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由于斯科特和瑞特从事的不是正当生意——至少目前为止,他们的生意还不被邦联政府所认可,同时又被联邦政府所封杀——于是这种生意总会选取某个人来人往、喧嚣嘈杂的地方作为据点,于是琼斯博罗的酒成为不二选择。塔尔顿兄弟在酒喝酒时,曾趣这对形影不离的奇妙组合:“斯科特,你的年纪,足够做巴特勒船长的儿子了!”
塔尔顿兄弟都生的人高马大,可是在瑞特面前仍旧显得很稚气,倒是体型纤细、白皙漂亮的斯科特与他站在一起颇为和谐。瑞特斜靠着桌子,像比萨斜塔那样倾斜而稳固,他撇着嘴回应兄弟俩的趣:“我还是三十岁的大好年华呢。”
斯科特不想击瑞特,可是没有抑制住开口的冲动:“可是奥哈拉太太也才不过三十二岁……”
瑞特向一旁撇的嘴角撇的更厉害了,他的眉毛忽然皱在一起,仿佛有什么他也弄不明白的东西在困扰他。一反常地沉默许久后,瑞特俯下上半,低低地问斯科特:“我能冒问一下令堂的闺名吗?当然如果我问的太鲁莽,你当然可以拒绝回答。”话虽如此,但瑞特脸上那了然的微笑,分明显示着他很清楚斯科特不会拒绝。
“埃伦·罗比亚尔。”斯科特老老实实地回答。虽然在美南方生活了十四年,他仍然认为透露亲人的名是合合理合法的,况且他知道瑞特嘴巴很紧,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瑞特的眉毛略微舒展开,咧开嘴,雪白的牙齿像不怀好意的黑眼睛一样闪闪发亮:“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久远的名字——菲利普·罗比亚尔。”
斯科特心中警铃大作。
菲利普·罗比亚尔,埃伦的表哥,当那个生着一双人黑眼睛的、放不羁的青年消失在埃伦生活里时,他带走了埃伦的全部激,只剩下一副温柔的外壳,留给她那矮个头、大嗓门的爱尔兰丈夫。
菲利普·罗比亚尔是在酒中与人架斗殴时丧生的。
斯科特明白,爱与激是两码事,可没有多少人有这个勇气和魄力,在深爱的人永远离开后,迫自己选择另一个人来爱。
“你也像菲利普·罗比亚尔那个家伙一样鲁莽吗?”斯科特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拥有一双魂夺魄的黑眼睛、狂放不羁的格的男人。
“鲁莽?我可不会愚蠢到被人开枪死,喝了酒也不会。”瑞特棱角分明的侧脸在九把DAO灯光中显得不那么锋利,不那么咄咄逼人,烛火柔和了他倔而坚定的下巴的线条,“而且对于我喜的人,我绝对不会鲁莽。”
瑞特的话里充了第一人称,显示出他的自私自信、以自我为中心的气场。
“听到你谈论喜,是一件很奇特的事,不比耶稣亲临带给我的冲击小。”斯科特托着下巴,了个响指,“我很怀疑你真的有过喜的人吗?”
瑞特嗤笑着,像回答小孩幼稚可笑的问题一样宽容耐心,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好笑:“当然 ,我也年轻过,宝贝,也曾有过你这样纤细的孩子的体型,也有过红玫瑰般纯洁、热烈而带刺的青,自然也曾陷入过‘爱’这只手。当然啦,”瑞特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不比你大几岁,也容易动感。”
据说,男人间的谈话,到最后总会归结到人上……
斯科特的好奇心被彻底起,可是他忽然回想起《飘》中,瑞特曾经喜过的一个人为了他^胎而死……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不道德的。当读到《飘》里的那一段时,当斯佳丽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而准备胎的时候,瑞特那一番心惊胆ZHAN的心灵白,揭开了他久远蒙的过去的一角,读那段文章时,斯科特甚至能感受到瑞特因紧张和害怕而出现的皱纹,还有眼角若有若无的泪光。
于是他决定说点轻松愉快的话题:“你第一个人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漂亮时髦,凹凸有致?”
瑞特眯起眼睛,一双黝黑的大手撑着下巴。像一头黑豹,他一举一动都充了优雅和力度。瑞特似笑非笑第回答说:“我第一次体验嘛,是我十三岁,叔叔带我去酒喝酒见世面,碰巧晚上忽然下起雨来,马不愿在雨天奔跑,于是叔叔就用一种喜悦而坦率的度,带我进了酒后面的^,让我真正见识了世面。”
“那些人是什么模样?”斯科特被起了好奇。
瑞特笑得高深莫测:“我在一个雨占有了那个人,雨过天晴之后就把她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我只记得她开得很低的危险领口。”瑞特将烟头掷向海里,转过来双手兜,歪着头,诉说秘密一般地低声问:“既然我好心地分享了我的经历,你是不是也应该说说你的经历作为交换?”
斯科特皱起眉头想了想,咧着嘴笑说:“我还没有过人呢。”
那个时候,还在北京军区某特种兵部队的时候,常常半警报拉响,必须立刻集合训练,一天几次的折腾,千奇百怪的训练,累死累活的任务……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跟人恋爱。在充斥着年轻的雄荷尔蒙的兵营里,常常出现白天很正常、晚上钻被窝的^伙……
斯科特的脑袋被敲了。
“眼睛睁这么大,眼神又那么朦胧,该不会回忆起人来了?”瑞特的脸近在咫尺。
西方人的毛孔通畅比较粗大,皮肤也较东方人粗糙,可是瑞特黝黑的脸上除了几丝不明显的皱纹就再也没有瑕疵,完全看不出被海风拂了十年,也根本瞧不出岁月的无。
这样一个个潇洒,特立行,机警聪明的男人,不应该被感束缚。
这样的瑞德只能是这样的年代有的。在别人眼里,他是投机者;在玫兰妮眼中,他是完美的绅士;在斯佳丽眼中,他只是一条恶棍。
这样的男人适合这样的时代,或者说是这样的时代造就了这样的瑞德。当读完《飘》后,站在男人的角度,斯科特甚至是同瑞特的——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多么高高在上,结局却仍然逃不过爱的悲剧和命运的捉弄……
不被爱束缚,瑞特才能更加危险人。
……哎呀呀,还是找机会让瑞特被束缚住,省的他那漫不经心的优雅、厚颜无耻的风度倒无数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的姑娘们模模糊糊地知道瑞特的坏,却绝对无法抵抗瑞特的帅。
脑袋又被敲了一下,斯科特聚拢眼睛的焦距,发现瑞特没事人一般,舒舒服服地架起双:“你现在的表,就像一个脑子恶作剧念头、一肚子坏水的孩子。”
“……需要我说,我非常佩服你把讽刺挖苦成言谈中自然而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吗?你是怎做到挖苦人挖苦得如此玄妙的?”斯科特再一次为自己缺失的幽默感而悲伤。高缺失、肌肉缺失都没关系,真正的男人不靠外在的架子装点门面,可是为男最基本的幽默感都缺失了的话……斯科特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不是用嘴,而是用全叹了口气似的。”瑞特点上一支雪茄,慢悠悠地说。
……
我的怨念如此之深,以至于被瑞特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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