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历时两个多月的时间,《让子弹飞》总算是杀青了,当拍摄完最后一场戏之后,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三爷也专门来到了影视城,他似乎也不想要错过这个特殊的时刻,此时中影集团的另外一部电影。也就是很多人看好的《冲锋号》已经下线了。
这部万众瞩目的电影,被中影集团上下看好,马导扬言要再次打破纪录的电影,最终的票房只有十五亿,这个成绩按理说还不错,毕竟在投资三亿的情况下,并没有赔本,还赚到了一笔小钱。
但是很多人对于这个成绩非常不满意,那些中影集团看好这部电影的人当然会不满意,这样的成绩显得他们很没有眼光。
当然最不满意的当然是马导,他当初在网上放出大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是打脸来的如此的快,电影最终的成绩让当初自信心爆棚的马导脸都黑了。
知道电影下线的时候,马导心里都没有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他的这部电影会叫好不叫座,明明电影的评价都是一片赞扬,夸奖这部电影拍得非常真实,场面也异常宏大,可是在一片赞扬声音中,电影的票房就是不涨。
上映当天的首日票房两亿八千万,这个成绩还算是不错的,可是接下来的票房走向完全出乎马导的预料,在没有出现口碑崩塌的情况下,《冲锋号》的票房就变得不温不火,首周的最后几天,每天一亿的票房显得有些后继无力。
最终总票房十五亿虽然算不上失败,可是马导已经没法见人了,于是当初在网上放出豪言,舌战群儒的马导,只能选择装死,像一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等待外界的风暴过去。
但是这一切都跟徐文若没有什么关系,刚刚宣布杀青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三爷站在徐文若的身旁,看着徐文若面前的摄像机重复影片最后一段剧情,三爷的眼睛闪过一道莫名的光。
“怎么样,后期制作的时候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需要,你尽管开口。”
听到三爷的身影,徐文若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神色依旧是那么轻松写意,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和压力。
之前马导和徐文若闹出那么动静的时候,三爷虽然没有出面制止,但是他一直在关注徐文若的状态,一旦徐文若的情绪会影响到剧组的拍摄,他肯定要出面调节的,但是出乎三爷的预料,徐文若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心态却非常好。
哪怕外界给到徐文若这么大的压力,他依旧不动如山,从容应对,三爷也不得不感慨,徐文若年纪轻轻能够取得如此的地位,绝非浪得虚名。
“我没问题的,当将成片做出来,一定第一时间交给您把把关。”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吧,去准备一下杀青宴,我都安排好了。”
“好,你们先去吧,我安排工作人员把摄像器材收拾一下。”
三爷看出徐文若并不喜欢杀青宴这种场合,于是也没有强行劝他,三爷带着剧组的一些演员,先行赶往了杀青宴的酒店。
徐文若最终是和工作人员一起赶往酒店的,因为电影是从头到尾完成拍摄的,因此剧组的主要演员都还没走,就连率先杀青的葛忧都没走,他的档期并没有那么多,即便已经没有他的希望,葛大爷依旧选择留在剧组凑热闹。
当徐文若刚走进酒店的宴会厅,坐在主桌的江文就看见了徐文若,他立即站了起来,用浑厚的声音喊了一嗓子。
“徐导!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杀青宴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这不合适吧。”
“按规矩,晚到的人得自罚三杯才行。”
葛忧也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徐文若,眼神里都是调侃的意味,在剧组这段时间,他们几位主演也算是摸清楚了徐文若的性格,虽然看似生人勿近,实际上徐文若的脾气却非常好。
不仅能跟人开得起玩笑,甚至在两个多月的拍摄间隙,徐文若居然都没有发过一次脾气,这对于一位导演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要知道一般导演的身上压力都非常大,因此在拍戏的过程中情绪难免会变得非常紧张,于是一点小的过失就有可能让他们大发雷霆,很多片场暴君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徐文若却很轻易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这对于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但即便徐文若有这么好的脾气,整个剧组上下也根本没有人敢拿捏他,之前一直跟着徐文若的工作人员就不用多说,他们清楚徐文若的性格,工作非常用心,根本不太会犯错。
倒是有些从中影集团来的工作人员有些眼高手低,觉得徐文若的脾气好,似乎好欺负,但是第一次犯错,徐文若会直接给他们指出来,并且表示根本没有下次,当被徐文若抓到第二次,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徐文若手段也是非常果断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是中影的工作人员,徐文若也丝毫不给面子,因此即便徐文若在剧组没发过脾气,但是根本没人敢对他的话不用心。
倒是江文和葛忧几位主演对于徐文若的做法非常欣赏,正是看到徐文若非同常人这点,他们几位才会放下身段跟徐文若结交,对于徐文若这种前途光明的年轻人,谁都想要跟他保持好关系。
“两位大哥,放过我吧,我酒量不太行,要是自罚三杯,怕是直接就被你们抬回去了。”
徐文若冲着两人拱了拱手,他的确不擅长饮酒,也不好这口,平常的酒桌聚会,徐文若是能不喝就不喝,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位,也没有几个人能逼他喝酒。
“小徐刚刚是整理器材去了,情有可原,再说这小家伙真的不擅长喝酒,大家就放过他吧。”
“既然是三爷开口,那我肯定要给个面子,徐导,请入主吧。”
“多谢多谢。”
徐文若轻舒一口气,他缓缓走到三爷的身边,那里还给他留了一个位置,三爷的左手边,别看徐文若年轻,但是在酒桌上的地位并不是很低,怎么说他也是剧组的导演。
“感谢各位的同心协力,剧组才能这么顺利的杀青,我在这里先敬上各位一杯,来!大家一起举杯。”
开场词这种东西,三爷当仁不让,徐文若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因此在三爷说完开场词后,徐文若也就顺着三爷的话说了两句,本以为就这么混过去了,但是江文和葛忧两个坏家伙没有选择放过徐文若。
