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他俩在干什么呢？”
小羊勾着头看向那边，好奇的问唐若静。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注意别让人靠近就行了。”
唐若静闭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的头疼。
应该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告别，一种……
她真的想冲过去拦住汪川，让汪川不要冲动。
何必呢？
也很没道理啊！
有了阮秋水和杨雪稚还不够吗？
就算人家大小姐一时兴起想玩玩，享受一下叛逆的快感，难道你还能当真了？
就在这里结束吧！
拜托了！
……
《暗涌》这首歌是改编自一支钢琴曲然后填词而成，所以这支曲子本身就很漂亮。
就像现在歌已经唱完，可单单弹着曲子也不会有任何单调乏味的感觉，尽管歌声结束后黄慈恩继续弹奏的时长已经远超尾奏的长度。
汪川也不知道黄慈恩会甚么时候停下。
似乎一滴雨水落在琴键上溅起了水花。
汪川抬头。
又有一滴雨水打在汪川脸上。
刚才琴键上的雨水不是错觉。
雨终于开始要下了。
汪川嘴动了动，正要开口。
钢琴声戛然而止。
“下雨了，”黄慈恩仰头看着汪川轻松笑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汪川看着她把钢琴合上。
五六滴雨水同时落在钢琴上。
汪川又和黄慈恩一起拎起地上的雨披把钢琴盖好。
雨水慢慢密集，砸在雨披上的声音都开始嘈杂。
“要下大了，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跳下舞台后的黄慈恩冲还站在台上的汪川无奈喊道。
汪川跟着跳下舞台。
确实不适合站在越来越大的雨里谈话。
汪川跟在黄慈恩身后，刚快步要追上她。
黄慈恩突然转身。
汪川差点儿撞到她的身体上。
然后下一刻，近在咫尺的黄慈恩搂住了汪川的脖子，吻到了汪川的嘴唇上。
猝不及防的汪川没有提前低头。
所以黄慈恩踮起了脚尖。
舞台上的钢琴挡住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
彻底下大的雨也遮住了其它所有的声音。
……
“川哥，我们先避下雨？”
举着伞的小羊小心问道。
“嗯。”
汪川看着前边正从唐若静手中接过伞的黄慈恩，也接过了小羊递来的伞。
然后一步一步跟在她们后边。
不过她们走得更快。
等汪川走到看台下的过道时，就只剩唐若静站在那里了。
“已经离开了。”
唐若静耸了耸肩。
“哦。”
汪川点头。
“我们要提前回去吗？”
唐若静问。
“雨……”
汪川有些犹豫。
“雨开始变小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停。”
唐若静帮汪川说了出来。
“是啊。”
汪川有些感慨道。
“你们说了什么？”
见汪川没有想走的意思，唐若静就直接问了。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她说两年后再来找我。”
汪川叹了口气。
雨更小了，原本砰砰砸在地上的声音变得淅淅沥沥的。
“……你们还挺像拍电视的。”
唐若静笑着吐槽了句。
因为汪川的脸上并没有难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迷茫和惆怅。
而且既然他俩现在没直接搞在一起，山海的麻烦就不会立刻来。
“你是说狗血？”
汪川问。
唐若静笑，没有回答。
“确实挺狗血的。”汪川叹了口气，“我之前感觉自己已经无耻到了一定程度，现在突然又开始怀疑自己了。这种感觉你能懂吗？小唐。”
“……”
在汪川的目光中，唐若静没敢直接说出声。
不过汪川感觉她的口形说的应该是“贱人就是矫情”。
“雨停了，”汪川又看着场地中舞台上的那架钢琴，“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继续看吧。”
“行，我去通知他们。”
九月底还能有这样的阵雨。
