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灯线很亮，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出来的时候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宴会也差不多结束。
她往人群少的地方坐下，脸色难看。
她不想去想夏雨柔说的话，可是那些话偏偏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她低下了头，给自己倒了杯酒，进口的时候是苦涩的。
是的，苦涩。
就在想喝第二杯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酒杯，她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只手很白，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顾陌的手。
她抬头，望向了顾陌。
不知道是灯光的照射的效果，还是自己真的有点小醉，她发现顾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还特别…耀眼。
“你干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他，问了出来。
顾陌刚坐在那边，看到她出来的脸色不太好，也没往人群的地方去，自己跑来人少的地方喝酒，他就知道苏稚北好像心情不好。
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
“不开心么？”他往她旁边坐下，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放在一边。
苏稚北沉默了几秒，然后摇摇头，她露出了个笑容：“我会不开心么？怎么可能。”
她回头，像是不敢跟顾陌对视一样，她会害怕，会害怕他看穿她的心事，特别的害怕。
两人不说话了，沉默了好几秒，苏稚北有些坐不住了，“我看宴会也要结束了，我先回去。”她起身，许是喝了些酒，有些没站稳，跌撞了下。
顾陌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好暖，苏稚北视线落在那里，下意识的挣扎了下，想要抽出来。
顾陌脸色稍微僵了下，然后松了手。
“我自己可以的。”苏稚北弱弱的回答到。
离开宴会出到外面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场风，很奇怪的是，四月底的风居然有点冷。
她想，大概是真的冷吧。
顾陌跟上苏稚北的脚步，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苏稚北回到公寓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没着急进去，转身回头看了跟在她身后的顾陌。
苏稚北语气有些冷冷的，似是有些疏远。
“你早点休息。”他知道苏稚北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他没问苏稚北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不想说。
也许，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喜欢有时候就是那么卑微。
他转身要离开，就是那时，苏稚北喊了句“顾陌”，那声音与平常的不太一样，坚定而有力。
他转身，面对她。
看到了苏稚北眼底的迷茫，又似乎有一种激动和期待，她没笑，很认真的问了句：“如果，我现在要个理由，会不会很好笑？”
顾陌似乎没听懂她的话，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她。
苏稚北：“我们分手，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借你上位，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顾陌再次僵住。
他好像知道，苏稚北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是现在，这一刻问了出来，问得明明白白，问得猝不及防。
他感觉这个夜晚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黑暗，没有光，也没有温度，是一片死寂，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是，也不是。”
苏稚北内心那根弦，伴随着顾陌的话“啪嗒“一声断了。他说是，是承认了么？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曾经那么努力，不顾一切喜欢的男孩，竟然对她的印象是这样子的。
苏稚北勉强的笑了下，装作若无其事一样：“不重要了，反正都过去了。”
“戏结束了，杀青宴也结束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她笑着转身，可是背对他的时候，她再也笑不出来。苏稚北看不到顾陌的表情，她也猜不到顾陌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她。
她只知道，她满腔热血的喜欢，最后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