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金贵的◎

虽说方灼逆反情绪强烈, 喜欢同方伟业对着干。

但她不想沈煜跟他正面冲突。

况且现在这种情况,大晚上的沈煜在她的房间, 虽然她觉得她成年了, 方伟业也管不着。

就是纯粹的不想惹麻烦。

眼看方伟业要进门,方灼拉着沈煜推在了里边衣柜的位置。为了保险起见,她直接走出了门外, 一并顺带关上了房门。

方伟业止步在距离门口两步的位置, 方灼出来门,两人刚巧正对面。

方伟业见人出来, 随意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你来干什么?”方灼直接问。

“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的?”方伟业恨不得抬手上去扇她一巴掌, 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小子是谁?”

方灼不想跟他纠缠,原本就晚了,她明天还要上班,想赶快打发她这个好爸爸走,就敷衍了句:“我同学。”

“同学需要手牵手?”方伟业一脸的你把我当瞎子就算了、还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没有,他就是脚崴了,我扶了一下,你看错了。”接着方灼直接赶人:“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得马上休息。”

“你高中毕业上什么班?”方伟业眉头皱着,两手支在膝盖。质问的语气。

“也不算上班, 就社会实践。”

“嗯。”鉴于方灼这两句话态度颇好,方伟业也没再说什么。转换了别的话题:“你姥姥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方灼嗯了声。

看上去反应平平。

方伟业呵的笑了,面露嘲讽, “我还以为你有多孝顺呢, 你都知道了, 还有心思明天去什么社会实践?你妈死了, 我也真没见你给她烧过一道纸钱, 成天就知道跟我在这犟。”

“我烧一道纸钱,她会活过来吗?如果可以,我愿意每天都烧。”

“......”方伟业瞪了人一眼。

“如果能把您也一块给烧走的话,我更乐意。”

“你!”方伟业直接腾的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伸手想要打人的架势。

方灼却是扯着嘴角冲他抿平了嘴笑了笑。

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打人的手换成了指人的手:“那你姥姥呢?她人要快没了,你不去守她几天?”

方灼垂眸斜着目光看过一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做,要早点睡。”

“......”方伟业呵的一声冷笑,“行。”然后直接甩手走了。

直到看着人出了大门,甩手砰的一声给关了大门,听到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之后她刚刚炸起的毛方才松散了下来。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反手关了门,背靠在门板上。

而沈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抬手给人理了理刘海。

方灼撩起眼皮看他,问:“沈煜,我能不能喝点酒?”

“能,”沈煜伸手关了屋里的灯,然后拉着人出了房门,“我那里有,管够。”

沈煜拉着人来到隔壁院子关上门,走到上房,然后将人丢下过去冰箱里边拿了两罐啤酒出来,放到了方灼面前的桌上。

“这么少?”方灼瘪了瘪嘴,口气颇为嫌弃。

沈煜单手伸过先扣着拉环开了一瓶,“冰箱里还有。”说话间里边溢出的二氧化碳形成了一道白烟冒出。

他将啤酒推到了方灼面前。

“这还差不多。”方灼拿过一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晶莹的酒渍挂在唇边,显得更加红润了不少。

“爽不爽?”沈煜睨着人。

“爽!”接着方灼又一口气将剩下的一些全喝了,酒气上眼,瞬间红了。喝完将易拉罐往旁边一丢,打了个饱嗝,伸手又去开另外一瓶。

结果用力开了几下,手像是使不上劲儿似的,愣是打不开。她嘟着嘴,撒娇似的将那罐啤酒推到沈煜的面前,“这好难开啊,你帮我吧。”

沈煜靠在对面的椅子里,两手环胸前,睨着她那已经像拢了一层雾的眼睛看了会儿,应了声好。却是起身将那瓶啤酒挪到了一边,然后走过去直接弯腰将人给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

酒量这么一点,还挺逞强。

沈煜将人放到**,给人脱了鞋子,她就像上一次喝醉在酒店房间里一样粘了上来。

埋在他脖子里。

他抬手去碰她脸,湿湿的一片,随即帮人抹了一下眼眶,眼泪抹掉,转而抬手安慰似的摸了一下她的头。

“睡觉!”