当真正杀青宴开始之后,坐在徐文若身边的江文和葛忧频频劝徐文若喝酒,徐文若怎么可能是这两位老油子的对手,按照徐文若的酒量,三两下就被他们两个给放倒了,这让江文和葛忧面面厮觑,原来徐文若是真的不擅长喝酒。
第二天,影视基地旁的别墅内。
徐文若揉了揉传来阵痛的太阳穴,他的整个脑子都是蒙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的酒桌上,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出了这是在哪里,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徐文若一点记忆都没有。
就在他揉着脑袋,准备下床的时候,突然发现床边还趴着一个人,她似乎被徐文若惊醒,眼神还是刚醒来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四目相对,徐文若的神情有些尴尬,但随即就变得毫不在意,因为他发现旁边趴着的是齐悦,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徐文若眼神的变化,面色变得羞红,然后狠狠的瞪了徐文若一眼,随后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但是刚一起身,被压得酸痛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一下子就趴在了**,这让徐文若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双手抱臂,背靠在床头,一脸好笑地看着齐悦。
“笑!笑什么笑!”
出糗的齐悦表情非常凶,但是因为昨晚趴了一宿,她的发型变得非常奇怪,乱糟糟的非常呆萌,一点都不凶。
“怎么了,我笑笑都不行了。”
“你还有脸笑,昨天这么容易就被人在酒桌上放倒了,估计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吧。”
“我酒量不好,天生的,这怎么了,我不擅长喝酒不是很正常嘛。”
徐文若双手一摊,他觉得酒量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少喝点酒也挺好的,如果要不是江文和葛忧劝酒,其他人徐文若还真不一定给面子呢。
“你昨天跟个死猪一样,被江文几个人抬着回来的,我昨天还录像了,你要不要看看?”
“淦!你也太无耻了,我昨天都没有意识了,你居然还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看到徐文若气急败坏的样子,齐悦顿时笑出了声,她像是扳回了一城的样子,拿出自己的手机,冲着徐文若眨眨眼。
“你现在可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以后说话可要客气点,不然如果被你的那些粉丝看到,怕不是要社死了哦。”
“小爷岂会受人威胁,你发吧,大不了几个月不接通告呗,正好休息一两年。”
“哼,想得美,快点起床工作,闻闻你身上,一身酒气,臭死了。”
齐悦再次白了徐文若一眼,然后趾高气昂,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让徐文若有些无语,跟一个工作狂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等到徐文若洗完澡后,走出房间之后,却发现齐悦已经在厨房做好了早饭,虽然只是牛奶面包和煎蛋,却让徐文若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昨天晚上齐悦肯定是留在房间照顾他的,只是徐文若并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出谢意,齐悦就不打自招地说自己昨晚录了视频,这让徐文若心中的感激之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即便你做了早餐,也无法扭转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居然趁我不备录制我喝醉之后的黑历史,无耻小人!”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视频我是不会删除的,我会永远留作纪念,快点吃饭,吃完饭快点工作,电影还没剪辑出来呢,你怎么能够闲下来。”
“资本家都没有你这么黑心的,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我脑袋疼的要命,你这就让我开始工作了。”
看到徐文若揉了揉太阳穴,神色非常疲惫的样子,齐悦目光一闪,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她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杯冲泡的茶水,清澈的绿茶还冒着一股热气,绿茶的清香扑鼻而来。
“你待会儿吃完饭喝点绿茶吧,我加了点蜂蜜,或许能缓解一下头痛。”
将一大杯茶水放在徐文若的面前,齐悦再次回到座位上吃饭,丝毫没有提起待会儿要工作的事情。
“谢谢你。”
“没事,一杯蜂蜜水而已。”
“我是说谢谢你做完留下来照顾我,辛苦了。”
徐文若眼角露出笑意,他的目光真诚,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在你不省人事的时候,用心照顾你,那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
“其实,我也没照顾你,你昨天烂醉如泥,睡得跟死猪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怎么都叫不醒。”
“?”
徐文若从齐悦的话语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的感觉非常敏锐,一下子就抓到了齐悦语言中的漏洞。
“什么意思,你是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吗?”
徐文若目光炯炯,紧紧的逼问齐悦,她似乎一下子被徐文若给问到了,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齐悦的表现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徐文若现在能够肯定,她昨晚一定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不信,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我……我偷偷打了你一拳!”
“?”
“我不相信,你把视频拿来我看看。”
“我……吃饱了,再见。”
听到徐文若这么说,齐悦立马从餐桌上站了起来,然后直奔大门而去,步伐有种慌不择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