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了吗?”零雾走了过来,轻轻牵起了初一的小手,微笑道。

“嗯,青瓷没事了。彩红你处置了吗?”初一收回搭在谷梁青瓷后心的手,转头去看身旁的零雾。

“她报仇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只想再见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一面。我让鬼差把她带走了,留下一魂在她的墓地守候着,张郎一来便会烟消云散。”零雾撩起了初一耳边的碎发,还是喜欢她原本的样子。

初一点点头,眼看天再过不久也要亮了,打了个哈欠顿时犯困。她忍着睡意看不杀他们,问道:“有没有惊吓到?都进村长准备的房间睡觉吧。”

不杀四人摇摇头,对初一的敬佩又深了一层,小姐训得了野兽,降得了厉鬼,跳得了山崖,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青瓷你也累了,和不杀他们进去睡吧。”初一拍拍谷梁青瓷的肩膀,刚才他经历了灵魂压迫,现在应该很累才对。

“那你呢?你不累吗?”谷梁青瓷一反常态的问道,他平时都不会主动问什么,也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初一呆了一下,笑着说:“我还好,就是有点困,你和不杀他们先进去吧,我和零雾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是吗。”谷梁青瓷撑着台吃力地站了起来,深深看了初一和零雾一眼,才在不杀搀扶下进了村长给他们准备的简陋客房。

等他们都进房,初一才松了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现在的灵力太弱了,第一次侵入别人的内心世界就觉得累了,看来电视剧演的都是假的,哪有那么简单的啊。初一撑着额头对云朵招了招手,云朵就驮着睡着的小松鼠过来了。

零雾默契地结了印,在地上变幻出一片柔软的草地,初一对他笑了笑,就靠着云朵柔软的肚子睡了过去。零雾轻轻躺到了初一的旁边,安静地看着初一小巧的脸,只是这样他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门外传来了细微地爬行声,零雾淡淡地笑了,初一这个女人,即使只是人类的身体也能够吸引异类的靠近啊。

天刚亮,村子已经苏醒了,炊烟升起,大家的精神都不错,昨晚没有再听到那凄厉的哭声了,想是那几位年轻人帮阴山村解决了吧。

零雾瞬间就把草地的幻境收了起来,他轻轻抱起初一,布了一层淡淡的结界,让外面的声音吵不到她,可以让她好好地在自己的怀里睡觉。

“敢问公子,艳红可是收服了?”村长紧张地坐在零雾的对面轻声问道,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艳红只有一个条件,让那恶妇和张全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她还是会回来搅得全村都不安宁的。”判官淡淡地说着,艳红安静下来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答应她让恶妇和张全受到惩罚,反正恶妇和张全也该受到惩罚。

村长听了为难了起来,说:“可是没有证据啊,我们也想给艳红一个公道。”

“呵~”零雾轻笑了一下,眼里是算计的光芒,“证据,你们只要都说是那恶妇所为不就行了?你们全村人的口供就是证据,众口一词,统一说那恶妇的恶行,不用担心官府不治张家母子的罪。”

“公子此计甚妙,老朽怎么没有想到呢?”村长连连点头,兴奋地笑了起来。

“全村人都不想再受到艳红的骚扰了吧,全村都知道这些事是张家恶妇引起吧?村民一定都愿意配合去做供,而且张郎眼见妻子死后还要被辱,定也不会阻挠。”没有证据就做出证据,反正那些都是事实,看那张家母子还怎么嚣张。零雾微笑着说着,那语气闲适得就像只是在普通的聊天,要是让初一听到了,一定会惊讶,平时闷骚的判官居然也是个阴险的主。

“老朽代表阴山村谢过公子,老朽这就去和大家说这件事。艳红冤魂回来索命之后把大家弄得惶惶不安,隔天早上就会看到村子老鼠上挂着死猫,死状惨烈至极,这下好了,只要给艳红主持了公道全村就能像以前那么平静了。”村长起身给零雾鞠躬,激动地说道。

零雾随意地笑着,说:“小事罢了,村长早日去办吧,张家母子晚一日没有伏法,阴山村就多一日不得安宁。”

“老朽这就去老朽这就去,敢问公子和小姐的姓名?阴山村定为恩人立长生牌,日夜为恩人烧香祈福。”村长再次给零雾鞠躬了起来,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零雾摆摆手,说:“不必了。”零雾看了看初一腰间的玉牌,“要是想要答谢,记住我们是七杀众的门人就可以了,没事多宣扬宣扬,无所谓的。”

“七杀众?好生奇怪的名字。老朽一定会告知全村的,在外出赶集的时候一定会跟外人提及,让更多人知道恩人的派别。”村长也没有多想,只是自发以为零雾想要更多人知道七杀众,好帮助更多的人而已。却没有想过,七杀众这

个名字这么煞气,又怎会是绝对的善类呢?

零雾看村长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张郎也去彩红的娘家带回了女儿,在彩红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这让全村人更加不犹豫,立即派出十来名壮丁准备报官了。

等七杀他们醒来,零雾就让大家出发了,反正在阴山村也没有什么好待的了,初一醒来也不会说什么的。不杀这些日子看自家小姐和零雾的亲昵劲,加上亲眼看到零雾轻易把女鬼制服,心里早就认可了零雾的地位,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一行人带着十来个阴山村村民,压着张家母子浩浩****往凉城出发了。

那张家恶妇一看就是刻薄的嘴脸,三角眼里泛着怒气;张全那厮长得很是肥胖,面目极为猥琐,看了就生厌。两人一路咒骂着,直到被官府判了罪还不知道悔改,气得张郎上前就一顿拳打脚踢,没有人拦他,任他发泄内心的悲愤。

官府给张家恶妇母子判了死刑之后,初一才悠悠醒来,在零雾的怀里她总是睡得很安稳,奇异的安稳。得知张家恶妇母子被打入死牢,她兴奋地偷了那恶妇的玉佩,等到晚上的时候在一旁看好戏。

零雾也跟着初一跑到了死牢里面,初一在这里看好戏,他怎么会不陪着呢?和初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珍惜。

死牢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张家恶妇和张全被关在了一起,念念叨叨不停地咒骂着那含恨而死的艳红。他们没有发现死牢已经变得诡异的安静了,一阵阴风吹过,死牢里面连老鼠的叫声都听不到。他们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初一抓着零雾的手在偷笑,这可是亲临现场啊!

艳红只有一魂留在人间,因为初一的恶趣味所以得以亲自来报个小仇。她激动着,飘**进了死牢,一路上那些官差都没有反应,她找到了那可恨的母子,她激动地现身了,她颤抖的眼皮滴着鲜艳的血,她的玉手伸向了那母子的脖子,不费丝毫力气地把他们提了起来。

“阿——啊——”死牢里面不停传来尖叫声,等官差跑过来的时候,张家母子已经因为恐惧而吓得失禁了,不停地说着“有鬼,有鬼!”

彩红在地府入口对初一和零雾行了一个礼,眼中含泪,在进入地府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容貌,是一个十分清秀的温婉女子呢。初一和零雾对她摇了摇手,所幸她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应该还是能投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