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帝推行科举,只是第一步,若政策背后有人刻意操控,必定暗波汹涌。

他心中隐约浮现出了一丝推测,却还不敢妄下结论。

“我该如何验证你的话?”宋墨问道,语气仍旧平和。

男子从怀里取出些许文书证物,递给宋墨:“这是我当初考试时的试卷底稿,以及一些考官给我的评价。公子请过目。”

宋墨接过文书,打开细览。他过人的才智和敏锐的分析能力让他迅速判明,这些材料的确有真凭实据的成分。

他心中快速权衡,该如何替这名不幸的男子伸张正义,同时也在暗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探查出背后的阴谋。

“好了,你先起来。”

宋墨扶起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我会想办法替你讨个公道。”

年轻男子感激地望着他,眼神中重燃起了希望:“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回去安心休息,不必急于一时。”

宋墨安慰道,并在心中做下决定。

送走了那名年轻人后,宋墨站在庭院中,抬头望向星空。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云雾洒在大地上,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

宋墨骑马穿过繁忙的街道人群,直奔皇宫而去。

经过昨日那名状元的求助,他意识到必须尽快找沈清秋商议。

宫殿内,女帝沈清秋一身素雅的长裙,她正倚窗而立,打量着窗外这座繁华喧嚣的皇城,双眉微蹙。

青禾在一旁细心地为她添了一盏香茗,低声提醒道:“宋墨公子求见。”

沈清秋点了点头,收回心神,示意让宋墨进来。

“臣见过女帝。”

宋墨保持着礼仪,却也不容疏漏地观察着沈清秋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宋墨。”

沈清秋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谈谈吧。”

宋墨开始将状元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详细说明,话语间不加任何夸饰,尽量保持事件的客观。

“微臣以为,这背后可能牵涉到更深的势力,一旦处理不当,将对女帝您的科举改革产生极大的冲击。”

“如此,还是需要从其中寻找蛛丝马迹,查明真相。”

沈清秋点头,语气平静中透着丝丝寒意,她略微沉思后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命你全权负责调查,但需小心行事。”

宋墨郑重应声:“臣定不辱使命,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和沈清秋商谈完毕后,宋墨立刻开展调查。

他找到了那名考生提供的证物,通过缜密的推理和线索的整理,他发现一切都指向今年科举中的副考官。

此后几日,宋墨通过各种渠道观察副考官日常的活动路线,发现对方不久前在老家大兴土木,不是盖房子修花园,就是购买大片良田,这对于一名普通官员显然极为反常。

经过深思熟虑,宋墨决定亲自拜访这位副考官。

他换了一身简便的衣着,走在平民中,没有引人注目。

然而,他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如何试探对方的言辞,如何收集更有力的证据。

到达副考官的府邸,宋墨敲了敲门,一个下人打开了门,他微微躬身,客气地道:“请通报一声,宋墨求见。”

很快,副考官迎了出来,看上去态度客气:“宋公子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宋墨行礼后微笑道:“听闻大人近日在故乡有大手笔的置业之举,实在令在下佩服,不知是否方便透露一些经验?”

副考官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掩饰住,一边请宋墨进屋,一边模棱两可地应答着。

接下来的交谈中,宋墨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寻找蛛丝马迹。

他注意到,副考官提到的每一笔收入,似乎理所应当,却又无从考证。

离开时,宋墨已有了一丝眉目。

宋墨回到府中,心中仍在揣摩与副考官一番较量后的得失。

这时,他看到青禾迅速地向他走来,神色凝重。

“宋公子,”青禾四下张望后低声说道,“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宋墨眉头一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青禾压低声音道:“这些日子,我注意到那位假状元频繁出入安远侯府。

他们似乎有密谋。这么判断来看,恐怕这次的冒名顶替就是安远侯府背后的手笔。”

这一信息犹如惊雷一般,让宋墨心跳加速。

宋墨与父亲安远侯早已决裂,对府中事务并不关心,但涉及科举案,他必须谨慎处理。

“再查得具体些了吗?”宋墨沉声问道。青禾摇了摇头:“奴婢还不敢太靠近,但是他们的谈话时常选择在书房进行,怕是另有隐情。”

宋墨心中思绪翻涌。

沈清秋曾暗示过,安远侯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一次露出的破绽,很可能是牵制安远侯的好时机。

“辛苦你了,青禾,务必谨慎。往后我们依旧按照计划行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宋墨定了定心绪,吩咐道,“这事情我会亲自调查,你也得保护好自己。”

青禾点点头,默默退下,留下宋墨在窗前沉思。

宋墨凝视远方,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然是一个潜在的风险,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出身之家。

一时间,过往的情感与现实的压力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墨及时回神,转身却看到宇文卓一脸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

“宋兄,难得见你如此失神。”

宇文卓调侃道,“可是有何不可解的烦恼?”

“哪有什么烦恼,不过是一些琐事需要理清罢了。”

宋墨无奈轻笑,“倒是你这匈奴三皇子,如今可适应这边的生活了?”

宇文卓垂头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好不容易适应就要回去了。”

宋墨见状,惊讶地问道:“已经决定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明日出发,到时候你就不用来相送了,毕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宇文卓拍了拍宋墨的肩膀说道。

“好,那我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以后定会有机会再相遇。