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耀眼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狰狞扭曲的热气在滚烫的土地徐徐上升。
就在土匪寨的大门口……
一小女孩儿,穿得破破烂烂活像个叫花子似的,那一身裹在身上的衣服,黑不黑白不白的,还带几个窟窿眼儿,一看就冷嗖嗖的,那头发,乱成一堆,稻草了在脑袋瓜子上面堆着。
那鞋,还露了脚趾。
但是偏偏,这一身狼狈叫花子似的,那张脸虽然灰扑扑的,看起来稚嫩无比的,却仍然无法掩盖那种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风华绝代和妖异气质。
她撩开了乱糟糟的头发,似笑非笑的环着胸,虽然仰视着土匪们,气势却不输分毫,偏生给了汉子们一种居高临下的即视感。
咕咚……
汉子们面面相觑了一眼,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嗓子眼儿都被这一口唾沫撑大了,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小女孩儿忽然邪气一收,笑眯眯的一挥手:“赶紧的,要么土豆搬家滚球子,要么跟着老子把土匪寨发扬光大。”
土匪们愣住了。
听她的这个语气,如此笃定,甚至一点干架的意思都没有,是料到了这一次肯定没有土匪敢出面和她干架了?
黄三儿看了一眼不知道啥时候又露出来一条缝儿的内门,就知道那个好信儿的王大在偷瞄偷听外面的场面发展情况。
翻了个白眼继续看向小女孩儿:“这可是我们兄弟们辛辛苦苦收了好几年的寨子,哪能说给你就给你了?”
小女孩儿幽幽一斜眼儿,摩拳擦掌:“呦,那就来打一架吧。”
黄三儿果断蹲墙角长蘑菇去了。
*
土匪寨内室,宽敞的大椅子上,小女孩儿整个人都栽了进去,笑眯眯的环视着下方那一群捏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汉子们。
他们有惊慌——惊慌他们的土匪山寨家园,他们和谐美好的家园,就这么破坏在了一个外来的小女孩手里。
他们害怕——害怕这个小女孩儿心狠手辣手段刁钻,而且就像个老家贼似的,极少有人读懂她的心思,害怕这样的亦正亦邪的女孩,会随意处死他们一个不听话的土匪。
他们担忧——担忧以往的和谐唯美的团结友善的土匪糙汉子们团体,以后都会不复存在了。
毕竟,任何一个集体融入进来一个新的成员,每一个人心里都是格外的忐忑的,担心这个新成员会不会内奸,担心这个新成员会不会和老成员友好相处。
而这小女孩儿就更不同了。
她心思狡诈,手段下流,实力高超。
这样的女孩儿,要是自发加入土匪寨的话,那么土匪糙汉子们肯定列队欢迎,甚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谁让她现在是个小孩儿呢?对一个有潜力的小孩儿,土匪糙汉子们总不能太粗鲁太粗暴不是么?
但是情况不同了,她来的目的不是加入,是要霸占的,还是土霸占匪寨大当家的的身份,直接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成为整个土匪寨的统领。
谁能心甘情愿的把他们的多少年经营的心血心甘情愿的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半路上杀出来的孩子呢?
但是他们不敢说。
那不,那个土匪寨扛把子的都让其他土匪给抬来了,还在那腿上绑着木头棒子充当石膏,动也不能动的坐着呢。
妖异视线又环视了一周:“我,上官晴,紫云国尚书老王八蛋的女儿。”
土匪们一愣,这是自我介绍?难道不是直接冲上来二话不说趾高气扬的占领他们的位置么。
他们疑惑着,就听着高位上的女孩儿继续说道:“尚书那老东西也不知道吃多少耗子药,二话不说就把老子扔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来了。”
土匪们又有一丝不解,想到平时兄弟们去城里大厅的那些消息,他们还真就不怎么待见尚书那老王八蛋。
可谁成想,现在这个把他们欺负了个底儿朝天的居然是那老王八蛋的女儿,甚至还同样厌恶那老王八蛋?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黄三儿一裂黄牙,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尚书那个老东西,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狠心抛弃!”
“就是,以前只觉得他人品不好,欠揍,我现在是感觉他浑身上下就没有好的地方,欠死!早该死了!”
高位上的上官晴一摆手,土匪糙汉子们没由来的语气就一顿,明明没把她当大当家的呢,但是她浑身那个气势,总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这个时候,汉子们都还不知道。
一个人,如果是驯兽师,那么就算是他离开了那些早已被驯服的野兽,不暴露身份的前往别处,浑身那种动物亲和力威慑力,仍然是不会变的,再有动物遇到它,还是会无法反抗的被驯服。
同理,上官晴前世就是一个妖凰殿的老大了,带领着一大群女人们朝着一条缺德带冒烟的路越走越远。
那一身痞气,匪气,下手毫不拖泥带水的豪气,让那么多的人甘愿臣服,简直可以堪称为土匪流氓的鼻祖!
所以此刻,这个土匪的鼻祖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这么一群土匪糙汉子们的面前,那一身上位者的压迫之力不怒自威,当然会让汉子们生出臣服的想法来。
可惜,汉子们不知道,所以才挨了这么多次胖揍。
“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但是,就这么无声无息小河流水似的发展下去,有意思吗?”
朱老二一愣,一歪脖子:“啊?啥意思?”
其余的土匪糙汉子们也都默默地抻长了脖子,把心里头那点没节操想要臣服的想法摁回去,仔细的听着上官晴的下文。
殊不知,这一副努力听着上方女孩儿讲话的模样,已经和心甘情愿的臣服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差别……
上官晴小小的手指头敲了敲大座椅扶手,笑的邪气十足:“我是官家女儿,但也不是官家女儿,其实老子更喜欢当土匪,以后老子带你们出去收拾人。”
土匪们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