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此处分段系依据柏德本,勒布本则将末三行,即“他渡过了”以下,划入下一节内。
[87]阿瑙洛斯(Anauros)是忒萨利亚的一条河,在珀利翁山下。
[88]库克诺斯(Kyknos)原文意云天鹅,在希腊神话故事中同名的英雄有好几个,结果都是死后或在生前化成了天鹅。战神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儿子,一样都叫作库克诺斯,而且也都和赫剌克勒斯打过仗,一个下落不明,因为仗没有打下去,一个被赫剌克勒斯所杀了。冲突的原因是,据品达洛斯(Pindaros)颂歌的古代注释家所说,库克诺斯杀害行人,要用那些首级来给他的父亲建筑一所庙宇。赫剌克勒斯除灭了他,也算是给地方上去了一害,但向来不曾列入那十二件工作之内,诗文上也少提及,只有用赫西俄多斯(Hê-siodos)的名义流传下来的一篇小史诗,名叫《赫剌克勒斯的盾》(Aspis Hêrakleous),长仅四百八十行,专记这件故事,末了并且说库克诺斯的坟墓后来经阿瑙洛斯河冲了去了,因为他平常多去拦劫人家拿去献给阿波罗的祭品,所以阿波罗叫那河去这样干的。柏德本注云,赫剌克勒斯的杀了库克诺斯,也是由于阿波罗的指使,案赫西俄多斯诗在篇首表明库克诺斯的意旨,他想用剑杀了赫剌克勒斯,目的在于抢劫他的甲仗,但是阿波罗不肯听他的夸口,因为这乃是他自己叫赫剌克勒斯来反对他的。
[89]安法奈亚(Amphanaia)是在忒萨利亚的一个地方,靠近帕伽赛(Pagasai),在那里有阿波罗的一座庙宇。
[90]“可怕的”原文意云“不可接近的”,所谓火色脊梁固然是在说颜色,但也可能表示身上的火焰。
[91]第四〇〇至四〇二行,即从“他走到那盐海”以下至句末,勒布本另列作一节,因为乃是叙述第七工作,但柏德本依据牛津本系联接在一起,意义稍欠明了。这除灭海盗一件,神话中未见说及,更不曾列入十二工作中,据柏德本注说,这当是指赫剌克勒斯与一海神角斗的事。那海神名叫特里同(Trit?n),是波塞冬(Poseid?n)的一个儿子,他能兴风作浪,也可以吹起海螺来,使得它平息,后世画他的形状正似人鱼,虽然古代的是上半人身,腰以下却是三个鱼的身子的。赫剌克勒斯曾有好几次同海神河神角斗过,这有两种格式,其一是角力,其二是试胆。角力是和凡人摔跤一样,试胆却更不容易,因为水神善能变形,和他竞争的人需要有胆有力,无论对手变成什么,虎狼以至水火,都要毫不怕惧的把他抓住,这才能够得胜。赫剌克勒斯和特里同角斗的故事详情不传了,后来他在去取金苹果的时候,用过这个格式制服了水神涅柔斯(Nereus),迫他说明往西方去的路径,但那不是一种独立的工作,也与保全海路的平安没有什么关系了。
[92]柏德本注云,这里可以注意,给阿特拉斯替工和取金苹果(上文歌队七所说)系分作两件工作。阿特拉斯在他肩上抗着天空,这件事很自然的只是直接在底下,才可能办到,欧里庇得斯说天宇的中部,把他从西方的乐园中人分开了,这是与古传说相合的。但是后来他被移到西方去,于是他不再干那事务,却退化成为一个看守那将下地与神的乐园分开的标柱的人了。古典作家还是笼统的说他支持着天宇,虽然他们把他放在西方了,但这乃是由于这两种思想的混淆的缘故,即是说阿特拉斯抗着天宇,天上是神们的住居,而在西方又是神的乐园。案上文第二三五行安菲特律翁说逃过了阿特拉斯的界限,注[57]可参看,在那地方欧里庇得斯又是依照后世的说法了。
