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是我家?◎

沈煜停住脚立在那里看着前面疯跑的人愣了愣, 然后舌尖禁不住抵了抵右脸廓,忍了忍笑, 接着加快脚步一边往上跟一边喊了声:“方灼!”

沈煜?

方灼原本用力过猛跑的呼呼的大喘气, 听到他的声音,心间莫名的划过一股心安,真的就停下没再跑了。然后指尖扣着包包的那条带子, 另一手里抓着一只塞不进去包里的小黄鸭, 侧过身往后看了眼,一边平复着心跳一边立在那等他。

沈煜几步走近, 跟了上来, 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意味难明的痞笑......

“胆子这么小?”一个悬疑片看的她似乎整个人此刻都炸起来紧绷着。

方灼立在那也没否认。

接着沈煜便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那只小黄鸭,再接着将自己提着的那个蛋糕包装盒上面放着的那只炸毛猫咪随手似的拿过,丢给了她:“这个也给你。”

方灼接住,“你不要了么?”

“不要了。”沈煜说着抬脚走,眼神示意她跟上。

方灼瞧见了他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装好的蛋糕盒,禁不住问:“今天什么日子啊?”

沈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今天我生的日子,要不我慷慨一点, 等下愿望分你一半,帮我过个生日?”

“......”这生日愿望, 还能送的?

方灼抿了抿唇,其实今天也是她生日,但是她没开口说, 看了眼他手里的蛋糕, 点了点头, 很豪气似的答应, “没问题, 那我就帮你个忙。”

沈煜扯了扯唇,盯着人看了几秒。

又是那个笑,方灼头皮一紧,没再去看人。

两人不紧不慢的沿着碎玉胡同往前走。

“你家还是我家?”

“啊?”

安静的走了一会儿,他突然的再次发问,让方灼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在你家,还是在我家。”沈煜提了提手里的蛋糕,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哦,”方灼反应过来,“你家吧。”一来她怕影响姥姥休息,二来这毕竟是他过生日,去自己家算怎么回事。

“行。”

眼看也已经到了家门口,沈煜直接去从衣兜里掏钥匙,然后去开锁。

方灼立在后边看着他长身而立,垂眸低头开锁,手背划着一道似乎结痂没两天的新伤,蓦地开口问:“沈煜你——”

“怎么了?”沈煜说着门也已经打开,然后推开门进去。

方灼犹豫了下,原本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没事。”她紧跟两步过去,将原本想问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沈煜将院子里的灯彻底打开。

整个亮堂堂的,然后将蛋糕放到院子里的那个圆石桌上。

“你来拆。”他丢下话往里边的上房里走。

方灼过去将蛋糕外边的包装盒拆开拿掉,然后看见了蛋糕的真容,巧克力的,小小巧巧的,上面用白色的奶油涂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不得不承认她还真有点想吃了。

沈煜从里边出来,外套脱了丢在房间,单单只穿了件衬衣,手里拿着一枚打火机啪嗒啪嗒摁了两下,火头一明一灭,接着坐在了方灼的对面,冲人抬了抬下巴:“把蜡烛插上,我来点。”

“我哪里知道你多大了?需要插几支?”方灼凝眉,他休了学,她都不知道他休了几年学,“21?”

沈煜:“......”

沈煜:“我看上去很老么?”

“不老,挺年轻的,挺——”帅的。

“挺什么?”

“......”

“你到底多大了?”方灼手里数着蜡烛,数的挺认真。

“19岁多吧,还没20。”沈煜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蜡烛开始一根一根的往上插。

“......”方灼听的一愣一愣的,过生日不过整的么?

然后一本正经的来了句:“我们普通人,都过整岁生日。”

沈煜:“......”

沈煜没搭理人将蜡烛一根一根全插上了,也没数。

满满的,起码得有二十多支。

全点上了。

“太多了吧。”

“不多,不够咱俩分的,一人先分个十岁吧。”

“......”

还能这样?

方灼长见识了。

“那许愿,怎么分我一半?你许前面,我许后面?”

“......”沈煜兀自自己先乐了起来,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然后正了正神色,“随便。”

“好。”随便就随便,方灼直接双眼一闭,两手握拳抵在下巴处。上排牙轻咬着下唇瓣,压出一道白,咬了一会儿又松开,那道白瞬间充血,将唇瓣渲染的更加红润。外加她皮肤太白太净,灯光下细细软软的小绒毛都能看的见。头发虽然不像有些爱美的女孩子那样烫个卷发拉个直发什么的,但看上去垂顺的很,软软的,惹人想上手揉一下的感觉。

沈煜手支着下巴,两眼看着人,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滑了滑。等人许完愿吹了蜡烛,收回手拿过旁边切蛋糕的工具,然后在蛋糕上划开,装好一块,推给了她:“赶紧吃,吃完回去写你的卷子去。”

“......”这怎么又赶起人了?

