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去前面,让药童留意外面,看到慕九月的时候就赶紧报。
药童以为刚才进去的人受了伤,掌柜要请慕九月帮忙看伤,也连忙走出去。
刚刚走出去,远远就看到了罗广豪驾着骡车往这边来。
他不认识罗广豪,但他认得罗大勇的骡车,当下他连忙走回名药居报告掌柜。
秦夜陌带着如风,如露几人往外面走去,让掌柜不用跟着。
掌柜更加不明所以,却又不敢问什么,只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猜测。
罗广豪在慕九月的指示下,将骡车赶到江府的侧门。
慕九月下了车,对罗广豪道:“广豪哥,要麻烦你在外面等我才行,你如果要买什么,也可以先去买了,我们一会儿在名药居会合也可以。”
罗广豪连忙道:“不用,我在这里等你就行。”
慕九月没有再说什么,上前去敲门。
秦夜陌带着人在远处大街上看着,隔得远,没有看清楚慕九月的面容。
“如风,你去把那个男人引出来看看。”他紧皱着眉头,心中隐隐的非常不舒服。
如风点头,在慕九月进了江府后,他便给一个小乞丐拿了一个碎银,让他去把罗广豪引开。
别说他为什么那么大方,直接拿碎银给小乞丐,因为他身上只有碎银。
罗广豪很快就驾着骡车从巷子里出来,在街上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往一条街上而去。
看着罗广豪,秦夜陌万分嫌弃:“那个男人就是小月儿的男人?又老又丑,哪里配得上小月儿了?”
如风等人汗颜,什么话也不敢说。
爷啊喂,你现在还没有确认,这个罗小娘子是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小月儿呢,现在就这样评判她的事情,真的好吗?
当初罗清羽一直在房间里躺着,并没有出现过,所以如风他们也没有见过罗清羽。
现在看到罗广豪送慕九月上街,他们很自然就认为他是她的夫君了。
毕竟,昨天刚新婚,谁会让外男送自己的新婚妻人去镇上?
秦夜陌也没想要让他们回答自己的话,就近在对面的一家小饭馆坐下,先简单地吃点东西。
这样一会儿慕九月出来后,他能第一时间看到人。
江文斌早安排了人在后门这里等着,所以慕九月敲门后就被迎进去。
她被带到江夫人的院子时,江文斌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罗小娘子,你来了,快请进。”江文斌带着慕九月走进房间,今天里面有一名老嬷嬷在照顾江夫人。
“这位嬷嬷是我娘的陪嫁,对我娘最是忠心,前些天她有事不在,今早才回来的。”
见慕九月看着老嬷嬷,江文斌连忙解释道。
老嬷嬷看到慕九月,也行了一礼:“小娘子,我家夫人太苦了,还请你一定要帮帮她,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慕九月摆了摆手,什么恩什么德的,那些虚名的话就不要用到她身上了。
她一是为了练习医术,二来是为了钱。
“夫人,今天感觉怎么样?”慕九月坐在床边,伸手拉过江夫人的手把脉,一边轻声跟她问候。
她的精神面貌比起前几天要好了很多,至少,她这几天应该是睡好了的。
“小娘子来了?那天你为我治疗后,我感觉轻松了很多,晚上也能睡着觉,舒服了。”
江夫人的脸上带上了浅浅的笑容,虽然在她骨瘦嶙峋的身上,看着很怪异,但那是她发自真心的笑容。
慕九月笑着点头:“确实是好了不少,脉搏跳动有力了,今天我帮你再做一次针灸,换个方子。”
“静养七天后,我为你准备取胎。”
慕九月让江文斌先出去,让老嬷嬷帮忙,她为江夫人做一次大针灸。
这次针灸,除了疏通蕴养她身上一些堵塞萎缩的血管外,还有就是封锁她肚子里的怪胎。
怪胎一直在吞噬江夫人的精血与生机,刚才她悄悄用瞳术观看了一下,那个怪胎已经与江夫人的血肉都长在一起了。
想要取胎,等同于将江夫人的血肉剥离下来,危险极大,痛苦也会极大。
她这次的针灸,就是想要将其先分离开,让其自己脱落。
这样的针灸难度很大,她的每一针,都要扎在怪胎的触手中,令它痛苦脱落。
这样的过程,江夫人也不舒服,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相比起这些年来她所遭受的,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
老嬷嬷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很快就发现慕九月额上布满了汗水。
她连忙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帮慕九月擦拭额上的汗水。
整整一个时辰,慕九月才结束了这次针灸,整个人都快要脱力了。
“小娘子,先喝碗水。”见她停下来,老嬷嬷连忙为她倒来一碗水。
慕九月接过,看了一眼便喝下去。
缓了一会儿,她才在桌边坐下,将接下来的药方子写下来。
老嬷嬷也走去打开门,让江文斌进来。
“这次的药方,与之前的药方稍有不同,你把药抓回来后,先用水没过药渣,浸泡一个时辰,再慢熬一个时辰。”
“药熬好后倒出来,再加水进去复药,将复好的药倒出来,与第一次的混合均匀,分早晚两次饭后服下。”
“这里面是我为夫人秘制的药剂,每次服药的时候,加入两滴在药中。”
“记住,这个药剂一定要保管好,每次只添加两滴,不可多也不可少。”
“听明白了吗?”
江文斌与老嬷嬷同时点头,老嬷嬷将药瓶小心接过,珍而重之地收好。
“今天之后,夫人会有肚子不适的现象,是正常现象,如果过于难受,让名药居的人去找我。”
江文斌一一点头应下,让嬷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小娘子,昨天是中秋节,因为不知道你的住所,所以没有给你送上礼物,还望你莫怪。”
慕九月没有接礼物,淡淡道:“我为夫人治病,你付我银子,我们之间已经两清,其余的就不必了。”
江文斌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明白她不是开玩笑。
他让嬷嬷将东西先拿开,然后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刚才嬷嬷跟他说了,这次慕九月为他娘做一个时辰的针灸,还有秘制的药剂,都是为了他娘好,一百两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