[93]慢客海(Axeinos)即现今黑海的异名。因为在黑海近旁有许多民族,如希罗多德(Herodotos)《史记》上所记,都是蛮野不开化的,往往杀害过客,因此把那地方称作慢客海,但后来形势转变,原来的恶名也发生变化,称为好客海(Euxeinos)了。
[94]迈俄提斯(Maiotis)是一个大湖,在黑海的北面,与黑海相通。
[95]阿玛宗(Amaz?n)是古代的一种空想的民族,可以称为女人国,因为据说那里没有男人,住在黑海近旁,即现今高加索地方。至于名字的解释,虽有阿玛匝无面包,与阿玛左斯即无**这两说,但近代考证认为这名字并不是希腊语,所以语言上的考究是无用的。两说中以后者为最有势力,但据柏德本注云,查陶器画与雕刻上所表现者,不能得到证明。
[96]普通传说的赫剌克勒斯的第九件工作是被派遣去取阿玛宗女王希波吕忒(Hippolytê)的带子。她有战神所给的一条带子,这在神话和本剧上都不叫作女带,而是称为左斯忒耳,是男人所用带子的名称,据说这是表示她为大众的首长的标征的。这里说她是战神的女儿,或者因为阿玛宗都是女战士,所以说是他的女儿吧。
[97]勒耳那是水蛇所在地,原是沼名,在阿耳戈斯,至今尚存。如上文注[42]所说,水蛇本来只有九个头,十千只是表示多数,并不是确定的数目。“狗”字据柏德本注,常用以表神的仆从,如鹰称作宙斯飞狗等,因此这里仿佛是说水蛇是沼的守护者了。
[98]末句所说是别一件事,只因那箭系用水蛇的毒浸过,所以连带的说在一起。那三个身子的牧人叫革律翁(Gêry?n),赫西俄多斯诗中说他有三个头,他有红色的牛群,居于厄律忒亚(Erytheia),在极西地方,因为那里是日没的所在,故得此名,意云红岛。
[99]冥土本来是在地下,往那里去的路程是首先从山洞里走去,末后渡过一条幽明分界的河,这才到了冥土。河的名字最普通是斯堤克斯(Styx),但有时也说到阿刻戎(Akheron),前者的意思是嫌恶,后者是悲苦。
[100]卡戎(Khar?n)在希腊神话上是专门在斯堤克斯河给死人过渡的船夫,平常画作一老人,身着破衣,手执一楫,只让过去,不许放人回来。
[101]“无天理”原文意云“无神”,即是逆天,“非人道”原文意云“不公正的”。
[102]“你的手”系是直译,意谓伸出手来救助。
[103]这里系是意译,依照柏德本注的说法,原意云在她的脚边副马似的牵扯着。
[104]“泪泉”一语系是直译,原文本意如此。
[105]柏德本注云,虽然“祭司”一字常解作“宰牲的人”说,但这里重复的说祭司与宰夫,前者盖是举行祭前清洁典礼者,后者乃是实行宰杀的人。
[106]第四五二行,即“谁又是我的”云云,帕勒认为系是后人加入的文句。
[107]冥府本来即是冥土,这里因为原文意云“往冥王的〔家里〕去”,故改译为冥府。
[108]原文“一群”系用驾在轭下的马作比喻。
[109]古代文人常使用所谓“诗的复数字”,实际说的还是单数,但这里并非此类用法,原意是在泛指,即是说和他们同样情形的许多人。
[110]赫剌克勒斯和墨伽拉的三个儿子,据阿波罗多洛斯书中说,名字见上文注[2],虽然在原书中第二第三人的名字又对换了。
[111]珀拉斯癸亚(Pelasgia)即阿耳戈斯的异名。珀拉斯戈斯人盖是古代希腊先住民族之称,与希腊人不是同一种族,大概只是因为他们曾经居住过,所以在荷马史诗中曾有珀拉斯戈斯的阿耳戈斯的话。但据柏德本注所说,这该是在忒萨利亚的阿耳戈斯地方,与在希腊南部的不同,欧里庇得斯却借用了过来了。
[112]“生你的”此处系指父亲,原文意云“播种了你的”。“你说服了”原本作“他说服了”,经校订家改正,这里大概是说孩子喜爱那棍棒,要求父亲送给了他。