-

方灼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昨天转账的770块钱又被退了回来。

什么情况?

她没想到沈煜居然会没点,昨晚回去晚,做完一张卷子就赶紧睡了也没看。

然后给人发了条微信:【钱怎么没收?】

等了十分钟,没人回她。

但是这件事她又不想在学校里当面问他,索性就先丢下等人回复。

“怎么了?”林琅探头过去看了眼。

方灼直接将手机黑屏。

“......”林琅觉得这姑娘这个学期之后有点不正常,有时候给人感觉就是,鬼鬼祟祟的。

“没事,赶紧吃饭,回去刷题,”方灼说着扒拉了一口饭,看了眼林琅随口问道:“林琅,你考体院会是在临北么?”

“不确定,”林琅啧了一声,她倒是想,关键得看人家要求了:“哪里要我去哪里吧。”

“......”

那条信息沈煜自始至终没有回复,下午大课间,方灼回头看了下人,沈煜趴在桌上在睡觉。她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桌子,然后人没反应,她又戳了一下不知怎么撞到他桌上的书,书推倒了他面前的笔筒,然后眼看笔筒要倒在了他的脸上,她连忙伸手去扶。

然后手就被覆住了。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方灼原本扶着的笔筒直接丢了立马从人掌心里逃脱,缩了回去坐好。

沈煜原本握着的手一空,就那样依旧趴着眼闭着,将那笔筒拨到一边,接着埋头换了个姿势,脚蹬在方灼的凳子腿上,往前使了一下力,凳子连带着方灼一起往前移了,接着闷闷一个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点熬了夜似的鼻腔:“别闹,我睡一会儿。”

沈煜又睡去了。

“什么别闹?”原本是沈煜同桌,调整位置后位置被占此刻变成方灼同桌的田方明看了眼耳朵红红脸颊红红的方灼,又看了眼趴在方灼后边睡的沈煜,接着目光再次转向方灼问:“哎你听见了么,刚刚是不是有人说别闹?好像是煜哥说的。”接着他又看了眼沈煜。

沈煜在睡。

“......”方灼看过人,心想,这人学习不好,多半原因在这儿呢。操好大的心啊~

方灼转而去捏原本卷子上放的笔,捏了一下没捏起来,又去捏。刚刚被握的那只手整个皮肤麻麻的发热,心也跟着跳的难受,随意敷衍了句,“不知道。”

然后做题去了。

像是强制自己似的,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卷子,手顿了一会儿,方才下笔。

而这边田方明不罢休,转过身又问沈煜新同桌,一个戴眼镜,个子瘦瘦小小的男生,班里的卫生委员,叫张科的,“你听见了么?”

张科摇了摇头,看了眼沈煜,想到刚刚看见的那一幕,神情有点懵懵的样子,又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田方明皱眉,心道,这人读书读傻了吧?

然后人刚疑惑着一张脸转过身,就看到老崔手里拿着一沓卷子,过来讲台敲了敲桌子,“同学们,我耽误点大家的自由时间啊,”接着又点了两个坐在前面的学生,“把卷子给大家发了,”然后又冲所有在教室的说:“这张卷子是押题的卷子,咱们几个老师一起出的题目,大家做的认真点,今天抽自习时间做完我们明天就讲,讲完把卷子收好,考前可以多看看。”

下面的同学开始从前往后发卷子。

平常老崔说完这些就会走了,但是今天没走,而是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路往后走到了方灼跟前,方灼原以为他又要给自己单独上课,结果却不是,崔始仁抬手去敲的是身后某个正在睡觉同学的桌子,反手叩了两下,喊道:“沈煜!”

沈煜第一声没动静,然后他的新同桌,卫生委员张科大着胆子,又推了推沈煜。

沈煜这才惺忪转醒,先是给了张科一个犀利杀人似的目光,张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指了指崔始仁方向:“老、老师喊你。”

“......”沈煜将头转过这边,看到了崔始仁。

崔始仁见人醒了,丢下一句:“过来我办公室一趟。”就走了。

老崔那个口气颇为不好,有种某不良少年干了坏事,被抓包了的感觉。

沈煜不慌不忙的起身,将凳子往后退了一些,发出呲的一声响,有点刺耳,然后从后门的位置跟着出去了。

之后教室里原本小声议论的同学放开了声音:

“你不知道吗?前几天职专后边的松阳湖旁边聚众打群架了,有我们一中的学生,听说沈煜带的头。”

“结果是什么?”