……
“我其实很好奇，他们如果不把我关在家里，再把网断了，根本就没办法阻止我和汪川来往嘛。这都什么年代了？是不是，哥。”
上车后的黄慈恩对身边的黄洋吐槽道。
“是这样倒没错。”黄洋挠了挠头，“不过我还是感觉你喜欢汪川是因为想反抗他们的叛逆心理，最好还是能冷静一段时间。”
“哥你可能不知道，”黄慈恩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小的雨，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已经冷静一年了。”
“……你出去那一年也是因为他啊。”
黄洋有些无语。
“我之前就是自己感觉，我应该不可能喜欢他。已经有了女友，还不止一个，人有时候也挺恶趣味的，身上毛病不少，也就是有了点儿才华，长得还行，对他的感觉应该并不是喜欢。所以我就出去一年散散心，想着过了一年后也就冷静下来了……”
黄慈恩把头在车窗上磕了一下。
不过汪川给自己一堆歌，让自己没办法完全不去想他，他还突然天天在朋友圈给自己点赞……黄慈恩真的感觉汪川挺无耻的……
但又好像不是很反感……
“……那就再冷静两年。”
黄洋只好这么说。
“嗯……”
黄慈恩又磕了一下。
……
“你们怎么突然就把事情弄成这样了，突然就要死要活起来了？”飞机刚落地没多久就赶过来的沈蓝用汤匙搅着咖啡，语气十分无奈，“如果黄慈恩不在意你还喜欢别人，那你就娶了她，她家里最终也会接受的，只要你不把她们放到台面上。只要方式缓和一下，达成这个结果的可能非常大。然后，你们就直接玩断绝关系彻底把矛盾激化了？你和黄慈恩不是还没在一起吗？”
“是额……不过，我不想结婚来着。”
汪川也感觉自己的话挺无耻的，所以也没好意思抬头。
“……”
沈蓝也一时语塞，手上都停了下来。
“这辈子都不结。”
汪川又小声补充道。
“……那你就跟其他人玩玩算了，怎么就到黄慈恩头上了。”
不管怎么样，沈蓝觉得今天的话都要谈下去。
“……一开始是蓝姐你想把她介绍给我的啊。”
汪川更小声了。
“你还埋怨上我了？”
沈蓝气笑了。
“我没。”
汪川赶紧否认。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沈蓝问。
“她说她还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等两年后如果她觉得还喜欢我，就再来找我……”
汪川的声音又变小了。
“也就是这两年是黄慈恩她爸的关键时期，所以事情才没闹大。”沈蓝摇了摇头，“等两年后，事情绝对不会比现在更轻松。”
“……”
“还是想全都要？全都一碗水端平，觉得自己成情圣了？”
“呃我……”
“行了。”沈蓝叹了口气，“听我的安排，两年后你和黄慈恩要是还想在一起，就准备结婚。结婚就是个仪式而已，也不是只有国内能结婚，想一碗端平，就再去国外秘密跟阮秋水和杨雪稚结。”
“……”
沉默了一会儿。
“不如放弃黄慈恩吧。”
沈蓝轻声道。
汪川摇了摇头。
幅度不大，却很坚定。
今天下午的时候，汪川才最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黄慈恩的。
而非只是觉得她唱歌很好听，人比较有趣，调戏起来很好玩。
既然确定了自己喜欢，那么面对阮秋水和杨雪稚的时候自己都能不要脸的果断A上去，现在就更加没理由放弃。
黄慈恩说如果今天没有下雨，她应该就会让自己接受和汪川有缘无分的结局。
但汪川确定自己的喜欢她，是在看到黄慈恩出现在舞台上时。
就算真的没下雨，黄慈恩想要放弃，汪川也不会放弃。
当时汪川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但经过了下午的一场雨后，汪川就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
就算在一起很难，但汪川也可以继续发育，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一直到可以不用再去在乎自己和黄慈恩之间的任何阻碍。
有位成功者说过，你不能拥有数量足够多的的老婆，一定是因为自己拥有的钱不够多。