[113]“精雕的”系是意译,亦或可解作“精制”,但在事实上与赫剌克勒斯的那武器都不很相称,因为正如他的衣甲是剥下来的狮子皮一样,这棍棒乃是一株栎树,上小下大,多半是自然状态,在陶器画上往往表现出来。“精雕的”一词依抄本读作“代达罗斯的”(Daidalou),代达罗斯乃是神话上有名的巧匠,本来与赫剌克勒斯无关,至少总不会给他制造兵器,经校订家改为普通形容词。据柏德本注云,公元六世纪前珀珊德洛斯(Peisandros)作史诗咏赫剌克勒斯事迹,始说定他的工作有十二件,又说他有一根棍棒,乃是火神赫淮斯托斯(Hêphaistos)的赠品。赫淮斯托斯是神们专用的锻冶师,曾经给英雄阿喀琉斯(Akhilleus)制造衣甲,精工无比,现在这棍棒系他所制作,那末说精制或精雕当然也是可以的了。
[114]俄卡利亚(Oikhalia)据荷马史诗中说是在忒萨利亚,但阿波罗多洛斯则说是在欧玻亚。俄卡利亚国王欧律托斯(Eurytos)曾招人和他父子比箭,如有人胜得过他们,他便将他的女儿伊俄勒(Iolê)嫁给他为妻。赫剌克勒斯前去比赛,得了胜利,但是欧律托斯不肯践约,因为据神话故事所说,这已在赫剌克勒斯发疯,烧死自己的小孩,完成了十二工作之后了,反对的理由即是怕他结婚后又发起疯来,要杀害他的儿子。赫剌克勒斯后来招集友军,去攻俄卡利亚,杀了国王父子,把伊俄勒抢了来,但因此引起他那时的妻子得阿涅拉(Dêianeira)的妒忌,造成他悲剧的死亡。这是普通的传说,但欧里庇得斯却把俄卡利亚一役放到前边去,伊俄勒的事件自然更不包含在内,至于如何安排则全然不得而知了。
[115]“冥王的闺女”系根据柏德本注的意译,原文“刻瑞斯”(Kêres),通称死的女神,乃是刻瑞斯塔那托俄(Kêres Thanatoio)的省略。
[116]柏德本注云,洗浴这一种仪式是古代结婚上的一个主要部分。在雅典,特别使用一种陶瓮,到卡利洛厄水泉(Kallirrhoê)去汲水来。在坟墓前面,如果摆着一个这样的瓶,这便表示死者是未曾结婚的。这里墨伽拉将结婚与死亡对比,加以悲叹,因为古代习俗是由新郎的母亲给新娘去浇灌泉水的。
[117]这一句系是意译,原文“空想”只是“思想”。译文系依据柏德本注的说法。
[118]“祖父”原文云“父亲的父亲”,见注[71]。柏德本注云,祖父举办结婚的筵宴又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因为赫剌克勒斯会得死在他父亲之前,已是一件不自然的事情了。至于这乃是和死亡去结婚,那更是意外了。
[119]柏德本注云,这里“岳父”一语,可以想见欧里庇得斯意思是把那刻瑞斯当作冥王的女儿的,虽然从神话上正当的说来,她们乃是夜(Nyx)的女儿。但这还未能确定,是否可能另行解释,只当作婚姻关系的亲戚。
[120]“凶恶的”系依据赖斯刻(Reiske)的校订本,勒布本即用此说。抄本原意云“父亲的”,意思不很明了,这字与“姻亲”相连,或者可以解作“你父亲的亲家”?虽似颇近似,却也还未敢断定,今姑从改本。
[121]据柏德本注说,正如蜜蜂从各花采集了蜜,做成一滴的样子,所以墨伽拉也愿聚集了她的眼泪,流出最后的一副眼泪来给她的儿子们。
[122]第四九五至四九六行,即从“就是梦影也罢”以下至句末,旧本多讹误,有许多校订家都以为是伪作。但复经改订数字,意义大抵可以明了了。
[123]第五〇二行,即从“因为现在看来”以下至句末,威拉摩威支主张移前,列在墨伽拉说话的末尾,因为在二人中墨伽拉倾向悲观,一直以为她们的死是无可避免的。但本文并未据以移改。
[124]“伙伴们”原文意云“同年辈的人”。这里安菲特律翁在指歌队诸人,因为大家都是老年,本来可称同年吧,因成语别有意义,故未能适用。
[125]上文第四九五行,墨伽拉说即使是一个梦影,也希望他出现,现在看见他真到来,因为出于意外,所以又疑心是在白天里做梦了。
