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里奢华繁荣,有很多名贵的饭庄。来这里的人,都是京都有权有势的人。但是没有一个饭庄像一年前新开的天鹤酒楼一样,饭菜都是大夏的特色,独一无二,来的人非富即贵,一盘菜的价格能顶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贵的出奇。

可就算是这样,每天还有一群人趋之若鹜。

“子阳兄,这杯酒我们敬你,你的痴情真的闻名京都,没想到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我等佩服。”

林子阳虚抬了抬杯子,在京城的这一年里,他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全是因为他的痴心,为了安国公府的妻子,在京都一呆就是一年。林子阳心中得意,现在他对安柔然的愧疚已经少了许多,有了这样的好名声,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当然,若是真的就凭他家的财力,这一年的京都他也是呆不久的。还是背后的那个人手脚大方,他才能这么滋润。

“哪里,当初是我不好,才让柔然离我而去,如今我已经幡然悔悟,再不会像曾经那样对她。不奢求柔然能够原谅我,现在只求能见她一面。不说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子阳兄真是痴情。”

“子阳兄真是我辈楷模。”

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子阳脸上的得色越来越多。今晚把所有人召集在这里,并且付银子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着黑暗中的某个人点了点头。

林子阳觉得自己脑子晕晕乎乎的,但整个人却非常亢奋,他告别了一帮友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直到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其中一个友人脸上才收起那种文质彬彬的假笑,斜眼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后招啊,瞧他走路的那个样子。”

那个付银子的书生撑着一把纸扇,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一双丹凤眼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说道:“我最见不得这书生虚伪,且走着看吧,我倒要瞧瞧他那个痴情种的样子还能坚持多久。左不过也没什么损失,能看这样一场大戏,不亏。”

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嘀咕道:“这么多银子都出去了,还不亏啊。”

书生依旧摆弄他的折扇,抿嘴笑笑不说话。朝着林子阳消失的地方意犹未尽的看了两眼,这才转身大大咧咧的走回去了。其他人瞧书生走了,自然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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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整理了整理衣裳,远远看见出现在巷口的人,拎着裙角颠颠的跑了过去。林子阳正晕晕乎乎的往家里走,就看见迎面来了一个美丽佳人,当下不知为何便心跳加速。

美人走到林子阳面前,低下头,欲语还休。一张小脸上隐隐还有些微微的酡红,林子阳看的心里发痒,头脑越来越不清楚了起来。

这回一个人的跌跌撞撞变成了两个人的头脑不清,夜色中,原本守在门口的人把门前的柱子都弄的十分凌乱,营造出一副打斗过的样子。然后看着林子阳刚刚进去的那张大门,冷冷的笑了两声。

太阳初升,晨起的微光照进不算宽敞的房间。林子阳摸着顿痛的额头慢慢坐起来,惊的差点大叫了一声。

**赫然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女子的脸庞十分清丽,面容姣好,只不过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林子阳再看看自己,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第一个想法便是安柔然派在他身边来陷害他大好声名的,可想了想柔然平日里的作风,又觉得不像。

就在这时,女子缓缓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脸颊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颇有些楚楚可怜。

林子阳见她一直哭,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知道为什么,昨儿的事儿他是一点也不记得了,说话间语气便有一些不耐烦:“哭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抓着被子的衣角,哽咽道:“都是萱儿的不好,萱儿只是太过倾慕公子,这才带了一个家丁和丫鬟等在公子的门前。昨儿本是萱儿的生辰,萱儿不知怎的,就只是想看看公子而已。

没成想公子却喝的醉醺醺的,看见萱儿便拉着萱儿,还,还打伤了萱儿的丫鬟,说要娶萱儿当压寨夫人。然后,然后萱儿就被公子带到了这里,公子,公子还对萱儿....”说着那个自称萱儿的姑娘又哭了:“一晚上不回家,父亲母亲还不定怎么着急呢,萱儿这般lang**,想来公子昨儿说的话也是醉酒,当不得真,萱儿这就回去,一定不让公子为难。”