或许是不孝顺吧?

可不是任谁都有那个勇气去面对。

嘴越硬的人,往往心越软。

-

会展中心的工作总体上还是很轻松的,工作量没有很大。

临近中午时间方灼过去跟同小组的另外两人先看了自己负责区域的布局,然后回去他们的小组办公室,在电脑上用绘图软件大致勾勒了一张图。

午饭是单位统一订购的盒饭,有专人过来分发。

说是五天之后样板轮廓都要出来,然后之后作品进场,还要跟展览的作者沟通意见,接着就是为期十天的展览时间。其实相比较而言,后续的沟通工作更加麻烦。

第一天完工,沈煜依旧是开车过来接方灼下班。

之后两人去了趟医院。

方灼提了些水果,进去病房先抿着笑喊了一声姥姥。

刘氏正在看电视,看见方灼过来顿时精神了不少。

沈煜在病房外边的长椅上坐着,没进去。

里边方灼跟刘老太太说说笑笑,时不时的声音大了,会传到外边来。

方灼从来没见姥姥精神头这么好过,两人说话说到了很晚。

之后的几天,方灼就一直忙布置展厅的事情。

接到电话是展厅布局已经落成,小组三人准备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的时候。

电话是医院先打来的,之后是护工,再之后是方伟业。

一个事实重复了三遍告诉她,姥姥没了。

医生见她默不作声,安慰的说了句: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要她节哀。

“方灼,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同一小组的卫凡和赵青东见人停在路边不走了,齐齐回过身询问。

方灼抿了抿唇,“我——”开口嗓子都是沙哑的,她清了清喉咙,“我家里有点事,你们去吃吧,我就先不去了,不好意思啊。”

卫凡:“那下午需要帮忙给你请个假吗?”

方灼应了声嗯。

沈煜过来接她去医院的时候,人就蹲在马路边的石台上,她这个姿势很常见了,每次不开心都会这样。

沈煜过去半蹲下身,方灼察觉到一个人影笼罩而下,她抬头看了看人,然后伸手就勾上了人脖子:“抱抱。”

沈煜拍了拍人的头。

方灼姥姥的丧事办妥已经是七天后,是方伟业安排后续办妥的,他再不是个东西,但是这点事情还是会弄好的。他在外一直立着好丈夫好男人人设,人设肯定不能塌。

至于刘氏住的那个院子,是何越买的,也就是方灼的妈妈,一早写的名字就是在方灼的名下。方伟业对这些个倒是没那么计较,虽然在外边女人身上花的多,但是对方灼也不会亏待,毕竟是亲女儿。

就是这院子,之后就真的剩下方灼一个人来住了。

姥姥的东西她一点一点的收拾规整好上锁,也找到了她老人家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她查了查,里边有五十万。

但是最后一次见她老人家,她清楚的记得她交代给自己的话,说方伟业再怎么样也是她的父亲,需要什么就要给他要,脾气收一收。说公司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她的妈妈何越也是费过很大心思的,让她不要那么傻,都便宜给别人。

所以在丧事办完的那天晚上,她喊了方伟业一声爸爸。她当时垂眸递给他一件他的外套,当时她要回去了,顺带从东郊别墅那边又收拾了些自己之前用的东西。东西是打算过去暑假后,开学要带去学校用的。

看的出来方伟业听到后挺意外和激动,像是此刻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毕竟方伟业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成绩好他也一直都知道,原本在一众同龄人中就很给他长脸。就是自从被她撞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关系开始急剧变化,直到何越跳楼,关系冷到了冰点。方伟业就是没想到会在她姥姥死后变得缓和。不过细想起来也能理解,她也就剩自己一个亲人了。

方伟业交代她一个人住在那边注意安全,埋怨她为什么不让保姆住进去,又问参加那什么社会实践要不要找个司机接送她,她说不用,打车很方便。

然后出来东郊别墅的不远处,她上了沈煜的车。

“安全带。”沈煜开口让她系安全带。

没察觉到人动静,他撩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人在发愣出神。

方灼的确在发愣,她在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带,毕竟这边她不常来,她也不喜欢来。正想着一道熟悉的男性气息逼近,然后拉过她旁边的安全带,帮她扣上。

但是没很快离开,两人离的太近,方灼盯着人眨了眨眼,手很自然的勾在了他的脖颈上,问:“干嘛?”

