如浪潮汹涌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丁燃只觉自己昏昏沉沉,犹如一支狂风巨浪中的小船,任由可怕的疼痛将他抛起、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丁燃的神经似乎已经对这种疼痛变得麻痹了,他渐渐能感觉到那疼痛的位置似乎是有一个形状和轮廓的。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不可言说的感觉,丁燃只要努力地感受那种疼痛形状、试图模拟那种形状,疼痛就会微微减轻一些。
此时的丁燃犹如在暴风雨的海面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急忙拼命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若有若无的形状。
渐渐地,丁燃心中竟有了一个轮廓,而且随着疼痛不断袭来,那轮廓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好像...好像是火焰?一团跳动的火焰!”丁燃心中忽然产生一缕明悟,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一轻。
丁燃大喜,急忙在脑中不断勾画着那团神秘莫测的火焰轮廓,随着一丝丝细节不断浮现,那团火焰变得越来越清晰,而神识的疼痛也越来越轻。
终于,丁燃浑身一阵轻松,犹如巨浪般的疼痛猛然间彻底消失,他的脑中浮现一团熊熊燃烧的红色火苗,那火苗清晰无比,尖尖的焰尾活泼地跳动着,仿佛能感受到其上散发的热力。
“按照册子上所说,接下来我只要每天观想这团火焰,努力让神识变得完全和这团火焰一样就算是练成第一印了。”丁燃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同学你...这是在干嘛?”忽然一个声音在面前响起。
丁燃急忙睁眼,只见一个抱着书的女生正站在面前看着自己,环顾四周才发现已是清晨,不少晨跑的学生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指指点点。
“我...我在吸收天地灵气。”丁燃急忙起身,匆匆离开海滩......
“老四最近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就要期末考了吗?”教室里,于大龙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丁燃道。
丁燃头天晚上因为修炼人魂九印一夜没有合眼,这时候正困得难受,闭着眼懒洋洋道:“放心,你考鸭蛋我也能及格。”
“吹牛逼的功夫见长啊。”于大龙撇了撇嘴。
“要不再赌一次?好久没看人裸奔了。”丁燃道。
“我特么...”于大龙大怒,歪着身子就想隔着许宝给丁燃一拳。
“老大先别闹了,二哥请假回去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你们说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许宝挡住于大龙道。
“老二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能出什么事?”于大龙愣了一下道。
“下课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丁燃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睡觉。
下课后,于大龙匆匆走出教室拨通了江明涵的电话,不一会就脸色沉重地走了回来。
“老二家出事了。”于大龙怒道。
“怎么了?”丁燃问道。
“具体老二没说清楚,只是说他爸妈被人给打了,现在都在医院里,他暂时回不来上学了,我听老二的口气很消沉啊,妈的,他自从少了个肾,以前的精气神都没了。”于大龙一拳砸在课桌上道。
“问了老二家的老人在哪个医院了吗?”丁燃皱了皱眉,江明涵之所以被龙泽他们废掉一个肾,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虽然已经替他报了仇,可丁燃心里还是觉得对江明涵有所亏欠。
“嗯,湘南市,长明镇中心医院。”
“我这就过去一趟!”丁燃皱了皱眉,站起来就朝教室外走。
“你...你特么现在已经这么嚣张了吗?假都不请了?”于大龙在身后叫道。
“你帮我去请,老处女会同意的。”丁燃的声音从教室外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