[126]据柏德本注,原文“刻赖努萨”一语,向来训作“正在着急”,因此平常解为“难道我是着急在做梦么?”但是不是墨伽拉可能在说“看见鬼”,因为“刻瑞斯”一字虽普通意云鬼怪,但如用在“四月祭”(Anthestêria)时亦可作鬼魂讲,所以这里说梦中见鬼,说亦可通,而且似亦较胜,译文便采用了这个解释。
[127]灶是家庭的中心,这差不多就是祭坛,因此常与家并举,或单举作为家的代表。
[128]柏德本注云,公元前五世纪的雅典绅士如看见他的妻子在一群男人中间,的确要大吃一惊,因为雅典的女人是禁闭在家里的,虽然在英雄时代情形并不是如此。此处用后世的人情去写古代,未免有点时代错误。
[129]希腊人以看见日光作为生活在世间的替代语,这里阳光差不多即是生命的代表。
[130]墨伽拉这里道歉,因为她僭先说话,据柏德本注说,也是公元前五世纪的习俗。这不但是对尊长失礼,也还因为古代雅典的礼法规定,女人们是应当守着沉默的。
[131]希腊古代遇见什么可惊骇的事情,辄呼吁阿波罗求保佑,因为他一名避邪的阿波罗,能够给人避除一切灾祸。
[132]上文第三八行,说“新家伙”,与这里“新”字是同一意义,参看注[17]。
[133]此句系是意译,用成语似未能恰好。原文意云“用甲盾对抗”,即是说死于战阵。
[134]勒布解作“发生什么疫病”,未甚妥适,因为上文墨伽拉已说明,他们是被吕科斯所杀的了。这毛病或者是广义的,可以引申到政治方面,如下文回答说,这是因了闹派别,即是说明是哪一种的毛病了。
[135]忒拜的城相传共有七个门,七将攻忒拜的时候,便是一人分打一个城门。
[136]“羞耻”乃是本义,引申解作“知耻”,即知谨慎,自尊,又转而为对于别的敬重。这里吕科斯欺侮老人,说他没有羞耻,乍看似乎有点鹘突,但自有其根源,意译又难得恰好,所以只能直译了。
[137]这里依据柏德本注的说法,说吕科斯使用暴力(Bia)来逼迫安菲特律翁,哪里会再有羞耻(Aidos),这二者都由抽象名词转为人格化,成为女神了。这句里的语主是羞耻女神,她与暴力女神性格各别,住得相隔很远。有校订家以吕科斯为语主,说他与羞耻女神住得很远,说亦可通,因为原文照例代名词作语主的时候包含在动词中间,只有数而无性别,所以可这样的活动应用。
[138]“转变”即是说由黑暗转到光明,由死转到生这件事情。
[139]这兵器是说赫剌克勒斯的那有名的棍棒,虽然在他做那些工作时也多使用弓箭。
[140]柏德本注云,此处动词解作“赶散”,或作“撕碎”,虽然后者用在箭伤上面,未免有点奇异。但是说赶散也是不尽妥当,因为下文明写是杀伤很多。
[141]伊斯墨诺斯(Ismênos)是在玻俄提亚的一条河,狄耳刻水泉即流入这河里。狄耳刻的故事见注[14],她被杀后,尸身被抛入水泉中,那水泉便以她为名。
[142]赫剌克勒斯的工作虽系出于被动,而除灭凶人与野兽,多与人民有益,今遭遇患难,大家都不复顾念及他,那些劳苦可以算是白费了。这里说告别,即是表示失望决绝的意思。
[143]校订家以为此处有讹误,威拉摩威支主张改正为“你情愿去保护你的儿子”,以后“他”的也改作你,赫耳威耳登(Herwerden)则主张改作“你作父亲的去保护”云云,但在柏德本仍用旧文,译文亦仍而不改。
[144]第五九〇至五九二行,即从“他们闹那派别”起至句末,帕勒以为可疑。威拉摩威支则以为整句均不足信,理由是与上下文无甚关系,略去亦无不可。但下文安菲特律翁担心赫剌克勒斯进城来有人看见,便是因为吕科斯多有党羽之故,那末这几行的存在也不无理由可说了。