“不干嘛,就是我今晚想过分一点,所以给你提前敲个警钟。”沈煜话不怎么正经,神情却颇为严肃,睨着人近处盯着看了片刻,随即起身。

方灼勾着人脖子的手也适时收回,有点没地方放似的用一只手抓挠了下另一只的手背,脸偏过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

从东郊别墅到碎玉胡同大概行驶了将近三十分钟的车程,沈煜开的不算快。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沈煜进去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到外边院子里的那个洗澡间洗澡,他习惯了用外边的,里边空间大,用着舒服。

最近这些天两人一直住在一起,沈煜睡在隔壁的房间。

方灼睡的沈煜房间里有带淋浴间,之前几天她还执意在隔壁自己家洗澡,但昨天她被沈煜说了句多此一举。

他说完之后看她的那个表情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人都在这里住着,还跑自己家特意再洗个澡,何必?跟我装什么呢?

刚好今天也晚了,方灼索性就决定在他这里洗。

她是第一次进他这个卧室带的洗澡间,里边空间不是很大,不过对于她来说足够用。

里边放着一套海飞丝男士的洗发膏和沐浴露,她挤到手心用了些。每天都洗,也不怎么脏。方灼洗的很快,洗的心不在焉,脑袋里一直停留着刚刚沈煜在车上时候给她说的那句话,洗完不但没感觉到凉爽,反倒更热了。尤其还用了他的洗发膏,她身上也有了那股熟悉的薄荷的味道。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之后坐在**也不是,躺在**也不是,最后选择坐在椅子上捞了一本书假模假式的看,直到听见他洗完澡从外边回来,趿着拖鞋擦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停住的时候,方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她以为下一秒人就会推门进来的时候,外边的人趿着拖鞋又走远了,接着隔壁传来砰的一下轻微的关门声。

方灼:“......”

但是紧接着又是咔哒一声的开门声,这次没有两秒钟,她的门便被推开了。

沈煜头发半湿着走了进来,看了眼坐在写字桌旁边脊背挺的笔直的方灼,然后开口给她说:“把你右下边抽屉里的创可贴拿给我一个。”

创可贴?

方灼将书放下,然后弯腰拉开旁边的抽屉,里边还真的放了几个创可贴,很普通的那种,她捏了一个出来,然后递到他面前。

沈煜随手接过,然后拿着扭头就走了,还给她带上了门。

接着她就听到了隔壁开门关门的动静。

方灼盯着他重新关严实的门出了会神,愣怔了大概有一分钟,她起身直接将门拉开然后几步走到了沈煜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

“门没锁。”里边闷闷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传了出来。

方灼摁下门把手将门推开,然后就看到沈煜坐在床边,嘴里咬着一片从创可贴上撕下来的背面胶,另一手拿着创可贴往手背上贴。

“你手怎么了?”方灼走近半蹲下身,仰着一张小脸问他。

“没事,刚刚蹭到洗澡间置物架的生钢片上了,划了个小口子。”说话间他已经将创可贴贴好。

“我看看。”方灼细白的小手将他的大手捏过,然后将他刚刚黏好的创可贴重新撕开了一点口子看了眼,的确划伤了一个小口子。而且是真的不大,她记得之前他刚去学校那会手上都没断过这种小伤,他也从来不贴创可贴。

她重新将创可贴贴好,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指尖被捏住了。接着沈煜那只手直接抓着人手腕将人扯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方灼还没这样坐过,一紧张身子一斜差点又滑下去,及时被沈煜给揽住了腰。接着又拉着她的两只胳膊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们挨得太近,呼吸都分不出了彼此。

“怎么还不睡觉?”