钱确实能让人变得强大。
“说说你吧，蓝姐。安航已经同意你从青川完全退出来了，这次山海架构调整，你一定要回来帮我。”
……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黄慈恩看着MV里的杨雪稚，突然很后悔汪川邀请自己拍MV的时候，自己没同意。
虽然自己不会演戏，但简单的拍拍MV还是可以的啊。
MV里杨雪稚走入草木如烟的破败寺庙，然后触景生情，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在出嫁之前来到寺庙祈福，却不经意间被寺中的僧人打动，回到家里后就开始反抗父母安排好的婚事，更是偷偷出逃跑到寺中再去找那位僧人，再被家里抓回去，锁进房间里，甚至等到结婚的当天，又再次想尽办法出逃，不过又再次被抓回去，颜面尽失的夫家还直接休了她……
后来烽烟战火起，杨雪稚跟着家人逃难流离。
直到多年后，再次回来，却发现当时香火旺盛的寺庙已经被杂草淹没，佛塔倾倒，寺顶坍塌，山门破败。
副歌间奏过后，破败的寺庙里开始下起了雨，杨雪稚开始新的回忆。
这次的回忆都是关于曾经和这位僧人接触的点滴。
不过换成了僧人的视角。
有被生性活泼的她逗弄之后，红着脸言辞拒绝；有看到她的身影后，就赶紧找地方躲藏起来；看着她被家人抓走，躲避对方逃难前再次来寻找自己后，还为她念经祈求平安……在战火开始后收留流离失所的难民，寺庙被敌国士兵霸占，被迫抛弃寺庙逃难……
多年后僧人再次回到寺庙，在破败的寺庙中住下，白天农事劳作，深夜时会在寺庙最深处的大殿里点起一盏残灯诵读经书。
汪川的演技比较杨雪稚就强不少了。
不管是恪守清规的严肃，还是偶动春心的忏悔，以及压抑下来的关心……汪川全都表演得非常好。
而且光头造型的汪川，还完全没被影响颜值。
MV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杨雪稚走到寺庙深处时，天色已暗。
刚点上油灯的汪川回头，刚好看到杨雪稚走进破败的大殿。
汪川满脸愕然，杨雪稚恍惚，然后笑了出来。
MV里正好唱到最后一句。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大殿外，穿透尾奏的雨声渐盛。
然后画面变成黑暗。
雨声持续。
等到雨声停时。
画面已经换成了带上僧帽的杨雪稚跪在佛像前。
MV才最终结束。
黄慈恩原本以为MV会在杨雪稚的笑那里结束，那就跟《青花瓷》MV结尾基本一样了。
但这个转头出家……多年后再次见面再次被拒绝……
如果不是事先从汪川那里得知，这张专辑的故事最终是两人在一起了，黄慈恩肯定在心里把汪川吐槽了不知道多少遍。
现在黄慈恩想的倒是，这个MV好像跟自己挺像，除了家里还没强行要自己嫁给谁之外，不对，汪川也远不是那么MV里的僧人那样不敢擅动春心……
好吧，是除了家里不赞同外，一点儿也不像。
黄慈恩想完之后在脑海中下了最终的结论。
然后她又上微博上和噼站的评论区看网友对这支MV的反应。
不出所料。
有相当多的人，都对汪川竟然又与自己曾经的绯闻女友杨雪稚一起拍了MV而惊讶。
一些人认为汪川是在明目张胆的暗示杨雪稚和阮秋水在他那里同等重要，但汪川的粉丝说是这说明了汪川在证明自己问心无愧。
至于MV的结局。
一片倒的吐槽更是在意料之中。
黑幕雨声过后，杨雪稚带着僧帽出来的时候，屏幕上的每一寸都被问号占满了……
能说出完整话的都是在骂汪川是不是心里变态，在最后喂屎。
黄慈恩看着那么多人骂汪川，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受的，甚至还想笑。
还有人恨恨的说如果她是MV里的女主，一定把汪川撩得按捺不住春心，甚至给他下药霸占了他的身子强行让他破了戒，再把他始乱终弃的甩了。
终于笑出声的黄慈恩给她的评论点了赞。
而且黄慈恩还点了回复。
“呵呵哒！你不过是馋汪川身子罢了！[呵呵]”
只不过在发送按钮即将点出去的时候，黄慈恩又把打的字删除了。
然后自己进行了反思。
说好要再冷静两年来着……
怎么就开始关注他发的M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