[145]鸟占是古代占卜术中很重要的一种,从鸟的种类,飞鸣动作,和方向地位等上面,看出吉凶的意义来。这种占卜是那么的重要与普通,在语言上发生作用,“鸟”这一字引申作为预兆来讲了。
[146]“神坛”原文云“灶”,虽然希腊原有灶的女神赫斯提亚(Hestia),是宙斯的长姊,在天上地位最尊,但这里并不一定指的是她,可能是说室内的神坛吧。
[147]“闺女”是指冥土的王后珀耳塞福涅(Persephonê),她是得墨忒耳(Dêmêtêr)的女儿,被冥王强行抢去,后经宙斯裁决,让她在一年的三分之二的时期和她母亲同住,其余三分之一则在地下。她是地母的女儿,代表万物的生长,所以这时间的分配,便成为四季迭换的说明,一方面又因为是冥后,乃是死人的主母,所以也受到大家的畏惧,不敢乱说她的名字,“闺女”这一个代称就是因此而起的了。
[148]赫剌克勒斯怎样得到三个头的狗,据柏德本注,向来有好几种说法。一是冥王化了狗,与他战斗。二是他与冥王战斗,去获得许可。三是冥王允许他去与狗比赛,制服了它,这是阿波多洛斯的说法。四是因了珀耳赛福涅的好意,允许把它带来。剧中将两种说法混合了,他须要战斗,却也因了参加过密教仪式,得到冥后的照顾。密教仪式系是公元前五六世纪中在希腊流行的一种教仪,源出埃及,以得墨忒耳母女为依归,凡参与这个仪式的人。死后可得幸福,与神们同在一处。赫剌克勒斯因为要往冥土去,特地先入这种密教,见于神话故事。
[149]赫耳弥翁(Hermi?n)在阿耳戈斯的南方。地下女神即是说得墨忒耳。据柏德本注,古代有一时期,得墨忒耳与珀耳塞福涅本来只是一个女神,表示她的两方面,一是春夏在人世间的时节,一是冬天在地下的时节,那时她不是地母而是地下的女王了。后来把“女儿”分了出来,作为冥后,而有时还仍混合,如依据普路塔耳科斯(Ploutarkhos)说,死人有时被称为得墨忒耳的人民。原文意云“那树林有着它”,即是说监禁在那里,但阿波罗多洛斯书则云,赫剌克勒斯把狗带至阳间,给欧律斯透斯看了之后,又送回冥土去了。
[150]忒修斯系雅典的英雄,与赫剌克勒斯可以对比,除灭陆上凶人,又往克瑞忒岛,进迷宫去杀牛头人身的弥诺斯牛。他帮助友人珀里托俄斯往劫冥后,被扣留在冥土,及赫剌克勒斯入冥,才把他救了出来。这一件事本来并不怎么费时间,这里只是先说一下,好叫忒修斯后来出现,否则入冥尽有可说的事情,用作说明当更近情。
[151]“危急”原文意云“在剃刀上”,即是说安危生死只差一线,像刀口那么样。
[152]埃特那(Aitna)是火山,在西西里岛(Sikilia)的东北部。神话上说堤丰(Typh?n)是有一百个头的怪物,要夺取宙斯的王位,失败后被压在这山的底下。又巨灵(参看注[49])中有一个名叫恩刻拉多斯(Enkelados)的,也被埋在那里,可能这里是用那后者的典故。
[153]此一行校订家或改作“黑暗盖住了我的眼睛的光”,但旧本亦可能,勒布本即仍而不改。
[154]歌队都是老人,在这歌里悼叹他们老年的不幸,一方面也即是歌颂赫剌克勒斯的胜利,因为他克服了老年,得到不死。据柏德本注说,赫剌克勒斯在工作完成之后,被列入神班,得赫柏即是青春为妻,此外神话又具体的说他战胜老年(Gêras),这在陶器上画作他正在用棍棒打一个有翅膀的人,旁边题着老年的名字。希腊人是活动进取的民族,所以把老年看作害人的,不当它是人生的一个平和安静的时期。
[155]柏德本注云,善人有如在有云的夜里的星星,数目很少。
