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好声好气的揽了玉梅道:“他们把我棺材停哪了?”
玉梅掰了沈念初的手道:“停在正厅了,明日就要出殡,小姐您要干什么?”
沈念初勾了勾唇角:“这你就别管了,你那迷药呢?在哪里?快给我!”
玉梅忍不住问道:“您要迷药干什么?”
沈念初不耐的拧了她的脸蛋:“你怎么问题这么多?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去给我拿!”
玉梅见沈念初不想告诉她,委屈的扁了扁嘴,但仍是转身去了屋,拿给沈念初一个小瓷瓶。
沈念初拿了瓷瓶,从玉梅怀里掏了条帕子,而后嘱咐玉梅道:“我先走了,你记着明天哭的伤心点,千万别叫人看出端倪。”
玉梅还想说什么,沈念初已经三两下攀上围墙翻了出去。
玉梅看着沈念初离去的身影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自己家的墙老这么翻,算什么事儿?
沈念初从芳菲院出来,摸着黑去了停灵的正厅。
远远的只见一排白灯笼高高的挂起,四处是白绸白幔,堂屋正中停着一口黑黝黝的大棺材,背后一个大大的奠字黑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时候守灵的人似乎都睡下了,只一个小丫头跪在灵前打着瞌睡。
沈念初三两下上了房顶,揭开瓦片朝下往,拿那帕子沾了迷药从洞口丢了下去。
那小丫头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那帕子糊了一脸,她惊醒过来扯下那帕子看了看,眼底浮现迷惑的神色,凑到鼻尖嗅了嗅,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沈念初四下里查看了一阵,确定没人来之后,才从房顶上跳下来,进了堂屋里。
先是推了推那小丫头,如愿听到一声呼噜,才晃**到自己的棺材前。
她从供桌上拿了个苹果啃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棺材,不由的哟了一声:“金丝楠木的,大手笔啊!慕容显挺讲究啊!”
然后将那苹果叼在嘴里,去推那棺材盖。
这金丝楠木的棺盖奇重无比,沈念初废了好大的劲才推开一条能钻进去的缝隙,她伸手进去把御赐的敛服扯出来,三两下穿在身上,然后从那条缝隙里爬了进去。
她带了前世的
视力,故而黑暗中视物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这棺材里头铺了厚厚数层绫罗绸缎,玉石珍宝不计其数,最妙的是连她自制的那把弹弓也在,一看就是玉梅给她放的。
沈念初将苹果啃的咯吱咯吱,感动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玉梅真是个好姑娘,玉梅真是个机智的姑娘,玉梅值得拥有,玉梅值得珍惜!
啃完了苹果,她将苹果胡往外一丢,从身下摸了颗玉珠,按在弹弓上然后蓄力朝棺材一侧一弹。
这棺材材质极佳,想要穿透并不容易,但沈念初力气大,强力之下竟将那棺材弄出一条细缝。
她凑到那条缝隙边上,如愿感受都一缕微弱的风,勾了勾唇角然后用脚顶着棺材盖一点一点的将棺盖合上。
沈念初搞定了一切,一直忐忑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躺在棺材里抬眼盯着棺材板,只觉奇妙无比。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睡棺材啊,还别说,挺舒服的,柔软不说,还暖和。
不知道明天那些人看到她忽然从棺材里爬出来,会不会吓的半死?
那个慕容显肯定会气的发飙吧?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沈念初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细听之下,似乎是个中年婆子,只听她不悦的道:“喂!死丫头快醒醒别睡了!李管家说昨日里请来哭丧的人里头少了一个,连带着看管的小厮也不见了一个,恐是心怀歹念的人混进来,图谋不轨呢!”
那小丫头是被沈念初用迷香弄晕的,此时睡的正沉,半晌也没有回应,便听得一阵脚步杂乱。
不一会儿,那婆子的声音大了起来,惊怒不已的道:“好大胆的丫头!竟敢偷吃贡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来人!快用水将她泼醒!”
沈念初竖起耳朵,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细细的女孩子声音哭着道:“嬷嬷冤枉啊!奴婢没有偷吃啊!您是看着奴婢长大的,就是再嘴馋,又怎么会去偷吃那贡品……”
那婆子冷笑一声:“这里统共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吃的难道是鬼吃的吗!”
那丫头闻言抖成了
一团,好半晌才道:“该不会是……大小姐吃的吧?”
沈念初老神常在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你们大小姐我吃的。
那婆子怒极反笑,抬脚踹了她一个跟头:“这棺材是个空心的,只有大小姐的衣服在里头,哪来的鬼!休的狡辩了!”
然后吩咐道:“来啊,将她给我带下去,你你你,还有你,在这守着,不得再出半点纰漏!”
然后似乎便带着人离去了。
沈念初见外面安静了下来,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这棺材里虽然留了条透气的缝隙,但到底空气微薄,还是少点动静免得到时候空气耗尽了憋死自己就不好了。
棺材里沈念初睡的香甜,太子府里慕容显却是寝食难安。
他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怒道:“还没有沈念初的消息吗?”
韩云跪倒在地抱拳道:“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有沈小姐的消息。”
他捏了酒杯,沉声道:“那守在沈家的眼线怎么说?有没有可疑之人出入沈府?”
韩云回道:“除了靖王奉旨给沈家送了些东西外,并没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想了想又道:“哦,对了,今日沈家召集了一群乞丐平民进府,说是要给沈小姐哭丧……不知……”
“哦?”慕容显长眉一挑:“哭丧的?乞丐?”
韩云看着慕容显逐渐明朗起来的脸色,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殿下的意思是,那沈小姐有可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扮作乞丐混进了沈府?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真有此等计谋和胆色吗?”
慕容显看傻子般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谈论沈念的胆色和计谋?你忘了她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咱们一万多驻军的北大营里跑掉的吗?被她打伤那十几人现在还在**躺着呢!”
韩云闻言,额头上的汗珠瞬间的滴落了下来:“若不是太子殿下您心慈手软,怎么会让她跑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不敢说出口,沈念初这女子如此出类拔萃,智勇双全,敌得百万兵,为何偏偏放着这样的女子不要,要去娶沈念秋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呢?
这不是犯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