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扬早早起床,将昨天下午就搬出来清洗干净的石磨,还有一个大缸,夹带了数个花盆一起,天刚蒙蒙亮就往罗清羽那边送去。

他带着媳妇风李氏,与风默仁一起,还背着田螺。

他们夫妻俩准备开始帮罗清羽修缮房屋与围墙,风默仁仍然去帮忙洗田螺。

除了给慕九月送她要的石磨与大缸外,还有一堆他们昨天从那个水塘里捞扯到的菱角。

是慕九月提点他们得到的食物,所以他们一致决定给她们送一部分过去。

风家其余的人还是去四处捡田螺,抓泥鳅黄鳝等物,甚至因为昨天买了少许肉回来,准备诱捕蚂蝗。

慕九月刚刚起床,风轻扬他们已经到了。

她先去旁边的房间,把几个大缸从空间里移出来,然后才去开门,让他们进来。

“风大哥,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啊?”慕九月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但别人已经从隔壁村把东西送到她门口了。

风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小心道:“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也是时候起来了,你们先进来吧。”

慕九月先是让他们进来,石磨也是放在那间房间里。

“月月。”罗清羽的声音传来,慕九月有些尴尬地跟风李氏招呼了一声,才进了房间。

“你干嘛?外人在呢。”慕九月没好气地说道。

“月月,你去叫大勇过来帮忙搬石磨,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要动手。”罗清羽看着她,满脸认真地叮嘱。

慕九月:……

一个石磨确实不轻,至少也要两三个成年男人合抬才行。

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她有力气的,虽然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就能将石磨抱起,但有风轻扬夫妻帮忙搭把手,她还是可以的。

“月月。”见慕九月不说话,罗清羽又轻轻唤了一声:“月月,正因为有外人在,你一个女人,不好太过表现,明白吗?”

他明白自己这个小女人的力气可不小,不然也没法将他一个大男人抱起来。

但石磨那样的东西,是石头,她细皮嫩肉的,万一被磕着碰着了,不得疼着?

“好嘛,我去叫大勇哥来帮忙。”慕九月明白他说的也有道理,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多,传扬出去总是不太好。

慕九月转身出去:“风大哥,你稍等,我叫隔壁大勇哥过来帮忙。”

不但石磨要帮忙搬,一只大缸也不是一个人能行的。

不过,大缸因为是中空的,一个男人,有个女人搭把手,也能搬动。

罗大勇早早起来已经开始准备上午要卖的肉了,随着名气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多的人闻名跑来买卤肉。

不但客满楼那样的酒楼来订肉,就连一些稍有名气的饭馆,也来订些肉带回去,能吸引客流。

每天早上他的肉送到镇上,除了那些外,还有零卖的,每天都会排好队等着他去。

镇上其实也有其余的人做了卤肉来卖,价钱还便宜,但口味与口感都差了太多。

哪怕价钱便宜,生意也只能平淡地对付下去,只有一些实在舍不得买罗大勇这边的,才会跑去买那种,假装也很好吃过过嘴瘾。

听到慕九月叫他,罗大勇二话不说去帮忙。

两个大男人仍然吃力,但慕九月一个女人,倒是不好再插手进去了,还是风默仁那个小小的少年帮忙,才将石磨搬下摆好。

慕九月很兴奋,当即便拿来昨晚就开始泡的黄豆磨豆浆。

“罗小娘子,这是你昨天说的那个水塘里扯起来的东西,我们吃过了,真的好吃,给你带来一些,还望你不要嫌弃。”

风李氏去帮慕九月拿来大篮子,将菱角拿出来。

慕九月笑笑道谢,菱角其实还有些青,再长些日子应该会更好。

不过,现在村民四处捡田螺,到时候那些菱角可能会被当野草丢了,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再迟些,等村民们知道这些也能吃,那几个水塘的东西就保不住了。

“嫂子,你们也还没有吃早餐吧?”

“我们,我们不饿的。”风李氏红着脸,低着头拿着一把弯刀往外面走去:“我去割茅草。”

风轻扬也尴尬地往外面走去,对于他们来说,一天能吃一顿就已经很好了,哪里有吃早餐的习惯?

其实,以前的罗清羽,罗大勇等人,最好的也就是每天吃两顿。

早上那顿吃迟些,晚上的吃早些,这样更能挨饿。

慕九月来了之后,她还是前世时候的一天三餐,早上必须要吃早餐。

那时候的罗清羽心无所依,也懒得理会她如何吃,现在却是也习惯跟着她一起吃三餐了。

甚至连罗大勇夫妻也受了她的影响,少吃了总感觉不得劲儿。

风默仁看着慕九月把石磨推得霍霍的飞快,虽然昨天见识过她抱罗清羽的一面了,也仍然被骇得瞪大眼睛。

“婶子,我来帮你磨吧。”他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么娇滴滴的女子,推着一个石磨,他竟然感觉有几分违和感。

慕九月想拒绝的,但想想今早的田螺还没有炒,便同意了,她去灶房炒田螺,顺便把面和起来。

当初分家的粗面,早已经吃完了,这些是后来她自己买的精细面,加些糖水,松软可口。

风轻扬夫妻在旁边的山脚割茅草,一边割一边肚子咕咕叫。

平时他们不会这么早感觉到饿的,只是割些茅草,也不是什么重力的活儿。

但慕九月炒田螺的香味太浓郁了,他们隔着也不算远,闻着那股香味,肚子就受不了的咕咕直叫唤。

“那位罗小娘子做的是什么吃的?好香。”风李氏不争气地嘀咕一句,实在太香了。

风轻扬默了默,轻轻道:“香兰,对不起,是我没用,害你跟着我受苦了。”

风李氏一愣,回头见自家男人那愧疚的样子,不由得慌了。

“相公,你瞎说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怪你。”

顿了顿,她又轻轻道:“而且,罗小娘也不是靠男人养着的。”

相反,她的男人是她养着的,家里家外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