[156]“美惠女神”原文云“卡里忒斯”(Kharites),意云欢喜与恩惠,代表自然所给与的快乐与美。赫西俄多斯史诗中说她们是宙斯的三个女儿,名字都表示出她们的身分,一云阿格莱亚(Aglaia),即光明,二云欧佛洛许涅(Euphrosynê),即喜悦,三云塔勒亚(Thaleia),即荣华。她们给与人们一切的美,姿容身体,以及智识技术和道德上的美即是善。她们善于音乐,歌唱及跳舞,仿佛与文艺女神,原文云“穆赛”(Mousai)的九个女神有点相像,只是她们常是随从着爱的女神(Aphroditê),不像文艺女神们之与阿波罗相关联罢了。
[157]“一群”也是用同驾在轭下的马作比,这里即是说合在一起的女神们。
[158]“没文化的”原文意云“没有穆赛的东西”,穆赛这里代表文化,凡不了解属于穆赛的那些事物,在古代说来即是没有教化。歌队参加演剧,即是为酒神服务,头戴花冠,不是与穆赛无关的了,觉得可以自豪。
[159]神话上说文艺女神也都是宙斯的女儿,她们的母亲名为谟涅摩许涅(Mnemosynê),意云记忆,本意是说文艺都从记忆出来的罢了。这里使用这一个字,据柏德本注说,与这典故有关。
[160]吵闹神(Bromios)乃是酒神的别号之一,因为古代希腊举行酒神祭的时候,大声歌唱叫号,非常喧扰,故有此名。他又一普通的名称是巴科斯(Bakkhos),本意也是说叫喊。
[161]利彼亚即是说现今的非洲,但严格的说来,只是指埃及迤西的一部分而已。利彼亚出产一种名叫罗托斯(l?tos)的树木,木质坚硬,可以制为箫类,近似洞箫,而上边加有哨子,又箫管有两枝分杈,是一种特别的吹奏的乐器。
[162]“礼赞”是补充的,勒布本解作“去听文艺女神们的歌唱”。
[163]得罗斯(Dêlos)是所谓圆岛群中最小的一个,乃是阿波罗姊弟诞生的地方。“得罗斯的女人们”有校订家解为在那圆池子上的天鹅,虽与下文有点照应,但似乎太新奇一点了。
[164]勒托(Lêt?)即是阿波罗的母亲,这里单提到那高贵的儿子,因为下文在说歌舞,这与阿耳忒弥斯是无关的。
[165]“功业”一字原本缺,系校订家所补充。
[166]神话上有些英雄的行事固然只是表现个人的武勇,但更重要的是建立功业,为人民地方除害。赫剌克勒斯在这一点上是代表人物,虽然因为是斯巴达系的英雄,有地方不免粗鲁,与雅典系的忒修斯正是相对。
[167]这一句原文意云“即使你是有权力,统治着”。
[168]旧本此一行连作一句,经校订家分而为两,意义更为明了。
[169]这里明说是灶神赫斯提亚,与上文第五九九行稍殊,参看注[146]。
[170]“禁忌”也可以说是顾虑。古代希腊人忌杀人流血,以为有污染,所以凡是参与其事的人也都分得了污染,与凶手一样。
[171]这里是依照抄本的读法,但据柏德本注,如校订家所改正,解作“我们可以高兴的从那些劳作得到休息了”,似更为合宜。
[172]旧说将“带剑的”一语属于罗网,解作“插剑的网目”,但柏德本注以为“带剑的”作为剑士解,属于“杀邻人”作为副词,更为合宜。今即采用此说。
[173]第一曲两节,分配给好些人,各本不同。柏德本系连用穆雷牛津本分法,丁多耳夫(Dindorf)及帕勒本均小有异同。
[174]“从冥土”是威拉摩威支改正的,旧本作“往冥土”,是说他的生涯回到冥土去了。柏德本注云,以前伟大的王是指赫剌克勒斯,本来该是说“从冥土”,却被人改为“往冥土”,因为他以为以前伟大的王乃是指吕科斯。
[175]这里所说的国王,才真是说吕科斯。
[176]柏德本注云,这里避免说出名字,可以注意。悲剧中常用此种手法,为的加重语意,反而故意的不说出名字。
[177]这一句话重复的说,可以注意。最初是第一六九行,吕科斯说,“留下来惩罚我以前所干的事情”,其次是第七三三行,安菲特律翁说,“看见敌人死去,作为他做恶事的报应”,这里是第三次了。在吕科斯这一案里,罪恶很快的就接着是惩罚。剧中这句话,是单适用于他么?还有赫剌克勒斯,不是也因了他的行为而受报么?他在一生中流了不少的血,虽然这所流的确实大部分是怪物或人类的仇敌的血。
