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松开,你要攥到什么时候?”

停到目的地,感受够了的陆大公子,复又摆出一副嫌弃的嘴脸。

两只手紧紧抓着陆翔风的胳膊,司马萱华一双腿瑟瑟发抖,借着月色,她壮着胆子朝前下方看了一眼,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黑漆漆一片。

“你,你,就是想,想带我到这散心?”

心里将叶映骂了百八十遍,司马萱华哆嗦着询问。

“是啊!怎么,不美?”陆翔风看得很是满意,瞅向司马萱华,一副你说一句不美试试看,看老子不直接把你推下去的模样。

悄悄的向后挪一点,司马萱华勉强挤笑:“美,美,黑的别有风采,高的触目惊心,不对,是雄奇伟岸,简直,简直……哦,对!我想起了一句诗,会当凌绝顶,只有公子帅,呜呜……”实在拍不下去马屁的女皇,脸一垮,开始卖力的挤泪,指望陆翔风能怜花惜玉一把。

“什么烂七八糟!”事实证明,怜花惜玉,纯粹是女皇陛下想多了,陆公子对那些奉承之词嫌弃之极,至于女皇的哀兵之策则完全没有感受到。

“坐下”不知道打哪里掏出一块净布,陆公子手上一动,那布稳稳的平铺在地上。

“哦”被前面悬崖吓破胆的司马萱华老实巴交的应了声,一屁股就朝下蹲。

“能先拿开你的手不能?”手臂上的两只手用力的往下坠,陆翔风一脸黑线。

“哦”飞快的松开手,在那布上坐稳,偷偷瞄了瞄前面,司马萱华再次利索的出手,一把抱住陆翔风的大腿。

“你……”伸手指了指司马萱华,陆翔风舒了口气,僵硬着一条腿往下坐。

好不容易坐好,他嫌弃的出手去掰她死死抱住他大腿的一双手,死女人,怎么变得和冷武那蠢货一样蠢?

手上遇到阻力,陆翔风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忘了,自己特意带这女人出来一趟的目的,目的目的,他可是专门来**这女人的,要保持风度,不能发脾气,不能……

“华华,你松开,我把肩膀借你枕,好吗?”语气温柔,却吓的司马萱华一下松了手。

她左右环视一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才壮着胆子问道:“这里还有一个叫华华的?”

夜深人静处,猛鬼出没时。这神经病果然不安好心,他,他不会是有老情人的鬼魂飘**在这里,想要借她的身子还魂吧?

呜呜呜……叶映,你害死朕了!

女人要哄,和她说话要温柔,要给她独一无二的称呼。

脑子里回**着风月高手的叮嘱,陆翔风压下自己想揍人的冲动,笑得魅惑众生:“萱华,华华啊!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你吧?以后这就是我的专属称呼,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叫。”

“咚”承受不来的司马萱华白眼一翻,直接倒向地上。

“嘭”

与此同时,悬崖下一片“嘭嘭”声,有烟花打悬崖下升起,似在一伸手就碰得到的位置射散开来,点亮了头顶这一片星空,亦迷乱了司马萱华的眼。

星星的光芒被漫天的烟花遮盖,怕高的人一时忘却前面有悬崖峭壁,露出舒心的笑容,那笑颜正被观看自己努力成果的陆翔风收入眼底。

俊美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他缓缓往后倒,最后和司马萱华成同一姿势,并排躺在这荒郊野外。

悬崖下,带着几个难兄难弟的冷羚,一脸苦哈哈。见过搞惊喜的,但没见过把惊喜搞到悬崖上的。最关键的是,这夜色深沉的,居然让他带着人跑到悬崖下放烟花,也不怕烟花飞不过悬崖!

“头,你说公子咋想的,在皇城里放烟花多好,非跑到这都是虫子的地来放,那个女皇真的会感动到?”同行的侍卫一边点着烟花,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哪知道,赶紧点,点完撤!”已被虫子咬了一身包的冷羚没好气的吩咐道。

公子的想法,呵呵,哪次不是这么莫名其妙!

