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那夜我未归,又连轴转了三天,那辆吉利小汽车我也以2万元抵给了曹振。

我牌技还算可以,没达到逢赌必输的程度,整个过程犹如过山车起起落落。

有一晚曹振有两个朋友从香港来看望他,约好了晚上去消遣,我以太困乏为由拒绝了,人家也只是礼让而已根本就没当真。没有了小汽车,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寸步难移。将近凌晨从工地挪出来,马路上连半个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阴沉的天空乌云翻滚,随时都有倾泻的可能。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大概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夏木躺在卧室里睡觉,躺在床的外侧,里侧的床铺空着,可是还是铺好了被子,只等我回来,我想我不在的那些夜里他应该都是这么做的吧!

他赤果着上半身,用毛毯盖住下身,右腿露出来,压着毯子。双眼昏花的我,从未那么认真的看过夏木的身子,他圆润紧翘的臀部,□□,白净的身体,俊美的侧脸撩拨着我的欲望,我凑到他的身边,一只手生猛的去摸他的大腿,脸贴着脸,“浩子!”他太仔细,就连睡觉都那么小心翼翼。“别闹了,睡觉吧!”声音慵懒,拨开我的手,推走我的脸,“老子今天要定了!”我扒下自己的裤子扑到他身上,“我看你往哪躲?”我双手狠狠的按住他的脸,夏木来回躲闪着,“陈浩,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尊重?我他妈够尊重你了吧!你他妈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摸不得碰不得!”我转移方向,弓着腰从下身进攻,我去脱他的**,他便迅速的把**提上去,我再次去脱,他再次提上去,“我就不信邪了!”我扯着**的一角咬牙切齿凶狠的把**撕开,他白皙的皮肤上顿时生出几道红色的痕迹,腿缝之间好像破了皮,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喊出来,于是他用手护着他的DD,迅速把毯子盖在身上,“陈浩,你到底怎么了?”他惊恐的看着我,“我怎么了?我憋疯了!”我拽过他的腿,把他从床头拖到床为,他挣扎,双脚乱踢,“操!”他提到了我的眼睛,又痒又疼,泪水止不住留下来,“夏木!你他妈再这样咱俩就别处了!断交!”我揉着眼睛瞪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对!断交!陈浩跟夏木断交,以后他妈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说得特潇洒,这一次他没跑过来看我的伤势,眼睛盯着窗外,小区里漆黑一片,可是他看得入神,窗外没有灯光,屋内却闪着他刺眼的泪光。“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操!我就说了,明天你立马给我滚蛋!”

我话音未落,他就像球一样滚了。我忘了那时外面已经大雨滂沱。

赌博成为我生活的全部,没有钱我就东拼西凑去借,我人缘不错,借钱这事不算太难,“不用你夏木借钱给我,哥们照样潇洒!”这时我当时的心情。我依旧叼着烟,一脸欠揍的表情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电话响了,是夏木,我接通后没说话,那头也是在沉默几秒后才说“陈浩,你在公寓吗?”他本来想说“你在家吗?”结巴一阵后才改成“你在公寓吗?”,“你要是不在我想去拿我的行李!”“不在!”我冷淡的关掉电话。为了堤防他继续“骚扰”我,我把他的电话删了,还设成来电免打扰模式。

夏木

走后第四天,我第一次回公寓,屋子里清冷许多,一个人倒在**便睡了!

夏木走后第九天,我第二次回公寓,屋子里阴暗许多,纵使把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可内心总是空空的。

夏木走后第十五天,我三次回公寓,屋子里竟然觉得清新很多,弥漫着好闻的菜香,餐桌上摆放着一叠炒菜,还有余温,我疯狂的端起饭碗往嘴里扒着米饭,抬头间不经意看见阳台晾衣架上挂着我这几天脱下来的脏衣服,衣服的袖口还不停的向下滴着水,电视里突然响起迪克牛仔的歌声,“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后悔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会变成稀薄的空气压得你透不过气!”歌声未完,我趴在桌子上不自觉的哭了,我才知道,那阵子我心里一直觉得缺少的那个东西其实是你!

我还在继续赌博,只要不回公寓,只要空****的心被赌博填满,我不会那么惦念夏木,包括现在,所谓的思念就是睹物思人,物若不在,思自然不会来。

老冯介绍来一个新人,这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办起事情来却婆婆妈妈的,他说板房环境不好,想去宾馆,大家在这房里困了好久,也想换个地方顺便换幻风水于是便同意了。

在宾馆赌博实在惬意,空调24小时调着温度,上等的茶水、啤酒,偶尔会进来两个养眼的小妞,我的好运气也一并跟着来了,5个小时,我赢了12万,我自己都呆了,我还在美滋滋的想着如何分配这12万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我以聚众赌博的罪名,被拘留20天,曹振几个财大气粗,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我人微言轻拘留20天已经算给我面子了。

拘留的第一天小河北来看望我,我要他找马涛,他说马涛跟他老爹去哈尔滨了,联系不到。

拘留的第二天小河北再次来看我,他说有个好消息问我想不想听,“有屁快放!”,小河北说警局说只要拿出6万元钱,就把我放了。“这是什么好消息?上哪弄6万元去?”小河北坚持说总会有希望的。

拘留的第三天警察再次把我叫走,意外的是,他们解下我的手铐,“回去以后好好工作!别再痴迷赌博了!”我重获自由,走出拘留所,在门口伸着懒腰,远处,夏木安静的站在那,我们俩之间隔着长长的距离,当警察把我放出来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是夏木保释我出来的,那6万元钱也一定是夏妈妈的补偿金。

“夏木,对不起!”我跑过去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我陈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再赌我就天大雷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伏在我肩头,虽然看不见脸,可我能猜到他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你放心,那钱我会还你的!”

“去年你保释过我,今年我保释过你,我们俩扯平了!”

从宝塔桥西街出来的公交站点,夏木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公交车来了,他抢先我一步把两枚硬币扔进投币箱,挑最后一排坐下,我坐在他的旁边,他竟越过我坐到前一排,我又跟着凑过去,他一直注视着窗外,“夏木,搬回来住吧!”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我太了解他的个性,“住寝室也挺好的,人多热闹!”他一直面向窗外,说完这句话用右手托住脸颊,小手指在眼角划来划去,“回来吧,你回来才像个家!”我边说着边将一只手放在他大腿上,“热!”他轻轻的挪走我的手,“我陈浩跟夏木绝交,以后任何关系都没有,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他嘴里嘟囔着我说过的话,眼泪顺着眼角淌了出来,“最后那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我没说过!”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博他开心,“是你说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你看,我说过的话,我都不记得了,你记那么清楚干什么,留着日后写书啊?”“你能记住什么?”“能啊,能记住好多,我记得前天是你的生日;我记得你把我受伤的手包得像个馒头,把我受伤的脚缠的像个包子;我记得你为了保住我这条贱命差点没把自己砸死;我记得每次看电视你总是让我选节目;我记得在工地里你总是干活最多抱怨最少那一个;我记得每天你都睡在床的外侧,你知道我睡觉不老实怕我摔到地上;我记得,你为给我准备生日大餐自己两天没吃过饭,靠喝温水度日;我记得我把你赶走——那天——大雨瓢泼;我记得我骂——你——脏,骂你——贱;我记得我走火入魔强迫——你......”说着说着我自己泣不成声,“浩子,谢谢你!”他也哽咽着,我们不敢面对彼此,“回来吧,我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对你发火,再也不骂你,再也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我攥着他的手,他没躲闪也没挣脱。“等期末考试结束可以么?”“嗯,只要你肯,多久我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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