[178]第七六二行,即是这整句,有些校订家都以为可疑,或主张删除。
[179]柏德本注云,“眼泪我们仍然是流,但那是喜欢的眼泪罢了。”
[180]“新的”一词,系威拉摩威支所补订。
[181]“旧日的王”即是赫剌克勒斯,阿刻戎河见注[99],说他从冥土回来的事。
[182]“期望以外”即上文第九二行墨伽拉所说的期望不来的希望。参看注[25]。
[183]柏德本注云,神们倾听,并且允许正义者和不正者的祈求,对于后者祈求之加以允许,乃是给他带来灭亡。
[184]原文不很明了,依据柏德本注,解作“时间的天平的升降”,即是祸福报应,译语仍有拘于原义之处。
[185]勒布本解说云:僭妄的恶人比喻作卤莽的御者,在比赛中想要越过对方的正义的马车。他的四匹马是,主马为金钱与幸运,从马为权力与无法。
[186]伊斯墨诺斯与狄耳刻,见注[141]。
[187]阿索波斯(Asopos)是玻俄提亚地方的一条河,河神便叫这个名字,他有好几个女儿,都很有名,这里大概都当作河川神女看了。
[188]“神女们”(Nymphai)原文意云“新娘子”,在神话中种类很多,有内海,河川,水泉等分别。这里作为阿索波斯的女儿们的总称。
[189]皮托(Pyth?)是得尔福(Delphoi)的别号,为阿波罗的庙宇及乩坛所在地。那里本有老地母的乩坛,有大蛇看守着,阿波罗把它杀了,收归己有,那蛇被称为皮同(Pyth?n),就引申作为地名。
[190]赫利孔山,见注[60]。
[191]“反响”一语系依照柏德本注的读法。
[192]“播种的”见注[6]。
[193]珀耳修斯见注[5]。安菲特律翁是珀耳修斯的一个孙子。
[194]普路同是冥王的的本名,原文意云“富”,因为禾谷与宝藏均从地里出来,所以本是财富的神,同地母和财神——他就名叫普路托(Plout?)——是一类的,只因他住在地下,和死人在一起,成为他们的王,所以他变成了可怕的冥王,人们不敢再叫他的名字,只尊称为那位“看不见的”神了。原文阿伊得斯(Aidês)转变为哈得斯(Hadês),译出来与冥王正是适合。
[195]伊里斯(Irís)在神话上是神们的女性使者,与男性的赫耳墨斯(Hermês)相当。这里大概因为是承办赫拉的差使的缘故,所以由她带来疯狂(Lyssa)前来。伊里斯这字的意义是虹,在赫西俄多斯史诗里说她的父母都是内海外海的子女,虹与海天连接,或者是成为使者的一个缘因吧。疯狂,系抽象名物的人格化,神话上无考,但这种神道特别有点恶意的方面大都算是“夜”所生的,所以下文伊里斯说她是夜的女儿。
[196]以下歌队的说话一节,各本多不分,列为一人所说,今据柏德本改定。柏德本注云,三部分说话各有区别,一与二是句中人数不同,三是韵律不同。
[197]“医王”虽然似乎是说天医,但实即是说阿波罗。阿波罗别称辟邪的神,参看注[131]。
[198]“新的”系抄本原文,校订家多改为“同宗的”,求与剧中情节相合。但柏德本主张仍旧,以为赫剌克勒斯曾经流过许多人的血,但是未曾流过同宗的人的,因此这里说新的血污,本来是很适当的。
[199]柏德本注云,凡可怕的人物,天然都是不结婚的。但可以注意,闺女一语并不一定是说处女,因此不结婚的闺女云云,词句上并非累赘。
[200]这一句原文意思可解作“是夜的〔女儿〕从天的血里来的”。这个典故无可考,大概是从复仇女神们(Erinyes)的故事引申来的吧。据赫西俄多斯史诗说,克洛诺斯(Kronos)用镰刀伤了他父亲乌剌诺斯(Ouranos,即是天)的时候,血滴在地上,到了十月期满,生出复仇女神和那些巨灵来。可能这血滴在夜的上头,也就生了这疯狂的女神吧。