山崖上,被侍卫担心会不会感动到的司马萱华正看的心花怒放。

“华华,漂亮不?苏崇光那个小白脸没给过你惊喜吧?”看烟花放的差不多了,陆翔风果断开口,蛊惑的同时,还不忘比较。

“啥?”烟花燃尽,头顶唯余圆月和星辰,流光皎洁,偏偏让人想起阖家团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从前月圆时,英轩总会给她带那种小烟花,两个人,一桌菜,嘻嘻哈哈聊上半夜,只是自那场事故后……

笑着的脸沉了下来,司马萱华直起上半身,盘腿坐着,努力扬起头,想让眼上升起的雾气倒流回去。

“呦,感动也不用哭吧!”等着司马萱华回应的陆翔风,眼尖地将她眼角的潮湿收入眼底,跟着坐直,慢慢伸出手,从背后环住她,将她的身子往他肩头拉。

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司马萱华毫无感知,靠到他肩头,她的泪终于滑落。

“喂喂,你别哭啊!”那风月高手也没说看个烟花,能把人看哭啊!这下怎么哄,揽着司马萱华的手有些僵硬,陆翔风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烦死了。”难受够的萱女皇一把推开陆翔风的胳膊,往边上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她一脸嫌弃。

“你,找……”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怒气难掩的脸生生扭成笑脸,陆翔风咽下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温柔,温柔……

“喜欢这烟花吗?”

司马萱华擦了擦眼角,抬眼看神经病一样的看陆翔风,丫的,大晚上把她掳到悬崖边,就是为了给她看一烟花,还漂亮不?喜欢不?整的她没见过烟花似的,二十一世纪的烟花各式各样,比这高级多了。

虽然这一场烟花……切,不管怎么说,惊吓早八百年都大过惊喜了,还引得她想起伤心往事,丫的,她绝不会承认她还是有那么点喜欢这一场烟花的。

“不……喜……欢”拉长了音调,她不屑的看着陆翔风,“谁家看烟花看到悬崖上,你丫就是有病?”

耐心快被用完,陆翔风强压着怒火:“那你就说同不同意本公子的求娶吧?”

“求娶?”妹的,原来这神经病还在打这个主意。

偷瞄了眼看不到底的悬崖,思虑了陆翔风把她退下去的可能,不由打了个哆嗦。

放平语气,司马萱华特意细声道:“这件事……你知道先帝新逝,按理朕应当服丧三年,这事一时怕是……”

“服什么丧,哼,本公子才不信你会为那老头子服丧,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拉下脸,陆翔风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眼珠骨碌碌的转,前怕悬崖,后怕陆翔风神经病发,加上周围无人,萱女皇显然底气不足,说话也不敢硬气:“你这话就不太对了,为人子女,守丧总是应该的。”

“女人,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嫁给本公子得了,别那么多废话。”脸越来越黑,陆翔风勉强没暴起。

“这,我,我,我真没法答应。”硬着头皮,司马萱华眼一闭道。死就死吧!说不定死了还又穿回去了呢?

“你……”利落的出掌,却又在空中费力的收力,握拳,放了下去。

不能动手,不能动手,日子这么无趣,这女人死了,他不还得去重新找乐子,而且……

“那行,既然你一时不能答应,那,本公子看你还缺一侍卫,本公子就勉强贴身保护你一下,充当充当侍卫吧?”

不能一蹴而就时,当徐徐图之,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得抢占先机。忆起风月高手的第二条策略,陆翔风退而求其次。

司马萱华狐疑了一下,陆翔风今晚的脾气怎么好了那么多,莫不是因着看上她的缘故?于是实诚的道:“朕最不缺的就是侍卫了。”

说到这里她就恨的牙痒痒,据说她身边暗卫林立,时刻护卫着她,结果呢?这神经病三番两次的直接袭击到她,而她的暗卫首领更是生生将她送给了陆翔风。妹的,她回去一定饶不了叶映。

“就你那些侍卫,除了叶映靠谱点,其他,哼,华华,你不知道想杀你的人成群吗?”陆翔风不屑的道。

司马萱华翻白眼,还想杀她的人特别多!丫的,最想杀她的就是他陆翔风了,她还让他做侍卫,她脑子又没病。

“真不用劳烦陆公子”她故作矜持的笑。

为了充分发扬风月高手教导的策略,陆翔风淡笑:“不麻烦,本公子很乐意效劳。”

“可是我真不用啊!”你不嫌麻烦,老娘还怕命短,无福消受你的服务啊!

“真不用?”咬牙,阴森森道。

“不用”咬紧牙关,顶着边上传来的寒意,司马萱华很有节气,宁死不屈。

“哼”

一只大手猛地扣到了后脑勺上,嘴被人掰开,有什么东西被送进口中。

“呜呜”司马萱华卖力挣扎,但捂在嘴上那只手强劲有力,生生逼得她将不明物体吞了下去。

“呕呕。”压制的手一松开,司马萱华就狂呕,想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看那么电视剧的经验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翔风在边上环胸看戏,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穿心蛊入腹就会钻进心里,任你把肠子吐出来,它都不会出来。”

五雷轰顶,穿心蛊,穿心蛊,听这名字,她就……

老天啊!她是做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