“听说是因为一个女的,职专的一个校花。”

“校花?”

“那不会被打的是情敌吧?”

“你确定沈煜会为女生打架?”

“确定不是什么校花自编自导自己撒播谣言?”

“这事儿你问沈煜,问我我知道个毛线。”

“职专不都是毕业的渣渣们才去的地方么?沈煜学习那么好,怎么会跟那些人有关系。”

“我靠!学习好和他个人行为有什么关系,他之前把人吊在十层楼高的大楼顶,这事儿你是真不知道啊,他本来就是跟那些人一起混的。”

“反正听说现场挺惨的,我还听说职专他们被打了还被威胁了,就是不知道这是谁告状告老崔这里了。”

“你是说,老崔喊他是因为这件事?”

“不然?”

“......”

七嘴八舌的很热闹,让方灼想到了沈煜手上添的那道新伤。

在临北一中,这种事情最起码也会被全校通报批评。如果对方揪着不放,就会更麻烦......

“你写这名单干什么?”旁边田方明转过身看着后边坐着的张科。

“这值日表,我等下要给老崔送过去一份的。”张科一边回话一边闷头写。

“这还要上报?”

“你以为。”

“我排哪天了?”

“你好像是星期六。”

方灼闻言将那份名单看了眼,只见张科写完已经开始盖笔帽了。见人要起身走,她把人拦住:“我刚好有点事找刘老师,你把名单给我吧,我帮你送。”刘老师是他们的语文老师,跟老崔一个办公室的。

“行啊,那谢谢啊。”张科挺感激的,外加面对的是方灼,长的好看不说,学习也好,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张科一看就是那种内向有社交恐惧的学生,所以有人愿意帮他,他自然是高兴,然后将写好的名单给了方灼。

方灼接过去的同时又装模作样拿了份语文卷子,然后起身出了教室后门。

老崔的办公室在对面办公楼的三楼,大课间顶多还有十分钟,方灼一路小跑过去的。下楼,再上楼,然后在快到办公室的时候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喘。

她扶着栏杆刚站了没两秒,然后就看见老崔旁边办公室门口处,他们的化学老师李芳拿着课本出来了。两人刚好撞了个正对面。

对,他们下节课是化学来着。

“老师好。”方灼赶紧跟人打招呼。

“嗯,马上上课了,赶紧回去吧。”李芳手往对面的教室一指。

“我给崔老师送个名单。”方灼挥着手里的名单给李芳看了下。

李芳没再说什么径自走了。

方灼深呼吸一下,然后先探头往崔始仁的办公室里瞅了眼,办公室太大,她也没看到里边,索性就直接进去了。

接着她没听到大呼小叫的批评人的动静,也没看见老崔,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沈煜。

沈煜坐在老崔的办公椅子上,大剌剌敞着两条腿,手拖着下巴,看上去像是刚刚还没睡醒似的,眼角垂着,手握住老崔电脑的鼠标点一下点一下。

接着方灼凑近,方才知道他点的什么,电脑自带的单机纸牌游戏......

沈煜见到是她,松下鼠标背靠过椅背,将老崔的小转椅转了那么一下,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曲起轻敲了敲,皱眉睨着方灼问:“你怎么来了?”

“......”他比老崔摆的范儿都大。

方灼抬了抬手里的东西,“我——找老崔,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沈煜从她手中扯过那张名单,看了眼,“这什么东西?”

“......”方灼瘪了瘪嘴,有股想冲人翻白眼的冲动,重新将名单要了回来,“值日表,要给老崔的。”

“你什么时候还弄了个官当啊?”沈煜似乎觉得有点可笑,盯着人白里透红的脸颊,然后开始笑。

抖着肩膀。

方灼脸更红了,噎了噎,“不用你管。”

两人一来一回正说着,老崔终于回来了,见到方灼先是问了句:“哎,方灼,你怎么没去上课?”接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

“我来给您送份名单,马上回去。”方灼将名单放到崔始仁的办公桌上。

“哦,行,回去吧。”老崔走到办公桌跟前拿起一本书敲了一记沈煜,“先起来,叫我坐一会,累死了。”

快要出办公室门的方灼:“......”

然后她走出办公室两步后,又听到里边的声音隐隐的往外传:

“你小子得请我吃饭,让我在校长跟前讲的,口干舌燥的。”

“想吃什么,我回去现学做给你吃。”

“滚!”

接着是沈煜一阵闷笑。

方灼:“......”

她严重怀疑,老崔是不是曾经被沈煜生命威胁过。

而且看样子,两人似乎还有点熟。

可老崔明明那么古板!