[201]第八四五至八四六行,即从“我有这个权力”起至句末,文句有些谬误,校订家有各种的说法。穆雷怀疑这中间缺了一行,对于所谓这个权有所说明。“杀害”一字也是后来所校改的,今采取最通行的一种说法。
[202]柏德本注云,在赫剌克勒斯所做的一切工作中,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对于人类有益的,例如取金苹果一件里,他偶然的制服了水怪特里同(参看注[91]),使得西海上可以通行无阻。
[203]柏德本注云,这里当有一行,说关于赫拉的话,已经缺了。但上文第八四八行已有说及,所以这里或者就省略了吧。
[204]古代希腊人最重中庸,原文意云“心思健全”,即是清醒谨慎,这里引用此字,据柏德本注云,乃是文字上的游戏,因为清醒的反面即是“狂乱”,与疯狂的名字吕萨相近。
[205]“戈耳戈似的眼珠”系是直译,上文第一三一行亦曾有过相同的文词,因为是说小孩的,改用了意译了。参看注[35]。
[206]“地狱的女神”即指复仇女神。希腊“地狱”(Tartaros)虽然与佛教的制度不同,其为地下牢狱则是一样。
[207]俄林波斯(Olympos)本是希腊北部的一座高山,高约二千九百公尺,古人因为山顶看去与天连接,以为上边是神们的住处。普通说俄林波斯山,便等于是说天上,即宙斯等的宫殿所在地了。
[208]参看注[62]。
[209]“城邦”系依照抄本原文,柏德本注以为“城邦的花朵”文词既不妥善,亦缺乏应有的简单,穆雷本主张改为“人们呵,你们的花朵”云云。但本文中未曾照改,今译文亦仍依原本。
[210]平常歌舞祀神,都有箫管伴奏,是大家欢乐的事情,这里赫剌克勒斯发狂跳舞凶杀,正是相反,乃是没有箫管的。
[211]戈耳戈见注[5]。戈耳戈头发是活蛇,发端即是蛇头,初无定数,这里才说是一百。神话上的一个戈耳戈,名为墨杜萨(Medousa),系刻托(Kêt?)的女儿,此处是以戈耳戈比疯狂女神,所以加上“夜的”这个形容词。
[212]安菲特律翁前后四次,在里边所发的声音,旧本均列入歌队的话内,柏德本牛津本均依照亨塞(Hense)所改校,分别列出。
[213]这是对宙斯所说的话。赫剌克勒斯是他的儿子,现在却要轻易的,残酷的被打倒,并不因为宙斯的缘故而稍有宽容。
[214]这里把赫剌克勒斯的发狂,比作酒神祭的高歌乱舞,就只是缺少祭礼中的金鼓,即是铙钹与大鼓。酒神照例手里执着神杖,这酒神杖是象征生物的繁殖的,一根长棒上缠绕着长春藤和蒲桃枝,顶上装着一个木雕的松球。
[215]原文“血”是多数,表示不只是一个人的流血。
[216]“酒神的宴会”参看注[214]。“不会白费”即是说不是没有目的。
[217]“给他”是指赫剌克勒斯,上文的老父亲则是安菲特律翁。
[218]第九〇四行,即“你看,你看!”威拉摩威支以为系安菲特律翁在里边所说,连上边共计五处,见于牛津本校注中。但柏德本未曾照改,今亦仍旧。
[219]第九〇六至九〇八行,即此整节,向来均与上文相连,丁多耳夫本列为歌队十三十四,这里分列为赫剌克勒斯,始于威剌尔(Verrall),柏德本即从其说。旧说以为系歌队对赫剌克勒斯说话,“你”即是对他而说,故此处“宙斯的孩子”一语均解作“儿子”。据威剌尔说法,则是赫剌克勒斯在疯狂中正想杀害老人,如传报人所说,雅典娜出来阻止,他跌倒地下,上文说的暴风摇动那房屋,正是这时候的事情。赫剌克勒斯这时神识复清,看见雅典娜,所以说这一番话,那“宙斯的孩子”因此改解为“女儿”,一文帕拉斯也成为对称,译文中加上一个“你”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