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羽还是没有反应,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大勇沉沉地叹口气,他还以为罗清羽早已经看开了,原来,只是因为那个女人。

该死的女人,下次别让他看见她,否则定然要打破他不打女人的例。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罗大勇看向罗清羽,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仿佛一个死人一样,连个动作都没有,更别说关心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深深地叹口气,只好转身走出去。

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已经很暗沉了。

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狼狈的女人。

他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你……”

“你什么你?赶紧过来帮个忙啊,累死我了。”慕九月装模作样地说道。

否则,她一个瘦弱的女人,从深山里带出来这么多猎物,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别人还不得怀疑她?

罗大勇往房间里吼了一声:“清羽,她回来了。”

随后,他连忙迎过去,帮她将那头狍子弄下来。

“这是你自己一个人弄的?”罗大勇的声音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狍子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它的速度也不慢啊,他们平时想要猎到,也要箭法极好才行。

她一个女人,莫非还会箭法不成?

就算她会,她也没有那些工具啊。

“不是我弄的,还是你弄的啊?”

慕九月没好气地说道,之前她直接带着狍子进了空间,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但现在把它抱在怀里,可真不轻呢,至少也有一百多斤重。

当然,一百多斤对于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但如果是从深山里一直抱出来,哪怕是她也会累的,所以她才做出很累的样子。

罗大勇张了张嘴,问道:“你这三天,一直在山里?”

慕九月一边卸下身上的东西,一边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药草那些,她打算先放进她的房间里。

然后,她发现,自己那破门,竟然被砸了锁,房间里,她之前放在里面的那些碎布条也没有了。

她瞪大眼睛回身问罗大勇:“怎么回事?嫂子来把碎布拿走了?”

就算他们要拿,也用不着砸她的锁吧?

罗大勇夫妻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罗大勇挠了挠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说陈氏这两天,趁着他与宋梅香不注意,罗清羽又一直躺在**不能动弹,偷偷跑来把她的锁砸了,把里面的东西搬走了?

虽然只是一些碎布,但也要几文钱呢。

他这样说,会不会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的样子,慕九月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往罗清羽的房间走去。

罗清羽在听到她回来的时候就自己挣扎着坐起了,听到她的声音,也转头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随后,响起慕九月愤怒的咆哮声。

“罗清羽,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慕九月是什么人?只一眼就看出,罗清羽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脸色,此时更加惨白,甚至比她刚来时还要惨白。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特别差,哪怕是天色昏暗,她仍然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青黑。

罗大勇站在外面没有进来,隔壁在家里带孩子的宋梅香听到声音,连忙抱着孩子走过来。

罗清羽要**挪动身子,挣扎着想要下地,结果整个人从**扑下来。

慕九月吓了一大跳,三两步冲过去,将人扶住。

“喂,你干……什么。”慕九月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她感觉,男人的身体,似乎,在颤抖?

呆滞的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被男人抱在怀里。

罗清羽紧紧地抱着她,高大的身躯在颤抖,三天来的担心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鼻端闻到女人身上虽然有些汗酸味,可他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感觉特别的亲切。

慕九月回过神来,将他架起揪回**安置好。

看到他那被鲜血染红过又干了的裤管,弯腰过去一把撸起他的裤管。

双脚的伤口处早已经血肉模糊,肿胀成一大团,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此时鲜血又往外冒。

显然,这两三天,他的伤口不止一次伤了。

她紧紧地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转身往外面走去。

罗清羽沉沉地看着她的背影,他感觉小女人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但他的心却在雀跃。

哪怕她会打他,骂他,只要看到她平安归来,他的心就满足了。

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鼻端处隐约还残留了她身上淡淡的汗酸味,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三天来一直提着的心,在这一刻完全放下。

外面,罗大勇夫妻同时看向慕九月,神色复杂,嘴巴张了又张,也没有说出话来。

大家都以为她跑了,或者在山里出事了。

但她自己又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那么多猎物。

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想要跟她说,却又觉得,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提起。

慕九月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往灶房走去。

灶房里当初她也是锁了门的,因为想着罗清羽要罗大勇夫妻照顾,所以锅碗瓢盆那些,她也没有敢收进空间里。

此时,里面几乎是空的,连分家时的残破也没有了。

她回身,看向罗大勇,重重地磨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灶房里的东西在我那边,我现在马上去给你拿过来。”

罗大勇被她此刻凶悍的样子吓着了,竟然没出息的转身就走。

宋梅香轻轻道:“你走了没有回来,当晚清羽让大勇找了村长,组织村民上山找你,没有找到。”

“第二天罗家那边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闹起来了,似乎闹得很厉害。”

“下午的时候,果果看到你大嫂在砸门,就去叫了我,我来的时候,她就抱着碎布离开了。”

“我们怕她会来把你灶房里的东西也搬走,所以就暂时先拿过去了。”

“九月,我们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