方灼甚至觉得他是刮蹭着她唇角的皮肤在说话。

他居然问她怎么还不睡觉?

方灼想说因为你的那句话,但是显然这人似乎已经忘了。是自己在这里紧张自己罢了。

“我还不瞌睡,就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不瞌睡?想不想做点别的?”沈煜当时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但此刻她进了他的房间。

夏天的衣服单薄又短。

沈煜单单就只穿了一件居家的大裤衩。

上边就没穿衣服。

方灼挨着他皮肤觉得烫的慌。

闻言干咽了下喉咙,还没反应过来,沈煜的吻就压了过来。

“我可是给你打过预防针了。”那些话,他此刻准备做数了。

“什么?”

理智沦陷之前方灼看到沈煜痞坏的一笑,顿时知道他提的是哪茬。

他掰过她的腿环上自己,将她整个人摁在怀里亲,手捏着她后勃颈迫使她微仰头迎合。

手摩挲着腰腹的细肉,让方灼被吻得失氧的同时浑身轻颤。后背的排扣被轻易松解,方灼被他弄得开始哭,声音发着颤:“沈煜轻点,疼。”

沈煜力道减了。

“灼灼,怕么?”沈煜头埋在她颈窝,手带着她的手往下。

两人呼吸纠缠胸口起伏,沈煜房间的空调温度调的很低,但就算是这样两人也都出了汗。

方灼脊背的汗顺着脊椎骨滑下,刚好落在他手刚刚摁过的位置。

“没,我就是不太会。”方灼嗓子已经哑了。

“没事,我教你。”他缓和了一下她略显僵硬的手指。

......

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方灼觉得她手腕要断了。

她需要出去洗一下。

对于沈煜来说,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除了那最后一步还没做。他也想啊,怎么会不想,毕竟血气方刚,但是还是要体谅一下女孩子的接受度。

方灼靠着床头,瞥眼看了看光溜躺在**□□的流氓,一丛密集的黑撞进视线,她将脸迅速撇开,又想到刚刚掌间的温度,禁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沈煜,你把裤子穿上!”口气不是商量的,而是娇嗔中带着一丝恼怒。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无耻的在她面前招摇。

说完又忍不住似的往沈煜身上瞥了眼。

“别这么看,会硬。”

“......”

沈煜发梢还凝滞着汗,闻言坐起身,接着大剌剌挺着光溜的大个头下床站在床边看着抱膝缩在床头的她扯了扯唇,一边笑的意味难明,一边从夏凉被子里将洗过澡穿在身上的大裤衩子套上。

套上之后还不忘给人汇报了句:“穿上了,我也很金贵的,你还是第一个大饱眼福的!”

方灼:“......”

敢情她还占了便宜。

-

会展中心的实践活动已经陆续开展,方灼他们小组负责的绘画区域开展了一天,她中间请了两天假,再回去时候已经是第四天。

一只脚刚踏进去,乱糟糟的骂人声就从里边的绘画展区传了过来:“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骂人的是一年轻女人,带着墨镜没摘,有二十来岁的年纪,很年轻,穿着打扮都很艺术。

方灼大致看了眼她手指的位置,边往里边走边冲小组的卫凡喊了声:“卫凡,青东,怎么了?”

接着小组的另外两个,卫凡和赵青东齐齐的向她看了过来,他们原本正在给发火的这位名叫水鸢的画家解释和道歉。

卫凡冲上边的画架方向指了指,见方灼走了过来她凑到人耳边焦急的说:“她那幅画被人用墨涂了,边角还划破了,值好多钱呢,把咱们仨卖了怕是都不够,怎么办啊方灼?”

“......”方灼回了回神看过那幅画,的确,边角都破了一大块,上面画的主题部分大面积被墨水涂改,会是谁这么猖狂?“调监控了吗?”

“调了,监控死角,看不到。”

“谁你们组长?”水鸢来回指了指他们三人,最后手停在了刚来的方灼身上,“是你吗?”

