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头,才看到木头和林铁民站在后面,笑嘻嘻地看着我。

“怎么样,没听出是我吧,哈哈!”木头一脸坏笑,伸手搭在我肩膀上,说:“走吧,回学校去,反正唱也唱了,她们几个女的没玩够就让他们玩儿吧,咱先回去。”

我抱歉地朝他笑了笑:“今天嫂子生日,你不在这陪她……不太好吧……”

木头无所谓地说:“没事儿,我跟她说了,她有那几个朋友玩儿就行。”说知道这里,他凑近我耳朵,悄悄念叨:“老子的钱包被她没收了!……”

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木头瞪了我一眼,说:“刚才怎么回事,我看你不对劲。”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食百味’的那条短信?”我把手机递给他。

木头接过去,看了眼,惊道:“又是他?!”

我点点头,说:“我分析,这个人一定在咱们身边,要不然不可能知道咱们在干什么。”

木头说:“有道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被人牵着鼻着走呢。难道说,这些事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的感觉,很不好。”

木头转手把手机给了站在一旁的林铁民,说:“林大警官,这活是你的了,你看能不能用你们的刑侦手段把这个号码的用户查出来。”

林铁民看了看号码,想了想说:“这个我试试,给我两天时间。”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正好路过林铁民上班的派出所,他看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今晚值夜班,就不陪你们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白塔堡离学院并不远,走路也就二三十分钟,不过因为近些时日这片区域大建设,到处补路修道,白塔堡到学院的路很是难走,需要绕个大圈才能回去。

木头一边走一边骂道:“以前盼天晴,能出去逛个街啥的,现在盼下雨,能把这些灰尘冲一下,这给我呛的,大学四年下来指定得气管炎!”

我说:“你得了吧,现在都大三了,哪还有四年,眼看马上要放暑假了,我怎么感觉好像啥课没上,净搅和在鬼事上了。”

木头摸了把嘴巴,道:“可不是咋的,以前学校没扩建,就巴掌大的地方,也没啥事发生,现在扩建大了,事情也多了。咱大四要出去实习,这些事咋办?放着不管肯定有很多人得遭殃。”

说完自己禁不住叹气,我看着他笑了笑说:“你一向没心没肺,今天怎么开始忧国忧我走到他寝室的窗户,朝外看去。民了呢。”

木头说:“那是,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南老师,本来多好一人,现在呢?唉……”

说起南老师来,我和木头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一路上再没怎么吱声。

天已经黑的透彻,大一上自习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从教学楼走出来,一时间空**的校园热闹了起来。木头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地上的一个瓶子,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愣在那里。

“你听……”木头拧了拧眉头,说道,“有敲钟的声音。”

“钟声?”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去,充斥耳膜的除了人声就是人声,“哪有,你幻听呢吧。”

木头耸了耸肩,道:“也许呢,不管啦。”

晚上没住学校寝室,回了小区里的出租房。学校到十点半就熄灯断电,对于我这种夜猫子来说

,实在太不给力。

我住的楼正靠在路边,一楼的门面房晚上回聚集很多人吃烧烤,吆五喝六的声音杂乱无章。开着窗户,一大片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

开开电脑上网,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正儿八经地更新小说,评论区里早已经骂声一片。

一条一条地看下去,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郁楚楚!

“你回来了?”她说道。留言时间就在三分钟前。

看到这个名字,心里突然间充满了很多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是恐惧、好奇还是诧异,满满的逼迫在心上,我感觉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恩,你怎么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敲下这几个字。

“13792XXXX61”

“这是……”

“13792XXXX61”

“这是你手机号?”

“13792XXXX61”

这个号码……我突然记了起来,忙掏出手机来看,是她!这几天收到的那几条匿名短信,是她发的!