这个发现,有点太过让人颠覆认知。

多少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

方灼晚自习因为一道题难住拖了会堂,没着急走。

横竖解不出来。

方灼成绩下滑太多,肉眼可见的比之前更加用功了。

简直惨无人寰。白天闷头学不说,晚上回去还能再刷两套卷子。

林琅遭不住了。

因为调换了位置,她现在是坐在方灼前面。

她原本是想约人放学一块去旁边的小吃街吃点东西的,目前来看,不太可能。

“你还不走么?”林琅转过身手支着半边脸看着人,用笔帽敲了敲人的桌面,压着声音小声嘀咕着问:“这位同学,能给别人留条活路吗?”

“......”闷不做声刷题的方灼停下了笔,然后看了人一眼,没持续多久就收回目光重新放到了自己的卷子上,“你先走吧,我想把这道题算出来。”高三的考试多,高三下学期的考试更多,眼看再过半个月,就又是摸底考试了,她想考的好一点。

“......”林琅郁闷,叹了口气走了。

但是学校规定是走读生在放学半个小时后需要全部走完,之后学校就会锁门。所以她也就没再跟自己犟,眼看时间快到了,思路依旧没有索性直接将整套卷子带上,装进书包,然后回去。

因为今天回去的晚,路上零零散散一路的人就比较少。

她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

走的时候关了灯,落了锁。

至于沈煜,沈煜最后一节自习课压根就没来。

他走后班里就在盛传他会不会又被叫停休学什么的。有人说不至于,他家里很牛逼,特别爷爷那一辈,就算是吃剩下来的肉渣渣也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而且有些东西,不是钱的事情。上次闹那么大,不还是回来能考学么。而且毕竟跟上次不一样,又没上社会新闻,甚至没人说大家都还不知道。

但不知道归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发生。毕竟都被老崔喊进办公室去了。所以之后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已经有人在期待明天一早的临北新闻头条了。

一直到方灼此刻走出校门,旁边一同跟她前后脚出来的两名别的班的女同学还在议论。

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她也听不清,只听到两个字,沈煜。

她名副其实见过沈煜打架,下手狠厉,不留余地,又快又准。别人伤到他似乎也毫不在意,甚至还能笑的出来。

不过那次是因为她,虽然是他先动的手,但那天要调戏她的人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却那次,那之前呢?

还有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她有点不懂了。

他分明可以很优秀,可打架,跟那些人接触,却又不得不让人承认是个货真价实的不良青年。

方灼刚走过一个岔路口,然后就看到了旁边不远处的路边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背靠着墙,一副散漫的样子,不是沈煜是谁。然后就见他伸出手到对面站着的一男生面前,摊开说:“手机给我。”

对面那男生很乖,从口袋里掏出很快将手机交了出来。

沈煜点了两下屏幕,然后将屏幕反转过去,“输密码。”

那男生乖乖的开始输密码。

然后沈煜重新将手机又拿过,指尖在上边划着,点了点,来来回回几分钟后,方才将手机重新给了人。

“你可以滚了!”

然后那男生往另一边走,沈煜也从靠着的墙上起了身,往相反的方向。方灼连忙靠墙躲了起来。接着她听到了沈煜旁边另一个男生的声音,“妈的,这是非得打一顿才老实,你刚刚把他拍到的全删了?”

接着是沈煜的声音:“没删。”

“没删?没删那你忙活个球啊?”旁边人有点急。

“那样费事,我直接给他手机恢复出厂了。”

“......”接着是另外一男生鹅鹅鹅的笑,“阿煜,还是你行。”

之后两人就在拐过路口不远的地方分开了。

只剩沈煜往碎玉胡同方向拐,方灼同样方向后边跟着走。

沈煜是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知道方灼在后边跟他一起回来的,因为他一边耳朵戴着蓝牙耳机,也是方灼一脚不小心踩上了一个别人丢的易拉罐。

嘎嘣一声!

沈煜停住脚回头看了看人,皱眉,“你怎么回家这么晚?”

方灼手指扣了扣书包带,指尖在上面的布料上刮蹭了下,嗯的应了一声,“多做了两道题,就晚了点。”

沈煜伸手摘了蓝牙耳机,抄进衣兜,应了声嗯,抬脚要走的时候,被方灼一声沈煜给喊住了。

她想说,都要考试了,起码为了自己着想,也应该不要打架,然后离那些人远一点。

“怎么了?”

沈煜原本掏出钥匙要开门,然后又停住了脚,看过人笑的有点不正经,“一会没见,不会是想我了吧?”

“......”方灼被噎住,原本想说的话也没了影,心道,是啊,是想踹你,混蛋!

作者有话说:

沈煜:四舍五入,我比你大两岁,喊声哥来听听?

方灼:混蛋!

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