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楚公子。”姚梓其连忙道谢,不管如何,老夫人能慢慢恢复就是好事。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女儿的功劳,但这件事他们私下里知道就好,对外说的时候,还是要说是楚沉的功劳。

楚沉摆了摆手,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药方。

“我给你开一张药方,你最好是让信得过的人抓药煎药。”

慕九月此时从外面走进来,闻到房间里那股带着特殊腥臭之味的血腥,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粥菜都吐出来。

“把窗户都打开通风,以后房间里都要保持通风透气,这样有利于老夫人恢复。”

慕九月一边吩咐,一边走过去:“现在天气冷了,晚上烧炭炉的时候也要小心,房间里保持一点通风的位置。”

老夫人刚刚服下参汤,稍稍好了些,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

听到慕九月的声音,她转动眼睛看过来,眼里带着探究与,期盼。

看着这样的老夫人,慕九月的心又软了软。

不管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只有老夫人好了,她们或许才能得知真相。

不过,楚沉说得对,老夫人现在刚刚把蛊虫诱出来,之前还一直被山蛭吸血,身体确实非常虚弱。

慕九月对楚沉道:“师兄,那条蛊虫,你可要注意了,暂时不要让它死了,免得惊动了背后之人。”

“明白。”楚沉应下,又好奇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这语气,总感觉是想要做些什么。

“那人不是喜欢下蛊吗?你说,把这蛊还给他,会不会很好玩?”

楚沉也笑了,道:“果然还是小师妹有主意,就这么办了。”

“将军,这背后之人,应该不用我为你找吧?”慕九月又看向姚梓其,这话说得,多少都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在自己家里,亲生女儿被换,亲娘被害躺在**十五年之久,甚至躺在**也没有好过,一直被山蛭吸血。

难怪整整十五年,那么多太医,那么多补品送进来,也没有阻止老夫人消瘦的局面。

不管是姚梓其这个做儿子的,还是秦紫莜这个当儿媳妇的,都,渣到极致。

“这件事就不麻烦丫头了。”姚梓其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也听明白女儿话中的讽刺,却无话可说。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老夫人,他确实很不称职。

查找真相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他怎么能让她来做这样的事情?

慕九月转身往外面走去,问老嬷嬷小厨房在哪里,她亲自去为老夫人熬煮一份药膳,加入少许灵泉熬煮,可以为老夫人调理身体,比服药更有效。

随后,她又写了一张药膳方子,连带一小瓶灵泉一起交给嬷嬷。

“以后老夫人的饮食都按这上面来,每次煮粥加入三到五滴我的特制药液。”

“记住,这个一定要收好,不能有差错。”慕九月叮嘱道。

老夫人的身体确实亏空得厉害,可以说她差不多只剩一个虚壳躺在那里了。

她能保持那样的精神,一来是因为补品的原因,二来,应该是她自己心中的一缕执念。

最主要还是,背后之人不敢要她的命。

“相公,我们也差不多要回了吧?”交代完这一切后,慕九月对罗清羽说道。

“不行。”秦紫莜激动地开口。

众人都看向她,各自眸色复杂。

秦紫莜微愣,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娘的身体这么弱,我观她的医术比太医的都要好,又是女子,留她下来也更方便照顾娘。”

她快速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姚梓其竟然也暗暗点头,一来他是怕慕九月住在外面不安全,二来秦紫莜虽然平时不靠谱,但这个建议,却是真的很合他的心。

楚沉始终是男子,不太方便,慕九月不但医术厉害,而且还是女子,更方便照顾老夫人。

慕九月摇头拒绝:“老夫人的身体,我会为她调理,也会尽量抽时间来为她检查,但我自己还有事情,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照顾她。”

最主要是她对这位亲娘无感,要她住在国公府,每天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她那仿佛禁欲系的将军父亲……

只是想想,慕九月就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再者,已经进京了,她要在京中四处逛逛,吃遍各色小食,还要考察京中的那些产业。

她还想与苏婉琴联系看看,要不要深度合作。

“已经让人准备饭菜了,要不吃了再离开?”姚梓其只好退而求其次。

这丫头的性子一点也不小,甚至比秦紫莜都更大。

老夫人也巴巴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股恳求。

虽然慕九月脸上有易容,但她脆弱的心,却对她产生一股依赖,想要与她亲近。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正如秦紫莜所说,是因为她的医术厉害吧?

“那,好吧。”慕九月最终是不忍拒绝老夫人眼中的恳求,同意下来。

老嬷嬷这时候也端着凉了一会儿的药膳进来,要喂老夫人。

因为老夫人浑身僵硬,脸部的肌肉也一样,平时喂食的时候,都要两个人一起,才能喂进去一些。

结果,老夫人眼珠子左右转动得极快,随后眼巴巴地看着慕九月。

嬷嬷尴尬了,人家来给你瞧病,为什么这感觉,是你要把人家给赖上了?

“小姐,这……”

“算了,我与老夫人也算是有缘,就让我喂她吧。”慕九月轻轻道。

“这……”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老夫人她因为病情,她只能微微张嘴,而且,吞咽也困难,很难进食。”

平时她们喂的时候,一碗粥能喂进一半就很不错了。

慕九月坐在床边,伸手为老夫人轻轻按揉脸上,入手是有些冰凉的骨感,她心头再次苦涩。

手掌中一缕缕灵气渗出,蕴养她的脸部的血脉肌理。

如此揉捏了一会儿后,她才放开,又去顺按她的喉咙。

如此反复几次后,她才伸手从嬷嬷手里接过粥,试了试温度后,才舀了一勺。

“啊!”她做了个张嘴的动作。

老夫人双眼看着她,嘴巴也跟着微微张开。

虽然很轻微,但她真的自己张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