萱儿抽抽噎噎的就要找自己的衣服,林子阳这才看见地上凌乱的被撕破的衣裳,当下对萱儿说的话也就信了七八分。林子阳把她揽到怀里安抚道:“你先别急,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儿,就一定会负责的。”

那个萱儿红着眼睛,纯真的像一只小兔子,说道:“萱儿只是听说了公子对安国公家小姐的痴心,觉得能痴痴等待一年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后来在街上偶然见过公子之后,便把一颗真心全都寄在公子身上了。萱儿也觉得这样不对,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怎么会呢,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林子阳一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把萱儿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萱儿把头靠在林子阳的肩膀上,嘴角勾出一个不明意义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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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上钩了?”林毓冷笑了一声,哼道:“我还真是高看了他一眼。”

对面坐着的男子笑了起来,带了几分少年人的张扬和青年的半成熟,是比原先更加的招人了,怪不得天鹤自从他坐下之后,着眼睛就一直在他身上看来看去。

“不过就是一顿天鹤酒楼的酒菜再加上一个勾栏院出来的女子,就让所有的事情按着起先想好的那样发展,嫂嫂当真是妙计。”

林毓笑了笑:“九王爷谬赞了,我只是派人调查过他。林子阳这样的人,总觉得自己一身才学,不比世家子弟差。只可惜心比天高,却没有一个好的家世让他作威作福。所以但凡被其他人恭维一两句,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更何况,以林子阳风流的性格,这么一年的寡淡生活,想必也早就过的腻烦了吧。这时候送上门的绝色佳人,不乖乖的收入囊中简直可惜。所以说,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数,以后万一有人和你抢我们天鹤,你可得学着点。”

九王爷丹凤眼一眯,本来还听的津津有味,这最后一句话一出立马炸毛站了起来,揽住天鹤的肩膀,歪着鼻子冲林毓冷冷的哼了一声,而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封信,耀武扬威的说道:“这个,是我皇兄写给你的,现在都在我手上。你要是想要,就过来求本王,本王大发慈悲,没准还能赏给你。”

林毓瞧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好笑的弯了弯嘴角,淡淡的说道:“这个啊,本宫还真不需要。你皇兄总是给本公主来信,本公主看都看烦了。最近母后跟我说了许多的贵族子弟,哥哥都是人中龙凤。许多个都是英俊非常,你皇兄整日板着一张脸,说真的,在大夏的那几年,我看都看腻了。”

九王爷一下子就蔫了,赶紧把信放到了桌子上,色厉内荏:“本王警告你,我皇兄又专一又痴情,你若是不好好珍惜,有你后悔的时候!再说了,以我皇兄的性格,他得不到的东西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别人得到!你还是乖乖的等我皇兄几年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

林毓嗤的一声就笑了,九王爷还是原来那副幼稚的样子,却意外的让人有亲切感。况且,九王爷就算现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做起事情来却十分的稳妥,很是让人放心。不然,永嘉帝也不会这般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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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阳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苦守一年之后,他的身边终于有个红袖添香的美人作陪。更何况,这美人还一副不求回报的样子。上回出了那样的事儿,美人也为了他和家里闹翻了。

现如今的他颇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样子,白天吟诗作画,晚上美人又十分的迎合他,当真是好不快活。快活到在背后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林子阳也没有避讳小美人。坊间已经隐隐有些流言蜚语,都被背后那人解决掉了,林子阳觉得自己全无后顾之忧,也就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到心上。

于是他全然没有看见,在他和背后那人交谈的时候,身后小美人眼睛里露出来的精光。

自那之后,佳人得到了林毓的指示,什么时候流言被压下去的,就故意哭一哭,哭一哭在屋子里闷着的委屈,在**花样的gou着林子阳,央求林子阳带她出去,但也十分的有分寸,好几日才出去一日,林子阳也没有把这小女儿间的心思放到心上。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每次出去都必然会被些有权有势的人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