“对。”方灼没有否认。

女人袖子一甩,“我看就是故意的,等着被抓吧你!”说着就开始拨电话要直接报警。

“你那幅画值多少钱?”旁边一个声音懒懒的传了过来。

水鸢正在拨电话的手停住,穿过围绕看热闹的人群循着声音看过去。方灼则是立马就辩出了声音,跟着大家目光一同看过去后就见到沈煜坐在不远处休息区的沙发上,两手支在桌面,手里捻着桌面上摆放的一支康乃馨玩,花瓣被他揪的支离破碎,铺在桌上狼藉一片。

方灼今天打车过来的,沈煜坐在那里,她比谁都吃惊。

原本一大早过来心里乱乱的,见到人她瞬时脸上展开了笑,走到人跟前,问:“你怎么过来了?”

沈煜睨着人看了眼,然后将手里被薅秃的花梗放下,伸手往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接着递到了方灼面前:“给你送手机。”

方灼啊了一声,接过仔细看了眼,还真是自己的手机,怎么忘在家了?

两人说话间水鸢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刚刚一直挂在脸上的墨镜也被摘下,露出一张胭脂水粉化的精致的脸蛋,连个正眼都没看方灼,而是直直的看着沈煜稍具风情的挑了挑眉,问:“怎么,帅哥是想买吗?”

“你说个数,我先听听能不能买得起吧。”沈煜语气透着点吊儿郎当,始终没站起来,坐着,将刚刚扯掉的花瓣又重新一点一点的在手里撕碎。

“五百万,怎么样?”水鸢干脆拉过沈煜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人笑的别具意味。

两人对视着,看的方灼心头一酸。桌下踢了沈煜一脚。

沈煜偏过头仰着看了看她,看人吃味的样子禁不住扯了扯唇。

接着又看过对面哦了一声说:“五百万的确不多,不过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说着沈煜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沈煜喂了一声,接着起身走到那幅被毁坏的画跟前问:“我是沈煜,你给我查一下会展中心五号展厅绘画展示区第五个展览位的这幅画备案价格是多少?”

接着沈煜停顿了会,声音突然拔高:“10万?”他说着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嘲弄。

水鸢听到这里直接坐不住了,两三步过去,红着脸质问他:“你哪里来的权限查底价?”

沈煜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啊,这展厅,是我家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查啊?”那口气,简直要拽上天了!“10万要价500万,现在画家的心都这么黑了呀?”

旁边围观过来看画展的观众和展厅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水鸢一张脸羞愤到不行,直接走到画跟前伸手作势要撤掉。沈煜一只手直接摁住,诶了一声:“我说要买这幅画,就真的会买,500万也不是我出不起,就是不想做冤大头而已。不然衬的自己太傻了,”说着看过方灼方向,“怕被人笑话。”

他说完将画从裱框里扯掉,拿在手里,原本就破损的画在他手中抓着就像是一团废纸。“改天把钱给你户头汇过去,这件事到此为止。”

虽然方灼知道这女的态度没多好,但事情的起因和责任其实还是在展厅这边,沈煜这样,旁边人不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看的出来有人开始同情水鸢了,觉得他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

反倒是水鸢,画着的精致眉毛看着沈煜走过去的方向又挑了挑。接着走过自己的展位,将另外一副完好无损画着玫瑰园林的画从裱框里拿出,细细卷了卷,然后走几步到沈煜面前,直接冲人媚眼横生的笑了笑:“诺,这幅送你。”接着指了指楼上,眼里透着一股试图驯.服人的光芒,“我的办公区在五楼,闲了过来喝茶,我很会沏茶的。”

这波操作方灼直接看愣了,这女的也太猖狂了。

旁边卫凡直接贴在方灼耳根八卦了起来:“这水鸢怕不是看上你这位朋友了吧?”

卫凡和在场的大家不知道沈煜和方灼的真实关系,所以才问出了这样的话。

方灼心里呵的一嘲,她眼不瞎好么?

作者有话说:

这章没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