她真是郁楚楚么?可是……郁楚楚已经死了!两个郁楚楚是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你在哪儿?!”我几乎对着电脑屏幕吼了起来,胸口咚咚咚地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

“滴滴……”手机屏幕闪了起来,正是那个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手机一直在响,没有挂断的意思。我咬了咬牙,干脆心里一横,按了接听键,只听话筒里传来一阵冗长而缓慢的叹息。

“唉……我和妹妹一起玩过家家,妹妹偷了我的布娃娃,她把娃娃挂在墙上,妹妹妹妹和它一样……”

这声音犹如一条细长的青蛇,慢慢的从腿脚爬上腰际,顺着后背一直游弋到脖颈,鲜红的蛇信带着腥气,一点一点地钻进耳膜,痒痒的,疼疼的,仿佛搅动了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

“你是谁!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我握紧拳头,手机被扔到了墙上,啪的一声反弹到地上,电池掉了出来,屏幕闪了一下便黑掉了。

我沉沉地喘着粗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刚才虽然只是几分钟的空档,但就像过了好几年一样难耐,后背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被窗外的风一吹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电脑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屏幕变成了一片漆黑。我索性按了主机箱的开关强制关机,机箱嗡嗡的声音停了下来,紧缩的心神也随之一松。

手机依旧躺在地上,后盖、电池七零八落的散在旁边。我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下。

最近自己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苦笑一番。

这一晚上睡的很不好,醒了好几次,每次都感觉好像身边有人小声说话,细细碎碎也听不真切。就这样迷糊了大半宿,终于捱到天亮。

刚把手机按好,没一会儿,就一连来了好几条未接电话的通知短信。我看了看,是木头的,全是夜里一点多。最后一条是他发的短信:“智文女寝有雨……”

有雨?我掀开窗帘往窗外看去,地上干干的,没有下过雨的痕迹。也许——这条短信没有说完,难道有什么紧急情况让他来不及写就发送了?

我连忙回拨过去,那边却是

无法接通。

当下也顾不得多少,匆匆洗了把脸就往学校赶。虽然学校的寝室楼早上五点半就开门,但上了大学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没早起出来活动的习惯,更不用说像我今天这么早的。

到了D座寝室楼门口,正巧楼管大妈刚开开门,正拧着拖把准备拖地。见我从外面进来,便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笑意地问道:“昨晚出去通宵上网了吧,夜不归寝要记过处分!……”

我没答话,只顾往2楼木头寝室去,刚上了两步台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回头问楼管大妈。

“大妈,问你个事儿,昨晚上这楼里出什么事没?”

大妈一脸诧异地瞪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说道:“你哪个寝室的?外来人员要登记!”

我只好谎称是木头寝室的,昨晚出去有事才回来。

大妈听我这么说,也没往深处追究,便说道:“没出什么事儿啊,对了,三楼的东头的厕所堵了,还有五楼的几个小子晚上打麻将被查寝的老师逮着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噢,没,没什么,谢谢大妈!”

大妈也不抬头,兀自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半夜地偷偷跳窗跑出去,还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让领导看见了,非得收拾你们不可……”

我没听她继续说下去,径直朝木头寝室走去。

早上不到六点,大家都还在睡觉,整个走廊静悄悄的。我敲了敲木头寝室门,好一会儿才听里面挪动凳子的声音。

“你找谁?”一个睡眼惺忪的面孔拉开门,是前些日子梦游的那个人,“噢,是你啊。”

我探头往里看去,却发现木头**没人。“木头呢?”

“不知道啊,昨晚熄灯睡觉的时候还在的,这厮还说昨天他女朋友过生日,还没吃到蛋糕。对了,我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就看到他**没人,我还以为他也上厕所了呢。”

我心里腾起一阵不祥的感觉,“他一直没回来过?”

他摇摇头,说:“这个不知道,我喝完水就睡了,应该没回来吧。”

D座寝室楼层比其他楼的略微矮,两层楼也只有四五米高。我走到他寝室的窗户,朝外看去,发现木头寝室正好在大门上面,窗下一米多就是个平台,从窗户下楼比走楼梯容易多了。难道大妈刚才说的半夜跳窗出去的人就是木头?

离开木头寝室,我便直接去了女寝,从木头昨晚上给我发的短信上看,一定是女寝出了什么问题。

站在楼下给木嫂打电话,电话响着没人接。我心里暗想,不会是这俩人半夜来了**出去卿卿我我了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正是木嫂的。

“喂,智文啊,有事么?”木嫂显然没睡醒,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睡意。

“嫂子,你知道木头在哪吗,我找他有事。”

“他昨天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这么早,还在寝室睡觉呢吧。你给他打电话,要不就去他寝室找……”

“他电话打不通,寝室的人说半夜他就出去了。”

“半夜出去干什么?上厕所了吧……”木嫂还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一急之下几乎喊了出来:“木头失、踪、了!”

“啊?……”木嫂的声音陡然一高,“你再说一遍?!”

“他……失踪了……”我沉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