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延心里有苦说不出,他们选择宗门的时候,可是挑选了好久,专门寻了灵气浓郁之地。

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半年来,他们这里的灵气日渐稀薄。

他不是没有想要重新选宗门地址,但宗门选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附近的他都走了一遍,都不满意。

所以,这事儿就这样暂时歇了下来。

现在听到凤洛樱的抱怨,他感觉她是在他的心窝子上扎刀。

“洛樱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原本的灵气也是很浓郁的,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半年来一直在减少。”

旁边另外一名神宗的高层忍不住开口,他心中有所希冀。

这位主子是从那边来的,或许带来的人中,有能人异士,能为他们找出原因呢?

“哦?还有这事儿?”凤洛樱挑了挑眉,回身看向她带来的其中一人。

那人是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却沉默寡言,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是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凤君延等人的目光,也都顺着她看过去。

“这位是……”

“凤乃轩,不劳延叔记挂。”青年遥遥抱拳,语气淡淡。

凤君延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话,将一行人很快引进神宗大殿里。

凤唅月被摒退出去,有弟子送上精致的食物,陪凤洛樱等人用餐,又浅聊了一下这边的状况。

别的凤洛樱并不关心,她只关心两件事。

“一年前的鼠蛊是谁破的?”

“国宝凤簪,现在可有下落?”

神宗的人并不关注鼠蛊,虽然当时也听说了不少,却没有注意。

更没有想到,竟然是凤洛樱一手策划。

他们只关注国宝凤簪的动向,偏偏,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一群蠢货。”回到院子里,凤洛樱越想越气,在院子里大发脾气。

秀儿与音嬷嬷都不敢说话,任由她发过脾气后,才在这边婢女的照顾下,伺候她休息。

“小姐,那位凤唅月求见。”

次日,音嬷嬷走进凤洛樱的房间,轻声开口。

“凤唅月?就是凤君延与一个贱人生的贱种?”

凤洛樱轻嗤,道:“也罢,看她嘴还挺会说的,反正也无聊,让她进来陪本小姐说说话也好。”

她虽然来到这里不过一天时间,却已经打听了大概。

凤君延一生风流无数,子女却极少。

只有两个儿子,凤唅月这么一个女儿。

不过,凤君延身份地位在这里很不一般,他根本就没有正式娶妻,所以也没有嫡庶之分。

原本,他对凤唅月这个女儿,还是抱了很大希望的。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不堪,被侍卫破了身子,更因落胎而坏了身子。

残破的身子,已经没有竞争圣女的机会。

但她,还可以为他所用,所以,他才想法将人从天牢里捞出来。

“洛樱姐姐今天可精神了,就算是仙女看见了,也得退避三舍啊。”

凤唅月刚进来,嘴就像抹了蜜糖一样,恭维的话张嘴就来。

这些话,都是以前别人恭维她的,她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放在心上了。

凤洛樱唇角轻轻勾起,让她进来果然没错。

虽然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开心,可谁不想听好听的话?

“你是唅月妹妹吧?昨天匆匆一见,感觉与妹妹一见如顾。”

她笑着招呼凤唅月过来坐下:“今天一见,姐姐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妹妹穿得这么素淡,可是延叔对你不好?改日姐姐帮你劝说两句。”

“秀儿,去把我带来的那套珍珠头面,一会儿给唅月小姐送去。”

凤唅月眼底闪过亮光,却很快掩饰下来:“妹妹还没有能拿出手的礼物送给姐姐呢,哪能收姐姐的礼物?”

凤洛樱嫌弃地看着她那满身的素,就她拿出来的礼物,她还看不上眼呢。

“要不这样,妹妹在这边也是土生土长的人了,姐姐想去哪里玩,妹妹作陪,如何?”

凤唅月自然看出她眼底的嫌弃与不屑,转移话题。

她来是想交好这位大小姐的,不是让她嫌弃自己的。

以前在京中的时候,她是国公府大小姐,更是未来太子妃,就没有出过京。

后来嫁进东宫,更是连宫也没有出过。

现在来到这里,也就昨天去接凤洛樱等人的时候,出了这个山门。

看凤洛樱的身份非同一般,她正好可以打着她的旗号,也出去好好走走。

凤洛樱双眼微转,看了她一眼,笑容更亲切了些。

“妹妹在这里土生土长,想来知道的事情肯定也多,我这里正好有件事想问妹妹。”

“姐姐有什么事情,只管问就是。”

凤唅月接话很快,半点也没有那种,她曾经也身处东宫,并不怎么知道外面的事情。

“妹妹可曾听说过鼠蛊?”

凤唅月微怔,鼠蛊发生的时候,她已经滑胎被软禁在东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

不过,她也偶尔听宫人议论过这事儿,毕竟,这件事在当时还是传得厉害。

但她小心地察看凤洛樱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问这事儿,也是听说了那位,解毒的公子?”

凤洛樱转头,定定地看着她,颇有几分磨牙的意味:“哦,妹妹听说过?可知道是什么公子?”

凤唅月是谁?她可是被培养成为,将来要坐那个位置的人。

她惯会看人脸色,揣摩人的意图。

她原本还以为,凤洛樱问这事,是听说那什么解毒公子厉害,想要结交。

但看她此时磨牙的样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连忙小心问道:“姐姐可否与妹妹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嗯?”凤洛樱只想打听,到底是谁破了她的鼠蛊,可不是想叫人干涉她的事情。

凤唅月的话,让她非常不舒服。

凤唅月连忙道:“是妹妹逾越了。不过,姐姐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消息?”

凤洛樱不说,她只能凭自己的猜测来了,眼珠子微颤,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管怎么说,凤君延这些人,与慕九月等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相交之人。

她听说,神宗似乎摆了一个什么局,她也只是那个局中,一枚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

她可不愿意当那样的棋子,她想成为那个,下棋的人。

“当初解鼠毒的,可不是什么公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